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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打我的人?当真是翻了天了!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抓住,我要亲自教训她。”郭美人竟然挽起了袖子,一点没有美人风度的想要亲自上手。
豆绿急了,眼泪都快冒了出来,她再一次的往萧菱歌面前站去:“要打就打我吧,别打我家小姐。”
“哼,小姐?在这宫中,谁还敢称小姐?我看她当真是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郭美人说着就朝着萧菱歌冲了过来。
站在一边的宋婕妤,也只是皱着眉唤了一声:“郭妹妹。”
眼看着就要乱作一团,小康子满头大汗,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站起来护着萧菱歌,却突然听到一声太监的唱喏音:“皇后娘娘驾到!”
这一声,让乱作一团的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动作快的已经跪了下去,萧菱歌慢了半拍,下意识的是朝着那声音所在忘了过去。
只见着一袭明黄绣凰的端庄丽人站在高处,那目光中有着不怒自威的味道,淡淡的,却透露着让人心颤的威仪。
跪在另一边的小康子,见萧菱歌还站着,不由得额头冷汗直冒,伸手拉了拉萧菱歌的裙摆低声的道:“萧姑姑,快向皇后行礼。”
萧菱歌听见小康子声音的时候,目光正好与皇后的目光碰上了,两人眼中都有着一些探究,不过萧菱歌终究还是带了些理智的,只是扫过一眼,就屈膝跪了下去。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宋婕妤和郭美人给皇后蹲身行礼道:“臣妾宋婕妤/郭美人拜见皇后娘娘。”
“起吧,这是在做什么?”皇后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仿佛没有半点温度。
郭美人忍不住拉长了声音道:“皇后娘娘,您可得为臣妾做主,这宫中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一个新来的小宫女,竟然打了我的贴身宫人。臣妾知道,臣妾人微言轻,但好歹是圣上下旨封的美人,如今竟然连个小宫女都欺负到臣妾头上了!”郭美人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一副委屈的模样。
“郭美人这是在说本宫疏于后宫的管理?让奴才欺负到了你的头上?”皇后听完郭美人的话,没有问其他的,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原本还想借了皇后的手除掉萧菱歌那几只碍眼的小虫子,没想到,这皇后不分青红皂白怎么将火往自己身上引。
郭美人只觉得腿一软,一下子就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赎罪,臣妾不敢啊,臣妾断然不敢有此心!”
皇后凤目一扫,看了郭美人一眼:“不敢,不是没有,所以,你心中定然还是觉得本宫这后宫治理不当了?要不要,我向皇上禀了,将这六宫协理之权交给你?我都不知道这宫中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了,你一个美人身边的奴才,竟然敢教训皇上身边的从二品御侍。”
“御侍?皇后娘娘,臣妾不知!”郭美人有些无措,萧菱歌刚入宫,这虽然是宫装,但却看不出品阶,若早知道她是皇上身边的人,她也不会如此。
“宋姐姐,您帮我向皇后娘娘求求请,臣妾就算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刚才……刚才真的是她们先冲撞了我们是不是?”郭美人转而将望向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宋婕妤。
宋婕妤看了看被郭美人抓住的袖子,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又很快的舒展开来,她伸手在郭美人手上轻拍了拍劝慰道:“郭妹妹,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自然不会委屈了妹妹,妹妹这个样子,倒是让这些下人看笑话了,那不知晓的,倒是以为皇后娘娘委屈了妹妹呢!刚才我也劝妹妹来着,不过是个奴才,何必那样计较,倒是没想到我也走眼了,这竟然是皇上新封的御侍,到也是个有气性的姑娘。”
宋婕妤说着还冲着萧菱歌笑了笑,那目光之中带着赞赏,而站在她面前的郭美人,仿佛没有被她放入眼中半分。
郭美人也不是傻子,一听宋婕妤的话,一下子就将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婕妤:“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郭美人眼看着又要和宋婕妤杠上了,皇后突然揉了揉额头道:“这大好秋日,郭美人火气还这么大,看来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出门了。太后礼佛,每日需要在佛前供经,你就每日将《地藏本愿经》抄上二十遍,送到佛前供奉吧,也算是你一点心意。”
郭美人在这宫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皇后发了话,她若还不知轻重的去辩解,那就当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郭美人暗自掐住了自己的手心,不再说什么,跪了下去给皇后行了个大礼道:“臣妾,谢皇后娘娘教导。”
皇后看也没再看她一眼,跟在皇后身边的一个年长宫女却冲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宫女道:“还快扶你家主子回宫,你们以下犯上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大板吧。”
彩衣彩蝶听着那二十大板,腿都软了,可是当着皇后的面,哪里敢有半个不字,只咬着唇忍着泪将应了声,扶着郭美人退了下去。
“宋婕妤若是没事,也先回去吧,这秋日的太阳晒久了还是有些毒,你病才刚好,没得再病倒了。”皇后开口,宋婕妤自然是没有不从的,谢过皇后的关怀后,也施施然告退。
只是,在离去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跪在那里低着头,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的萧菱歌。
“凌香,将萧御侍扶起来,这地上跪久了,也有些凉。”皇后的声音里竟然难得的带了一丝柔和。
先前出声让彩衣彩蝶去领罚的姑姑,上前来扶萧菱歌,萧菱歌抬头看了一眼,眼前之人约莫三十来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以看得出,以前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因着她一张略显得严肃的脸,让人觉得无法亲近。
但看着萧菱歌看过来,凌香却弯了唇,露出一抹浅笑,如冰河融化一般,让她的容貌一下子多了一丝温和:“萧御侍快些起来吧,今日皇后娘娘还念叨着你,说你今日才进宫定然是乏了,也就没有轩你过去,没想到倒是在这里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