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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砂对着黑衣人笑了一笑,抽出匕首,在他面前蹲下来。
黑衣人更是惊恐,拼命的向后移。唐砂举起匕首,向下猛刺。
“啊!我说我说!”黑衣人终于坚持不住了,他觉得此刻某个地方凉凉的。
唐砂自然不可能真的干这种事,只是划破了他的裤子。
“说吧。”
“是今天上午,有个男人找到我,说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杀一个人,还给了我一张图纸。我爱赌,欠了不少钱,被赌坊的人追着打。他还说要帮我还完。本来我是不同意的,可是他说九王爷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性命,肯定不会追查到底,我忍不住诱惑就冒险来了。饶命饶命,我就是一个杀猪的,上有老下有小,放过我吧!”屠夫语速很快也很激动。
“哦?那你看看,你要杀的人是不是长我这样?”唐砂挑眉道。
黑衣人这才抬起头来仔细看唐砂的五官,果然是。
“是是!那画像就是你的。我什么都说了,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做人。”黑衣人爬起来跪在地上哀求道。
唐砂一见他这副样子,略显狭长的双眼骤然眯起,想揍他怎么办?
心动不如行动,唐砂抬脚就把男子踢倒在地上,第二脚紧跟其后,边踢边道:“你妈没告诉过你做错了事就要挨打吗?既然你妈没告诉你,那让你唐爷爷我来教你。”
说完又扯着他的衣领,把他头抬起来,一拳打在脸上。男子本来就晕,这一拳下去更是眼前一片漆黑。
别人都要她的命了,还不能胖揍一顿了?这样想着又多打了几拳,拳拳到肉。
打累了,黑衣人好像没力气爬起来了,在地上抽动。
唐砂揉了揉手腕,好久没打过架了,全身舒爽。
“记住你唐爷爷的教诲,下次要是再让爷爷遇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爬起来滚!”唐砂踢了踢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好一会儿才开始爬动,唐砂贴心的为他打开了门。
黑衣人边爬边哭:女人太可怕了,唐砂在黑衣人心里留下了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以至于后来,他再次见到唐砂的时候,大喊爷爷饶命,逗笑了旁边的叶悬渊。
黑衣人爬出去后,唐砂把门锁上。转了一下手臂,扭了一下脖子。可脖子还没扭完一圈,唐砂觉得世界都凝固了。
此时宁歌和叶悬渊站在房顶和唐砂对视着。不知看了多久,宁歌满脸痴愣。叶悬渊却是面带笑意。
唐砂此刻脑子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会在这儿。
“妈是什么意思?”
“属下不知。”
“为何是唐爷爷?”
“属下不知。”
“你姐姐可真是有意思,你觉得呢。”叶悬渊小声的对着宁歌道。
“属下不知。”宁歌现在脑子里面只回荡着一个问题,这个真的是那个柔弱的经常夜里一个人哭泣的姐姐吗?
唐砂僵硬了一会儿,才给他们打了个招呼:“王爷,宁歌晚上好。”
“小明晚上好,你大半夜出来活动活动吗?”叶悬渊戏谑道。
“哈哈,王爷怎么知道,这不是睡不着嘛,哈哈,不知王爷大半夜为又何会出现在这儿。”唐砂顺着叶悬渊的话胡扯道。
叶悬渊眼里笑意更浓了,回道:“我们也是。”
信你个鬼!
“哈哈,是吗?我现在活动完了,先去睡了,晚安,你们也早点回去谁吧,哈哈。”说完唐砂故作轻松甩着手直接进了屋子。
这是什么孽缘呀!唐砂抹了把脸,摇了摇头,直接上了床,睡觉!
叶悬渊和宁歌自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他们是跟着那个黑衣人来的。
叶辰召他们进宫商讨战事,天色已晚,叶辰想留叶悬渊他们在宫里住下。可叶悬渊还有公文没有处理完,就回来了。
皇宫在王府的西北方向,他们回来的时候走了偏西边那条路。就见一人鬼鬼祟祟翻进了王府。
他们自然的跟了上来,看看这人想做什么。所以,唐砂从头到尾的所有行为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着实让人意外呀。
“你小时候你姐姐打你吗?”叶悬渊好奇道。
“我姐姐她对我很……温柔。”宁歌自己都觉得温柔这两个字说的有点艰难。
“把门外那个还在狗爬的人带走。”叶悬渊也没再继续问别的,吩咐宁歌道,原本低沉的声音带上了丝冷色,然后自己先离开了院子。
深秋少了蝉鸣,所以夜晚成了蟋蟀的天下。它们声嘶力竭,奏起一首首绝妙的晚声,似乎这就是它们生命存在的全部意义。
清晨,浓雾,重霜。
唐砂今日没出去,昨天还没那么冷,今天一下就降温了。农历九月十六就立冬了,这日子过得真快。
“这天可真是变化多端呀,看样子今年冬天来的早,该订些冬衣了。”青兰感叹道。
“青姐姐,帮我来几件貂皮大衣谢谢。”唐砂坐在床上,厚厚的棉被披在身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貂皮大衣?宁小明,你想的倒是美,这是你这个到处借钱的人能买的起的吗?”雀灵怼道。
“你放心小雀雀,我将来的家产都给你继承。”唐砂用真诚的望着看着雀灵道。
“我又不是你后辈,谁要继承你家产呀。”雀灵翻出了最拿手的白眼。
你们还真是我后辈,唐砂心里默道。
“小明,我记得你以前不像这样畏寒呀。”莲心手里绣着什么。
“是吗?我一直畏寒呀,小莲心你记错了。”说的和真的一样。
“我记错了?”莲心迷惑问青兰道。
青兰笑了笑,说道:“是,你记错了。”说完也觉得好笑。
唐砂看着书,可嘴角也勾了起来。一天就这么在这么时不时的对话中过去。
世界又被黑夜笼罩。
如果能不出门,唐砂绝对要在被窝里窝一天。
可是今天要去收店,还要打扫。现在已经不早了,唐砂陷在温暖的被窝无法自拔,咬咬牙,把被子一下掀开,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
夏天用凉水叫爽,这么冷的天用凉水叫作死。让蟹去打了盆热水,唐砂才开始洗漱。洗漱完,束好头发,换上男装,直接从屋子后面的窗户翻了出去。不想让蟹看到。
蟹和其他两个芳华院的丫鬟都觉得自从明夫人发烧后,她们的活变得格外轻松。夫人们早晨让她们晚来,晚上让她们早离开,中午送了饭之后还可以回院子午睡。月钱却是照常发。
唐砂像往常一样,架上梯子爬上墙,一上墙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唐砂:???这些钉子是什么鬼?
唐砂放眼望去,视线能触及的地方为墙上全部都订满了长长的铁钉,闪着寒光。
叹了口气,她应该知道原因了,但是叶大哥,这是防贼还是防她呀!
没办法,又从梯子上直接跳了下来。向着堆杂物的房子走去,在门外找了块厚实的木板。
把木板放在铁钉上,活着翻出了墙。唐砂在后来得知铁钉上还抹了药后,心有余悸,自己运气可是真的好。
出了王府,她直接去了店里。李老板确实已经把东西都搬了个精光,连后院的花花草草都没留下,土都被挖走了一半,就差没拆门板了。
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做劳工的,唐砂让他们把店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一遍,这一打扫就直接是一个上午。
打扫完,让他们四天后再来。先预付了他们半个月的工钱。这里招工都是这样的,要先预付一部分。
当然不怕他们跑了,都是签了字盖了手印的。一旦不守信用,传了出去,在皇城就别想混下去,没人会要你。官府也会报备,并且隔一段时间就会列一个名单传自各地方府衙。
“元芳你等等,走,陪我去吃饭。”也不管元芳答不答应,唐砂勾着元芳脖子就走。元芳被迫微微弯腰。
吃饭时,唐砂问元芳现在住哪,元芳道:“我……我一直住在城南郊外的破庙里。”
“郊外?意思是你每天早上进城,晚上出城?”唐砂有些诧异。
元芳点点头。
这元芳小老弟比自己还要勤奋呀,出城进城路程可不远,要是破庙的话可能就更远了,毕竟这皇城这附近的庙宇烟火都很旺。
唐砂其实现在心里有个不太好的想法,不知该不该说。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她相信,只要够小心一定不会被抓。
“元芳,你想不想换个住处?”唐砂问道。
“换哪?”
“城里。”
“我……没钱。”元芳小声道。
“不需要钱。”
元芳一脸疑惑的看向唐砂,公子长的真清秀。
“我的意思是,你先住我家去,等店面打理好了,你就住店里。虽说开店这段时间我会在,可是后面可能就不会经常来了,就要交给你们打理。”她以后要做的事就多了,必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她镇守店铺,这可是她未来生命的源泉。
“可……可以吗?”元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公子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的老板。
“当然。只是……”唐砂上下打量了一下元芳,继续道:“先去给你买几套衣服。”唐砂有钱了之后花起钱来一点都不心痛,千金散竟复来嘛,她看这元芳顺眼得紧。等什么时候去给他弄个户籍,就说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不对貌似元芳比宁小明大两岁。
下午没什么事干,现是带着元芳去锦缎庄买了几套衣服,元芳不敢选,都是唐砂无奈的为他拿了几件。年轻人,就该穿有活力的颜色,自己全是黑白色衣服的唐砂,给元芳买了几件红的,蓝的,黄的。
元芳虽说看着胆子小,但是背永远都打的笔直,穿上这些衣服,头发竖得很整齐,清洗了一番的脸白白嫩嫩。有气质是有气质,就是看着,清秀过头,偏女气了。
管他呢,唐砂是不会告诉他的。
“真帅。”
“帅?”又是一记偏头杀。
“就是很英俊。”唐砂这话说的真的一点都“不违心”。
芳华园后院里有个放杂物的小屋,里面的东西唐砂也看过,都可以扔掉了,清理出来给元芳用。
她也不打算瞒着元芳身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买好衣服,还去买了点零嘴。然后带着元芳一起去翻墙了。
唐砂爬上了墙,放上木板,嘱咐元芳小心些。
元芳心里奇怪为什么公子回家要翻墙。其实他不用爬的,他能跳过去。
唐砂不知道此刻元芳的心里活动,蹲在墙头,让元芳买的东西给她,道:“我先下去,待会儿你上来了把梯子拿进来。”
元芳点点头,乖乖的开始向上爬,唐砂跳到了里面泛黄的草地上。
有了元芳唐砂不敢走院子的正门,从后院子后面翻了回去。
“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去和她们说一声。”唐砂把手里东西还给元芳。走到隔间后窗,从那翻了进去。
公子为啥到了家里还要爬窗?
在隔间换回了早放在隔间的女装,然后推门走进了主屋。
看到唐砂从隔间走出来,三个正在打麻将的室友都一脸惊奇。
“你没出去?”雀灵打量着唐砂道,似乎有些不相信?一上午没个动静,都在里面看书?
“刚回来。”唐砂笑着回道。然后也坐到了桌子旁。一脸神秘道:“我想和你们商量个事。”
“你说便是。”青兰回道。
“我觉得吧,我们这个院子不太安全,你们看,连我都能来去自如,更何况那些图谋不轨的高手,所以我想找个人来护着,你们意下如何?”
三人互相看可以眼,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莲心道:“小明,你是怕那天想杀你的人会再来?”
“不错。”
“可我们去哪找人呀?”青兰也问道。
“那个,是这样的,其实人我已经找到了。”唐砂眉头一挑,气定神闲道。
“找到了?可查清他的来路了?”青兰蹙眉问。
“清楚,反正我信得过。”唐砂拿了一块麻将,在手里翻弄着。
“那什么时候来?住哪?要是被人看到会不会说什么?”青兰继续问。
“被人看到又怎么样,就说来给我们送东西的,住哪的话,我打算把后院的杂物间清出来。”唐砂扫了一眼三人,见没啥反映,才继续道:“至于人什么时候来嘛,嘿嘿,我说他现在就在后院你们信吗?”唐砂灿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