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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总你还好吧?没撞到或者被踩到吧?”司晴甫一站好，就抬头问他。
顾御深答：“没有。”
“没有就好。”司晴松了口气，“我怕他们把你踩了，脚都没敢换位置。”
“……”想到不自己居然被比自己忻几岁、又矮一个头的女生保护了一路，顾御深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我其实没那么娇气。”
“那也还是能不踩就不踩吧。”司晴笑笑，又把手撑了回去，挡住周围人群。
余下的路上，地铁上人越来越少，等到站的时候，车厢里已经空的差不多。
司晴带顾御深下了车，走出通道，再往前不远就是公司。
星光去年阮星远才翻修过，整栋大厦从上到下都是土豪到闪亮的金色。
进门到走廊再到电梯，一路上不乏各种红星的海报。
“我怎么感觉好像最红的明星都被星光给签了?”
在高层专用电梯里，看叶焉性感的口红广告海报，司晴若有所思的问。
经过在地铁上的插曲，顾御深不知怎么心情变好，闻言唇角微微一翘，回道，“你的逻辑反了，他们是因为被我签了，才会红。”
他这样子有几分之前都没有调皮，那种自信却不自负的恰到好处，并不会让人觉得吹牛和讨厌。
司晴忍不住笑了笑，正准备说点什么和他抬抬杠，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个黑超遮面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穿了一身性感的黑色裙装，曲线婀娜，唇色红艳诱人。
虽然被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却还是能从那尖锐戳人的下巴认来，她就是海报上的人。
司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叶焉，这也是她今天跟着顾御深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她今天跟着过来，一是为了看住顾御深，二是为了随时接触他获得预言，三是为了见叶焉。
这个目前嫌疑最大的嫌疑犯。
为什么会打电话约顾御深?
撞车计划又是不是和她有关?
想到这些，司晴目光变得冷硬。
叶焉踏入电梯的脚步，也因为她和顾御深的存在变得稍顿。
“顾总?”叶焉伸手摘了墨镜。
“早。”顾御深唇角一勾打了个招呼。
“早。”叶焉有些迟疑的应了一声，忍不住看向司晴。
高层电梯是给公司高层和当红巨星专用的，普通员工进不来，更别说司晴这样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介绍避免不了，顾御深给叶焉腾出位置，到司晴身边，“这是司晴，我朋友。”
“叶小姐好。”司晴礼貌的朝叶焉伸出手。
“你好。”叶焉敷衍的虚虚搭握了一下，看着司晴的目光中审视意味浓厚。
这是顾御深带在身边的第一个女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更重要是前几天顾御深出了门，据公司内部传言是陪小女朋友旅行去了，虽然不知去的是哪里，但那个传说中的女朋友，看来百分百就是眼前的司晴了。
一想到自己这些天十几个电话都石沉大海，叶焉眸中的嫉妒险些遮掩不住。
不过顾御深在场，她也无法说什么，只能暗暗翻了司晴一个白眼，往顾御深身边凑近了一些。
“这几天一直想找机会请顾总喝一杯的，没想到你那么忙，一直没时间，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叶焉身上香水味太重，顾御深回答的同时，往前走了两步，尽量避开。
叶焉不知原因，往前跟了两步继续问，“择日不如撞日怎么样?就今蝇，顾总几点有时间，我们约一下?”
“今晚……”顾御深想说今晚也没有时间，可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司晴拉住袖子。
他转过头，看到司晴一脸乖巧的看着他，征求意见似的问。
“晚上我可能要回寝室取东西，行吗?”
聪明人不需要太多交留，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顾御深配合的点点头，“恩。”
然后转头对叶焉道，“今晚也有事。”
“……”叶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可惜没人来得及欣赏她的表情，电梯就到了十四楼。
梯门打开，顾御深带着司晴出了电梯。
“怎么回事?你讨厌她?”回办公室的路上，顾御深问了一句。
他总觉得司晴之前在电梯里，并不是单纯的想替他解围，她看叶焉的目光中，是有敌意存在的。
阅人无数，这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有，我只是看小顾总你不太想去的样子。”司晴在后面道。
她古里古怪不是第一次了，顾御深静观其变，没再追问。
……
总裁办公室在十四层最北面的位置，朝阳连着把山的那一面，是L形的大面积落地窗。
晨光透过茶色玻璃穿透，映着里面黑白两色的陈设，装饰并不奢华，但就是看着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顾御深进门后过去窗前，从宽大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沓文件，转身对司晴道。
“我去开会，你在这里等我，或者在公司里逛逛都可以，十点半会议结束。”
“好。”司晴点点头，目送他出去。
房门关上，办公室内静下来。
司晴将书包从肩上卸下来，放在真皮沙发上，又把外套脱了，挂在进门处的衣架上。
然后她到书柜旁边，研究那幅她从进门就注意到的地图。
上面详细记录了星光娱乐的内部分布。
哪个部门在哪层楼的哪里，包括训练室，艺人办公室，休息室之类的场所。
……
二十二楼，休息室。
叶焉一进门就将包甩在沙发上，愤愤不平的抱怨已经持续了两分钟。
“她算什么东西?故意那么说?真把自己当货色！”
“顾御深眼光是不是有问题?喜欢那种丫头！她哪里如我了?”
“以为能被顾御深带在身边有什么了不起的么?”
经纪人老老实实坐在对面听了半天，见她还没收敛的意思，不得不开口劝道。
“姑奶奶，你快消消火吧，这是公司不是在家，小心被人录下来，影响形象，你正是当红的时候，可不能现负面评价。”
“我怕什么，影响形象也有公司帮我公关。”叶焉相当不以为然，往后靠近沙发背上，红唇得意扬起，“凭我现在的人气，我就不信顾御深不管我。”
“是是是，但气坏了身子总是不值得。”
经纪人端着桌上的冰水，朝她递了过去，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
“你也说是顾总眼光一时不行，总有看清楚的时候，何必和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叶焉接过来喝了一口，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怨气稍有平复。
又一想这几天接连失利，她砰的一声将水杯砸回茶几上，“你给我查查那死丫头什么来头。”
……
你给我查查那死丫头什么来头。
司晴来到叶焉休息室门外，便听到里面不轻不重传来这么一句。
这会走廊里寂静无人，只有墙角的摄像头尽职工作。
她停在门外，耳朵贴着门板细听。
“查查查，我给你查，别气了……”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说。
电梯里那一面，司晴觉得叶焉看着不像特别有心机的人，因为真正有心机的人都不会外露。
但也不是什么善茬，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想不通这人会和顾御深有什么直接恩怨，司晴就想着趁顾御深不在，出来探一探口风。
可惜听了半天，里面两人说话都是关于剧本和综艺的讨论，不然就是经纪人捧臭脚的夸奖。
司晴又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重点，悄悄退开。
回到总裁办公室，顾御深还没回来。
司晴从书包里拿出两本四级英语题，铺开在茶几上做了起来。
于是，等顾御深开完会回来的时候，推开办公室的门，便看到司晴伏案苦读，孜孜不倦一心向学。
这场面对他来说颇为新奇，他走过去看了看，道，“你把作业也带来了?”
“恩。”司晴头也不抬，笔在纸上刷刷写着，“是英语，我快考四级了，英语不太好，怕过不了。”
顾御深居高临下低眸一扫，发现司晴的字还可以，笔速倒也不慢，可惜十道题，错了八道。
他忍不住笑了笑，却没有点明，回到办公桌后坐下，从桌上拿起宣发部新送来的报表，一边翻开一边道，“好好写，写完拿给我检查。”
司晴百忙中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脸上看出一脸瞧热闹的揶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聊。”
“这怎么算无聊?”顾御深唇角愉快微扬，信手翻过一页，“我好心教你，你居然不知好歹?知道像我这样的学霸做家教要多少钱一个小时吗?”
“一块钱吗?”司晴边写边问。
伶牙俐齿，顾御深笑，“怎么也得一百块一个小时吧。”
司晴哦了一声，皱眉纠结着最后一道英语作文，在那绞尽脑汁的组织词语。
顾御深便也不再逗她，专心工作。
两人忙着各自的事，顾御深耳中隐约听着对面司晴笔尖游走在纸上声音。
那是一种听起来很舒服，有些治愈的声音。
和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寂静的孤独不同。
伴随着这种声音，他很快看完了这两天积压的文件，抬手按下内线电话，冲着免提道，“让叶焉经纪人到我办公室来。”
司晴闻言，从纸上抬起头，有些好奇他让经纪人来做什么。
须臾，被召唤的经纪人便来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说话也是慢声细语的，司晴之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
“顾总，你找我?”
“叶焉的新戏，是你帮她接的?”顾御深将叶焉的通告规划从一堆文件中抽出，扔在办公桌上。
经纪人拿起来看了看，点头道，“恩，叶焉上次拍的那部偶像剧反响还不错，她说这次想演女主。”
司晴刚喝了一口的矿泉水差点喷出去。
经纪人口中叶焉那部剧，她看过一点，叶焉在里面演女二号，美则美矣，演技却完全不敢恭维，做作的无以言表。
网络上也是一片骂声，只有那些忠实的男粉昧着良心称赞美艳。
一部戏差评到如此地步司晴不知道这位经纪人是怎么得出反响不错的结论的。
好在，顾御深及时说出了她的心声，“网上一片骂她演技差不敬业的，也叫反响不错?”
“……”经纪人窒了窒，挤出一个无奈的笑。
“是你们的定义有问题，还是觉得我和阮总都是傻子?”顾御深食指在办公桌上虚虚点了两下，眸光犀利的一扬，
经纪人在这种注视下，立刻怂了，“顾总，接这部戏是叶焉的想法，她觉得现在电视剧有助于拉动人气，比综艺更……”
“那也要她本身技术过关才行。”顾御深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解释，面露微嘲，“想演女主?笑比哭还难看的女主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准备说动编剧，亲自为她写一个有智力障碍的女主吗?”
“……”经纪人。
“她想演你就帮她接，她脑袋长在身上是为了显高的，你的也是吗?”
“……”经纪人。
“好不容易靠综艺刷出人气，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败自己的好感度，好歹也是费了那么多力气整出来的脸，钱都赚不回来就过气她也不在乎吗?”
顾御深一击三连的质问，将经纪人怼的哑口无言。
司晴在一旁堪称目瞪口呆。
看着经纪人臊眉搭眼的被赶出办公室，都有些同情他了。
“会不会太过了?”司晴咬着笔尖，看着顾御深，“那个大哥也说了是叶焉想演戏，我看他挺老实的，估计是不好反对叶焉才帮她接的。”
“你太小看经纪人的决策权了。”顾御深将桌上的文件推到一边，不屑冷笑，“星光签约时有严格的限制规定，他不纵容，叶焉接不了戏，不过同流合污罢了。”
“……”没想到接个戏也有这么多条件，司晴瞬间感觉好复杂。
“作文写完了吗?拿来我检查下。”顾御深她勾勾手指，“刚好我现在没什么事，帮你看完我们去吃午饭。”
感觉到他笑容里有那么一点玩味，司晴双手护住书本，一脸警惕，“不用，我会上网看，你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