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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正的叔叔,就是你爹爹的弟弟···”
“叔叔?额,我爹的弟弟···”有这个人吗?
“你那么小,怎么会记得,他那半吊子的医术与毒术大概就是香姨教的吧,那小子不好好学,差点害死你,算了,不要想太多了,等过两日那小子来找你寻药引,再说吧···”
夙柳柳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想说,玥玥,能不能说谁都是小子,貌似他俩的辈分都比你大吧,不过,夙柳柳却也很是高兴,因为她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很好。
有了解决的法子,又不用受伤,算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了,然而,偏偏天不如人愿,因为三日后,一道圣旨打破了一切。
刚过完新年才不到十日日,一道圣旨将夙项和耶律璟送向了边关,没有任何缘由,边疆开战了,说是西域强抢他南武的女子,士可杀不可辱,又是一个女子引起的战争,然而这一次却是换了对象,然而,这不是震惊的,更震惊是四国似乎开始各自联盟,互相争斗,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似乎,开始不太平了。
夙柳柳送别了夙项,只嘱咐他小心,没有多说,她既然寄养在夙家,夙家和凰的关系又那般的好,她的夙爹爹怎么会知道凰的身份呢,这一战该怎么打。
开战了,他是西域的战神,势必要上战场,而他那身子怎么禁得起折腾。她不会再去傻傻的追逐他的脚步,但是她亦不会看着他那般死去,所以,解毒的事情刻不容缓。
黑漆漆的夜,没有一丝月光,显得有些沉闷,就像此刻夙柳柳的心一般。
耶律玥沉默的陪在夙柳柳的身边等着风澜请的到来,事出突然,他知道他劝不了她,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她周全。
风澜请一出现就看见那站在微弱灯光下的两人,不是很惊诧,只是对于两人的关系有些探究。
没有理会风澜清的探究,夙柳柳直接开口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了。”
“我说过的配置方法记住了吗?”
“恩。”
“风少,我将他的命交到你的手里,你务必制好他,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还有,记得不要告诉他一切,更不要说着是解药,只说是压制的药就好,另外,记得掩去血腥味,别忘了,他的医术不在你我之下。”深深的看了风澜清一眼,夙柳柳直接转身向内间走去。
屋外瞬间只剩下两个不相熟的男人站立着,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和压抑,不像刚刚那般融洽。
“照顾好她。”沉默了半响,风澜请有些艰涩的开了口。
耶律玥晦涩的看了风澜清一眼,沉声道:“你会后悔的。”他阻止不了小丫头,但并不代表他会原谅那些伤害她的人。
风澜清不解的看了耶律玥一眼,总觉得他话中有话,然不待他问出口,一个妙曼的身影端着一只碗从里屋走了出来,步子显得有些啷镗。
见状,耶律玥三步向前,接过那碗放在了桌上,并伸手扶住了那纤弱的人儿。
“柳儿···”
“玥哥哥,记得帮助风少制好药,别忘了你的血,手腕上割一点就好,可别犯傻,你还要照顾我呢,你犯了傻,我两可都要一起下地狱了,还有,风少,记得我的话,制好他,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强撑着力气,夙柳柳说完这几句话,就那般无声无息的倒在了耶律玥的怀里,要不是她刚刚用了些药物,估计连走出屋子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强撑着说几句话了。
“柳儿,好好睡吧,我一定会救醒你,也会帮那个小子制好药的。”耶律玥看着那半睁的眸子,开口承诺道,在他话落的瞬间,那双半睁的眸子和着嘴角的弧度慢慢的闭了起来。
看着那近乎了无生气的人儿,风澜请的心无名的一痛,再看一眼那桌子上的血液,一时间他脑子有些嗡嗡的,他是不是做错了,然而,一切已经成定局,他相信,那个善变的女人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他相信···
········
转眼间,一个月悄然即逝。
边境的四国混战也早已经开始,此刻正是打得火热。
而那自从一个月前持着微弱的呼吸一直沉睡的人儿也终究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睁开了眼睛。
微动的手指震醒了那半趴在床榻边上的人儿。
耶律玥有些不可置信感受着手中握着的那微动的芊指,抬眸有些梦幻般的的看着那睁开迷茫眸子的人儿,嘶哑道:“柳儿,你醒了···”有些小心翼翼,深怕将眼前这个梦境打碎一般。
随着这一声呼唤,迷蒙的眸子变得清明,勾唇轻笑,那笑容比那初生的日光还要璀璨,“醒了,玥玥···”
“柳儿···”一个激动,耶律玥直接倾身搂住了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儿,一个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真怕,真怕他救不醒她,他真怕,还好,救醒了,虽然付出了一点代价,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明明是一个清冷的人,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夙柳柳的心在这一刻被温暖了,被人牵挂,真好。
······
阳光明媚,院子里的雪梅更是开的娇艳。
房门四开,夙柳柳倾斜在靠近门扉的躺椅上,淡淡的看着院子里被阳光照得更加娇艳的雪梅。
比起初醒时的苍白,此刻,脸上已经多了些许红润。
看着那娇艳的雪梅,一双眸子里承载着说不出的情绪。
醒来已有七八日,但她除了吃喝就是休息,又或者和耶律玥嬉闹几句,不曾问过半分边境的战争事宜,而耶律玥亦没有提到半分,仿似两人心有灵犀一般。
即使不提,她也知他这两日似乎很忙,白日里很少见到他的身影,是不是边境出了什么事情?
“哎呦,姐姐你可真是会享受,王爷可对你真好,将府里最好的园子赏给了你,你这园子雪梅遍地开,不知道比妹妹那园子漂亮了多少倍,爷更是疼你,居然在你园子里足足一个月都不出户,真是羡煞妹妹,不知道姐姐可不可以也分点恩泽给妹妹呢。”
讽刺,挖苦,酸意,挑衅,仅是几句话就将这个词表现的淋漓尽致。
早就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却不想临近了居然是这一位,争锋相对是迟早的事情,估计要不是玥玥从中阻隔,估计这一位早就蹦跶她的园子放肆了。
但是,她蹦跶,她就一定要应承吗?
懒懒的抬眸看了那几近走到眼前的婉约江南小女人,夙柳柳没有出声,依旧定定的看着那院子里的雪梅。
自己的话得不到应承,扯着笑脸的左水舞立刻僵硬了笑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虽不请自来,话中带刺,但怎么说也是笑脸相迎,居然换到这个丫头的无视,她拽什么拽,不就是有个将军的爹爹吗,她还有一个做丞相的爹爹呢。
“呦,姐姐这是不理人啊···”虽然是一嫡女一庶女,但是两人的爹爹同样位高权重,凭什么她这个丫头进府以来就得到王爷的宠爱,而对她却是不闻不问,她早就想来示威,却苦于无机会,今儿个总算给她逮着了机会,她定要将连日来的火气撒一个尽,不就是一个傻子翻身么,她还怕了她不成。
思绪翻转,左水舞再一次挂起了妖娆的笑容径自进屋让丫鬟给她搬了张椅子坐在夙柳柳的对面,她不理她,她就偏偏坐在她的面前。
“不想笑就别笑,你不累么。”动了动脖子,夙柳柳回眸看向那如一只孔雀一般的女人,这左家的女人怎么都那么喜欢做孔雀,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做孔雀的那个资本。
左水舞的笑愣是被夙柳柳的一句话给僵住,下一秒真的就收起了笑容,既然人家都点明白了,她还装什么,更何况王爷又不在这里,她装那般柔弱给谁看。
“夙柳柳,你被欺人太甚,本小姐好心来拜访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论地位,我虽为相府庶女,但不也和你一般是玥王侧妃么,你凭什么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还霸着王爷不放,你有没有一个女人的矜持,有没有一个女人的羞耻心。”
“说完了吗,说完了前走两米左转不送。”没有营养的话题她懒得去争辩。
自己激愤的话语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满不在乎,左水舞气的站直了身子,她不就是凭着王爷的宠爱么,不就是凭着自己的高贵家世么,有什么了不起。
“夙柳柳,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你爹爹手握兵权博得王爷宠爱么,现在你爹爹生死未卜,谁知道是不是快死了,你有什么得意的,你以为···”
左水舞话还没有说完,手在一瞬间被挟制住,刚刚还闲适的坐在躺椅上的人儿,此刻一脸铁霜的看着她,“说清楚,什么叫我爹爹生死未卜。”
冰冷的话语刺透着左水舞的神经,那般冷漠蚀骨的眼神,一瞬间让她觉得有些害怕,但随即虚荣心占了上方,只见她继续不怕死的挑衅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看呗,问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