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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阿玛力仁堪当大任呐!”东葛丹身旁另一位老者亦是歪过身子对着东葛丹含笑道。
东葛丹并不答言,只是忽然右掌运力朝着面前的茶几轻轻一拍,一股无形的劲力瞬间便是蔓延朝下,击在地面上,竟是使得整个场地也为之一阵震颤。
场地之中的阿玛力仁立身不稳,忽然之间便是一个踉跄,而半空中的那幕水帘亦是瞬间崩裂,化作一滴滴碎珠散落下来。
“哼!天窥眼乃是我九黎寨最为基本的巫术之一,竟也是只能做到这般水平!下一个!”
“是,大王。”一位老者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场下朗声道,“下一位。”
话音刚落,又是有一名年轻巫师走出队列,先是朝着台上鞠了一躬,才又转过身,对着边上几人挥手道:“抬上来!”那几名男子闻言,点头答应了一声,随即齐力将一锅豆油搬了上来,再七手八脚地在底下搭上柴火并一些焦炭。
场下众人疑惑不解,而那台上的几名老者却是霎时间沸腾起来,交头接耳,面上神情俱是惊讶万分。
“鹿云长老,这是什么?”东葛丹微微歪过头,向着身边的一名老者问道。
“呃,还不知道。”那名老者神色亦是颇为诧异,但终究是不能妄下定论。
“那他们都是怎么了?”东葛丹用目光扫了一下台上众人,疑惑不解。
“呃。”那鹿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继续道,“其实,这场中弟子名叫嘎哈番,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老夫想他是绝然练不到如此境界的。”
东葛丹闻言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追问道:“何种境界?”
那鹿云闻言,伸起手指着场地中央,对着东葛丹轻声道:“这嘎哈番让别人搬上一锅豆油,又在底下架起了木材焦炭,看这架势应该是要表演‘断脉殇’才是。但老夫认为这是绝然没有可能的。只不知他又是再搞些什么把戏。”
“断脉殇?本王似乎是有曾听过。”东葛丹皱眉思索道。
“嗯,大王不清楚是自然的。待老夫与您细说吧。”鹿云道。
东葛丹闻言点了下头,道:“嗯,那有劳了。”
“不敢。”那老者鹿云道,“在上古时期,我们九黎族武功中巫俗的界限并不是很清晰,但自从第三十六任九黎王东葛莫纳开始,巫与俗的界限便是越发的明显了。在大王等人所修习的俗世武功来看,多讲究激发人体潜能,主张强筋健骨,故常言欲练上乘武功者,必须先将身体练到如铁似钢,如此,方有可能达到最高境界。”
“对,是这样不假。”东葛丹点头应和道。
“但是,修炼巫术则大为不同。巫者崇拜天地,敬畏自然,认为宇宙间最为强大的力量乃是蕴藏于这天地万物之间,集聚起来,其能量足可以毁天灭地!相比之下,人体的力量倒是显得极为有限了。”
“哦?”东葛丹闻言表示惊讶。
“当然,巫俗之间还是有着诸多共通之处的,就好比是这打通奇经八脉,便是这普天之下的所有习武研巫之人所共同追求的境界。在我们修炼巫术的人中,但凡是有打通了奇经八脉的,日后便是可以在自然界中灵气充盈之地自由吸纳天地灵气,只是短短吸纳一炷香的工夫,其功效自是比起普通人修炼上一年乃至更久还要诱人。”
东葛丹听到此处,却还是不晓得这些话与场中年轻巫师所给众人带来的骚动有着什么联系,只是想到自己亦是打通了那奇经八脉,想来若是按照巫术的要求修炼,功力岂不是进增更快?于是便是将信将疑地问道:“那倘若是打通了奇经八脉,岂不就是前途无量了吗?”
那鹿云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也,倘若是放在一千年之前,在那天地灵气充盈的时代,一个如他般年轻的巫师要是打通了奇经八脉,那么只要是不出意外,在众多修炼巫术的人中,此人日后亦定然会是站在最巅峰的几个人之一。然而今日不同了。”
“今日有何不同?”东葛丹问。
“自从老夫我打通那奇经八脉之后,运用祖师妙法以吸纳这天地之间的灵气后,便是发现,这天地之间残存的灵气已然是十分稀少,尤其是最近十五年来,更是急剧下降,简直是到了快要枯竭的地步了。由是,修习巫术之人,即使是侥幸打通了奇经八脉,其功力增进的速度亦是与修炼其他门路武功的人没有多少差距。这也就是为何我九黎族巫术日渐衰落的原因了。”那鹿云解释道。
东葛丹闻言点了点头,似是若有所思,道:“哦,原来是这样。”
“可即使是如此。”那鹿云又接着说道,“可即使是如此要是想要打通奇经八脉,又怎会是一件简单的事呢?”
“莫非,他是要证明自己打通了奇经八脉?”东葛丹闻言大吃一惊,面上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如若他果真是要表演‘断脉殇’的话。”那鹿云顿了一下,才又开口继续道,“这‘断脉殇’乃是将一锅沸腾的热油吸进自己的体内,以油沸腾时的温度而言,一旦被吸进体内,如若是奇经八脉没有打通的话,滚烫的油水在体内四处冲撞而不能被连通着的奇经八脉疏散到体外,那么此人便必然会筋脉尽断而亡!故名曰‘断脉殇’!”
“不可能,这人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定然不会如此早就将奇经八脉全部打通的!不可能,不可能。”
东葛丹自躇是一个天资相当聪颖的人,但饶是如此,自己在将这奇经八脉全部打通时亦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怎么肯相信这眼下的这个年轻人会有如此本事呢?
“呵呵,老夫也是这样看,但老夫却不仅仅是欺他年少,实是因为老夫心里明白他乃是一个十足的游手好闲之人,天资虽还算是聪颖,但又不愿意用在正经地方,如何会有这般成绩呢?况且,他也还远没聪颖到那个程度。”鹿云笑着道。
“可倘若他真没这个本事,那按你方才所说,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东葛丹转念一想,又是不禁有一点疑惑。
这本是一场选拔人才的展示,可现今,竟是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希望此人的本事是真呢,还是假了。
“如此,便也是只能拭目以待了。”那鹿云看样子亦是心事重重,为师者,到底是希望自己的学生成绩如何呢?看来这在很多情况下还是值得琢磨的。
二人说话间,那场中的一切却是俱已准备妥当,这时,只听得那嘎哈番大喝一声,道:“点火!”
身边一人随即掏出两块打火石,在那堆柴火下敲打几下,随着几个零星的火星跳跃出去,那堆柴火便是缓缓燃烧起来。另外两人随即在朝着台上人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退了下去。
火苗越来越旺,越来越盛,木材炸裂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哈!”过了一会儿,但闻嘎哈番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双掌向前一推,一股真气便是自他的掌中喷了出来。那真气方一喷出,那底下的火苗便是“噗通”一声腾起了好高,大锅中的油水随即便是“咕咕”地沸腾起来,冒起一个又一个油泡。
“他所释放出的真气看起来并不是很雄厚,但如何却能让油水这么快就沸腾呢?好生奇怪。”那鹿云撸了撸自己花白的胡须,疑惑不解。
“是真有本事还是虚张声势,且看他将沸油吸进身体内的反应吧。”另一个老者道。
“嗯嗯,对。但愿他能够令我们这帮老家伙刮目相看才好啊!”又一个老者应和道。
“是呀,如此,我九黎族巫术中兴指日可待啊!”另一个老者插进话来。
可他们正说话间,却是突然见得东葛丹忽然腾空而起,一个空翻便是落到了嘎哈番面前,那嘎哈番方才还意气风发,可忽然间一抬头正与那神情冷峻的东葛丹四目相对,不禁大吃一惊,差点就“啊”的一声叫出口来。
那东葛丹也不说话,只是忽然间袖袍一挥,那油锅中厚厚的一层豆油便是被扇了出来,径直被泼在了一旁嘎哈番的脸上。那嘎哈番条件反射地便是一阵“啊啊”地扑打,却这才记起这“沸腾”的油并不很热。
“还在那儿演戏!”东葛丹爆喝一声,然后又是猛然挥了一下袖袍,那嘎哈番自知凶险,慌忙伸手在面前遮住,可是赁是凭他的本事如何挡得了这东葛丹的愤然一击呢?果然是连只秒片刻也未能撑住,就像是麻袋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场地的一角。
而在东葛丹身后的那口大锅中,只剩下大半锅深黑色的液体还在那里兀自翻滚着,同时一股酸酸的气息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