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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觉得好难受,阿凌好想念母妃……”云凌依旧把脑袋靠在云清身上。
两姐弟相依偎,有几道光芒从软塌处的窗户中射进来,给两姐弟身上的镀了一道光芒。
“阿凌是不是生病了?”云清道。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的难受,也最是脆弱。
云清伸手搭上了云凌的手腕儿,给云凌把脉。
果然,如她所料,云凌染上了风寒。
云清又轻轻摸了摸云凌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热。
“阿凌生病了,该吃药了……”云清道。
心中对云凌有些心疼。
云凌从小就是待在这凌云苑,刚开始还有他的母妃陪他,教导他。
最后,他的母妃因病过世,只余他一人,独自过日。
每日,和云凌在一起,都是这满苑的花草树木。虽有生命,却还是乏味了些。
每日,云凌能够接触到的人,除了云清,就是每日来送饭的下人。
幸运的是,云凌只是一个被圈禁的无用皇子,没有人在他的身上打主意,算计他。
还好,这皇宫中的一切,云铮都了如指掌,对云凌也没有不容,采取无所谓的态度,云凌的生活还算的上好。
但是,若是如今日一样,云凌生病了,却没有一个人来嘘寒问暖,送汤送药,随侍左右。
“生病了……那阿凌会走么,阿凌会见到母妃么?”云凌闷声问。
“走?往哪儿走?”云清楞了一下。
“母妃病了,然后父皇就说母妃走了,阿凌也会走么?”云凌好奇的问道。
眸中,是一片纯真。
“不会,阿凌这是风寒,吃点药就好了。”云清好笑道。
“哦。”云凌确实有些难过。
不能走了,不能见到母妃了。
“阿凌要吃药,把病治好,这样阿凌的母妃才会高兴。”云清道。
“可是……药好苦,阿凌不想喝。”云凌的眉头紧皱。
“姐姐给阿凌准备蜜饯,阿凌吃完药再吃些蜜饯,就不苦了。”云清安慰云凌道。
“小时候……阿凌生病了,必须吃药的时候,母妃也会给阿凌准备好蜜饯。”云凌回忆道。
眸中是对母妃深深的思念。
“阿凌要不还是跟着姐姐出去住吧?阿凌在姐姐身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姐姐也能知道。”云清道。
觉得还是把云凌放在自己的身边,才会心安。
“不,阿凌不出去。母妃说,不能出去住,阿凌要守在凌云苑……”云凌又是坚决的否定。
虽然他也是很想经常和姐姐在一起,但是,他不能违背母妃的话。
“那……”云清微微皱了皱了眉头,思索着该怎么办才行。
“容钦。”云清在空中轻轻的唤了一声。
“容钦在。”一道黑色身影降落在地,恭敬道。
身姿挺拔修长,容颜清俊,气质冰冷凌厉。
“以后……你便留在云凌身边吧。”云清淡淡吩咐道。
容钦握剑的手,微微颤了颤。却是没有回话。
容钦自幼便跟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从容瑾,一直到云清。不离不弃,从来都是小心谨慎,不会超过她太远。
如今,她却要将他给别人了。
虽然,容钦知道,保护云凌,也是出于云清对他的信任。但是……他不愿。
容钦心中不愿,却只是沉默,没有开口。
“留在阿凌的身边吧,我信任你,能够照顾好他。”见容钦不说话,云清又道。
“小姐这是觉得容钦无用,不需要容钦了,就要把容钦送给别人了么?”容钦终于开口,反问道。
声音凉寒,冰冷刺骨,有些扎心。
听言,云清心中有些明白了,容钦不愿。
容钦这些话,令云清心中升起了几分愧疚感。
“不是,怎么可能……”云清立即反驳容钦的话。
“小姐,他不过是跟你只有身体上的血缘关系,您就这么对他。那容钦呢?容钦算得了什么,容钦的身上,流的也是容王府的血啊……这十二年的陪伴,小姐您到底拿容钦当做什么,一件可有可无的能够转手送人的物件么?”容钦忽然抬头道。
看着云清,眸中是深深的伤痛和悲伤不满。还有一丝,对着云凌的嫉妒!
云清一噎,怔怔的看着容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也从未想过,容钦会突然这么说。容钦从小到大,都是惜字如金,从未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
还带着几分悲伤和控诉。
从今日起,云清才深刻的明白,容钦的想法。
以前,他一直都以为,容钦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她吩咐什么,他就会去做些什么。
从不质疑,从不反抗,从不多问。像其他的暗卫一样,只有服从。
她竟然也差点忘了,容钦是容王府的旁支,身上流的,也是容王府的血。
他们曾经,拥有着一个共同的血脉,拥有着一个共同的信仰。
因为容王嫡系稀少,父王容蒙才特意的提拔了一个旁系子弟来亲自教导,作为自己的影子,贴身暗卫。
是因为她如今成了云清,没有了容王府的血脉,所以便忘了么?
想到这里,云清眉头紧皱,心里有些难过酸涩。
“容钦……”云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姐,容钦是不会离开小姐的。上一次,您不问我是否愿意,就给我下药,送我到北疆,那便是最后一次了,容钦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容钦道。
提起那一次他离开她,容钦眸中都有些后悔。
若不是自己当时对小姐没有半分警惕,怎会中了小姐的计谋,饮下了那杯酒水,离开了离京,也离开了她,去了北疆。
等到醒来之后,才发觉自己到了北疆。而且,再回离京,亦是不可能。
容玗对他说,瑾瑾设法将你送来,本王岂能再将你送回去?离沉生性残暴,占有欲极强,你毕竟是个男子,将你留在离沉身边,确实不妥。对你对瑾瑾都不是什么好事。以后,你便留在北疆吧。
当时,听到那番话,他还难过了好久。以为今生今世都不能再回到小姐的身边了。便也是虚度光阴,浑浑噩噩,不思进取。
终于,一杯红颜殇,小姐香消玉殒,离开了离沉设下的枷锁。
消息传到北疆的时候,他像是疯了一样。独自一人,费尽心力,终于逃出了北疆。
容玗亦是十分悲痛,后悔的很。连夜离开北疆,往京城飞去。
他单枪匹马,往离国京城离京而去。
他不相信,那个才冠天下的小姐,会丧命于一杯毒酒之下。
后来,因为北疆距离离京甚远,他最后见到的,不过是一座豪华却又悲伤的陵寝。
那一刻,他才真正的觉得人生无望。
因为,他从出生起,就有了使命。就被选择为嫡系子弟的贴身暗卫,是他们最信任的下属,是他们的影子。
他这一生,是为她而活。
他如今还记得清晰,他四岁时,她出生了。他第一次见她时,她小小的一个人儿,皱成一团,可爱的紧。当时,他的心霎时柔软的很。心想,他以后就是她的影子了么?
后来,她渐渐的长大了。五官精致,粉雕玉琢,宛若仙童。他一边是艰苦超越极限的训练,一边和她玩耍,陪着她长大。那段记忆,虽然厚重疲累,却也美好动人,是他一辈子的珍藏。
再后来,她真正的长大了。少了小时候的爱笑和可爱。多了几分成熟的懂事和能干。那时的她,已经接下来容王府的使命,成为真正的掌家人,容王府的女主人。
他看着她,把握容王府的上下,掌控离京的局势。就如同她下的棋一般,算计谋划,只为达到目的:保容王府繁盛。
他陪着她,躲过多少刀枪剑雨,躲过多少别人的阴谋算计。
她,于他而言,已是全部。
可是,她却死了。
他守在她的陵寝附近,以防有人意图不轨,为了钱财,铤而走险,扰了她的安静。
他每日都会进入她的陵寝,轻抚她墓碑上的刻文。“离国沉帝之妻瑾沉皇后”,他每次看到这几个字,都是心中怒火翻涌,觉得碍眼的很。
他想出手毁了这些自己,却又怕棺材中的小姐不愿。
后来,他终于还是没能够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满,出手毁了墓壁上的刻文。
并且亲手用内力,刻上了“容王府嫡女容瑾”几个字。觉得这些还不够,他又在墓壁上加了几个小字“容王府家主”。
后来,他在那里,碰到了容玗。
容玗告诉了他小姐能够重生的消息,他便跟在了容玗的身边,和他一起寻***。
“容钦只会留在小姐身侧,保护好小姐足矣。他人之事,非我族人,容钦不管。容钦是不会留在别人身侧的。若是您不同意,就从容钦的身体上踏过去吧!”容钦的语气微微加重了几分。
看着云清的目光中,是满满的坚定和不屈。
“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你若不愿,那便作罢。我再找别人。”云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听言,容钦心里松了一口气,向来冰冷的薄唇也不由得微微上扬。
还好,小姐最后并没有将自己送出去。自己还能够继续留在小姐身边。
“容钦,你刚才说,非你族人,你不管。可是如今,我身上,流的已经不是容王府的血了,是云国皇室的血,你怎么还叫我小姐,还非要留在我身边?”云清轻笑道。
“在容钦心里,小姐您永远都是容家人,就算是身上流的不是容王府的血液,也是纯正的容家人!在容钦的心里,您也永远都是那个容王府的大小姐。”容钦道。不是离沉的皇后,那个男子的附属品。
看着云清的眸子里,一片赤诚,满满的尊敬和推崇。
“嗯。在我心里,容王府也才是我的家,云国不过是身上的责任罢了,容钦,你要记好,你在我的心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能够转身就送人的物件,我早就把你当做哥哥了。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云清看着容钦,道。
话中,眼中,都是满满的认真和坚定,还有对容钦的安慰,想要让容钦放心。还隐隐约约的带着几分保证,不会再随意地将容钦推给别人的保证。
“将你留在阿凌身边,不够是因为信任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让容七再去寻一个靠得住的人过来。你放心,推开你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云清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