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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辉说,“放心吧,你们姑姑这里有我,不会有人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
长安和荣哥儿闻言都松了口气,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要知道姑姑现如今可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她比婶婶怀孕还早肚子应该更大些。
怀孕的妇人本就辛苦,若是再让他们受了刺激,那后果真是想想都后怕。
夜色越发深沉了,长安几人也捉急往闵州去,所以几人又简单说了几句,李和辉就下了船,目送那艘私人的小船远去。
不说长安几人此时心情松快,对闵州有了更多期待。只说等李和辉回了府宅,天都快亮了。
主院里静悄悄的,除了走廊上正门前两盏灯笼亮着,其余都黑漆漆的。
翩翩怀这胎孕相不好,还多了许多小毛病。比如夜里睡觉见不得亮光,但屋里完全黑下来她又总是睡不安稳。所以在有月亮时,寝房附近就不能点灯笼;倒是遇到夜色黑沉的时候,就势毕要在大门两侧挂上两盏灯笼,才能让屋里保持那种若有似无的光晕。
再有,翩翩这一怀孕,鼻子似乎更灵光了。她竟然还能寻摸到屋里的蟑螂,还能说出屋里那件古董,是死人墓了挖掘出来的……
后一个就很瘆人了,反正不管真假吧,李和辉是被膈应的不轻。干脆第二天就将屋里的摆件全部换了一遍,之前那些,该丢的丢,才送到仓库里封存的封存。总是难得的管了一回内宅的事儿,为此他还被翩翩排揎“胆小”,也是很无辜了。
李和辉轻手轻脚进了主院,院子里有两个婆子始终守着,见到他回来赶紧无声的请了安。
李和辉轻问一声,“夫人期间可醒过?”
“没有。主卧室的灯一直没亮,夫人应该还睡着。”
李和辉放了心,动作轻巧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和屋外完全两个温度。屋内温暖如春,屋外冻的人瑟瑟发抖。
李和辉刚从江边回来,他满身寒气,也不敢这时候靠近翩翩,怕再冻着她。
李和辉站在门口的位置解开大氅,顺手挂在架子上,之后他又脱掉靴子,随手丢在一边。
做完这些他也没往内室去,然后陡然听见寂静无声的房间内,突然传来翩翩分不清喜怒的声音,“磨磨蹭蹭的还在外边干什么呢?这时候还不进来,等着我去请你不是?”
李和辉:……
李和辉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等意识到翩翩或许早醒了,但为了逮他一个现行,就一直没发声传来动静……这也太委屈她了。
这丫头,脾气真是愈发大了。
李和辉嘴角无意识的勾起,面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
他轻笑着说了句,“这就来。”
夫妻俩的话语声惊醒了厢房住着的守夜丫鬟,丫鬟赶紧起身,提了灯笼过来。
等一进门见到扔的到处都是的鞋袜,丫鬟眨眨眼,难得狐疑的看了李和辉两眼。
这丫鬟正是从小陪翩翩一起长大的梧桐,早先瑾娘要给几个姑娘身边都放上两个会武功的丫头,以保护她们的安全,她和秋雨就被翩翩选中了。她们陪着翩翩长大,之后又作为陪嫁丫鬟随翩翩出嫁。
不过和一般人家的陪嫁丫鬟不同,她们可没准备爬姑爷的床。
再来她们如今也都定了人家,虽然婚期还得一两年,但能做人家正头娘子,虽愿意当姨娘通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在之前的梧桐看来,自己姑爷除了没有一身武艺,其余不管是学识、人品、能力等都没得挑。尤其他对姑娘更是痴心,两人男俊女俏,鹣鲽情深,真是让他们好生羡慕。
结果呢,好夫君李知州因为姑娘怀孕,就要出去偷腥了?
梧桐捏着灯笼,瞅着李和辉,眼神非常不善。
幸亏她理智还在,没在姑爷身上的衣衫鞋袜上嗅到脂粉香,就是连酒香味儿都没有。不然,哼哼,不用姑娘动手,她这暴脾气上来就能将姑爷打的狗血喷头。
屋内的烛台被一盏盏点亮,梧桐还要留下来伺候姑娘,翩翩已经摆手让她回去休息。
“别担心,有什么事儿我叫你。”
梧桐不放心的走了,李和辉哭笑不得的靠近,翩翩绷着个脸审他,“做什么去了?一走就是两个时辰,回来还没一点反应的意识,你这是想上天呢?”
李和辉莞尔一笑,“不想上天,只想夫人开恩,容在下上夫人的榻。”说完还似模似样拱手一礼。
翩翩猝不及防听到这没脸没皮的话,直接就被逗笑了。她那严肃的面孔也端不住了,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气氛一样就祥和起来,翩翩嗔了李和辉一眼,“还磨磨蹭蹭干什么,赶紧把你手边的糕点碟子给我端过来。”
李和辉顿时心疼了,“肚子又饿了?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去成不?”
“那不用。马上就天亮了,再等等吃早餐就是。我这纯粹是等你等饿的,要是我去过……”恭房两个字翩翩到底没说出口。虽说成亲几年,老夫老妻啥模样都见过,但翩翩和嫂嫂学的特别的要脸面。尤其在自家夫君面前,她更注意维护自己小仙女的形象。所以恭房什么的,就不说了,说了也影响胃口不是。
不过她不说,李和辉却是把事情的经过猜到了。
感情是翩翩想如厕就醒了,结果没摸到他的人。这丫头那时候怕是很恼火,就起了别的心思,所以自己静悄悄起身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又会床上躺着了。
若是她直接睡了,怕是就不会感觉饥饿,可人清醒时和睡着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清醒时身上的器官都开始工作,她又正是能吃的时候,怕是不一会儿功夫就顶不住了。
只是因自己迟迟不回,她心里又是担忧,又是生气,那里还顾得上填饱肚子?
想到这些,李和辉可心疼坏了。他赶紧将三碟子糕点都端到翩翩跟前。他自己也上了床,但却没把糕点盘子放在床头柜上,而是自己手端着,好方便翩翩随时取用。
翩翩狼吞虎咽吃了两个,李和辉看见她饿惨的模样,更愧疚了。他放下盘子起身,翩翩一瞪眼,“你又要做什么去?”
“我哪里也不去,就给你倒杯水,你不觉得噎得慌啊?”
那是有点噎得慌,但翩翩死不承认啊就梗着脖子不说话。不过她行动上还是非常诚实的,李和辉一把茶盏递到她唇边,她就咕咚咕咚喝了好些。
等翩翩吃饱,天已经泛亮了。李和辉拉着翩翩的手躺下休息,翩翩自从过了头三个月,就养出了坏毛病,就是吃饱了就要睡觉。
一开始李和辉还担心她不消化,躺床上胃部会不舒坦。但翩翩一直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李和辉之后也就随她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看着她挺着个肚子,眼都睁不开被他拖着散步消食,他更心疼啊。
吃饱喝足,翩翩睡意涌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但是,不能睡,她还有事情问李和辉呢。
李和辉也乖觉,翩翩一问,他就答了,不过他这人也鬼的很,根本一句没提闵州形势不大好的事情,只说,“秦府的表公子身体不大妥当,之前秦府的老太爷就亲自拜托二哥,想让长乐过去给吴迅诊治,只是长乐暂时走不开,就说了要延后一些时日过去。不过,前些时日那孩子似乎又发了病,这次有些来势汹汹,大夫诊治的效果不太乐观。秦家着急上火,又让人去了府里求见二嫂,想让长乐尽快过来。”
这之后的事情,不用李和辉说,翩翩都知道了。那她还能说啥?都是为了孩子,秦府的人即便觉得这么做不妥,可那是府里的血脉子孙啊。换做他们家祁哥儿若是有什么不妥当,只要有大夫能治,她跑到天边也要把人请过来。她一会功夫也不能等,多等一天,就意味这孩子要多受一天折磨,为人父母长辈的,谁受得了这个?
况且吴迅这孩子也真是命苦,他当年被继母苛待的事儿,传的街头巷尾众人皆知。那时候那孩子都也八岁了,可却没个五岁的孩子个头高,而且整个人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饿出来的,还有那孱弱的身子,若是从落水后就好好养着,哪至于不见好转,却养成了即将撒手人寰的模样。
作孽哦,堂堂侯府,这么磋磨子孙,也不怕死后被祖宗们打破头。
翩翩满足了好奇心,也无暇再问其他,就抗不住睡意酣睡过去。
李和辉见她睡熟了,这才由衷的松口气。
怀孕的翩翩果然被之前的翩翩机敏,若是早先的翩翩,能把他盘问出花儿来。他想隐瞒点什么,难如登天。可现在翩翩根本都没详细问,就满足的睡着了。
那这不算他故意隐瞒吧?
等事发后,翩翩若是找他算账,他是不是可以将事情归咎到翩翩身上。
不过女人都是不讲理的,翩翩也是其中翘楚。届时他若敢推脱,翩翩怕不是要让他睡两个月书房。
念及此,李和辉头都大了。
他甚至有点后悔今天去见了长安和荣哥儿,若是不见他们,还可以佯作对此事不知的样子。可既然见过了……那之后只好把宋玉安拿出来应付了。想来有宋玉安对小鱼儿倾心的事情吸引翩翩的注意力,翩翩届时也无暇生他的气了。
李和辉放松下来,整个人也很快睡了过去。
不说这对小夫妻,只说到当天午后时,船只到了通州。
因闵州时态不对,商人们都避开了闵州之地,将预备倾销到闵州的货物,转卖到其余州府。
与江州、允州相比,通州距离闵州更近一些。而且这里在徐士衡这个总督的治理下,如今百姓们称的上一句安居乐业。加上通州的世家俱都已经伏诛,这里的富商巨贾和官员脑袋上都上了紧箍咒,再是不敢作恶犯法,所以外来商人想做生意时遇到少些麻烦,通州是个不错的地方。
也因为有这么多客商往来,如今通州的消息多到了爆炸的程度。
闵州危急的消息,也是昨天传到了闵州,进而由闵州,又先后传到了允州和蕲州等地。
因为闵州形势不明,从通州往闵州的船只寥寥无几。平日客船往来如梭的画面,在如今是见不到了,这让长安几人忍不住叹息。
他们从通州江面上过时,有船夫看到,竟然冲他们招手。
长安几人纳罕,就让船夫驾船靠了过去,结果对面那船夫就语重心长的说,“看几位小公子是要往闵州去,是也不是?”
长安点头,那眉间皱纹深刻的老丈就道,“几位小公子怕是不知道,如今闵州的形势不大对呢。那闵州的赵猛他反了啊!这人坏的很啊,竟然还打着杀奸臣的旗帜,要将咱们总督大人杀害。总督大人什么人品咱们不知道,可总督大人在通州办的可都是好事。要说这坏人啊,他赵猛比谁都像坏人。
这人啊,良心被狗吃了。他想杀总督大人,指不定还有别的打算,如今这闵州啊,当真去不得,不然就是。就是……”老丈想说,不然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这话太糙了,在几个风姿俊秀的少年面前,他委实说不出口。也是因为这几个少年模样太过出色,瞧着就是人中龙凤,所以老丈在瞧见他们的船只是往闵州去时,忍不住就开口将人喊住了。
他以为几个少年不知道闵州的危急,可长安几人就是因为知道,这才去的。
他们谢过老丈,却道,“我们有必去不可的理由。”
那老丈登时就傻眼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有亲眷在闵州吧?唉,几位小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避开了闵州的危急,家族才有以后,若是你们一股脑都进去了,这真要是有个万一……”
长安几人又向老丈行了个礼,然后让船夫加快速度往闵州行去。
老丈看着他们走远,惋惜的不得了。多好的孩子啊,长得又体面,举止又彬彬有礼,还孝顺仁义,谁家若是摊上这么接少年,家族想不提来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