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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暮色阿果虽说有上古之神九天玄女的血脉,但是在修行上的资质又实在只是一般。凭借着雪莲花的能量,众人轻易便是帮她打通了其他资质甚高的人几十年也难得打通的奇经八脉,也帮助她调节身体,在丹田之中生出了许许多多的真气。
可是暮色阿果虽然也十分努力,但对于这体内巨大能量的控制却始终不能做到运用自如。九天玄女的力量在她手里可谓是大打折扣。不过就算是这样,暮色阿果哪怕是单单只凭蛮力,现如今在大寨之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了。
“阿果,你现在已经很强了,无须着急,你方才修炼的时候又贪图进度,急功近利了。”
“对不起,鹿长老,我只是想尽快变强,好能保护好大家。”
“嗯,你有这份心很好,但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不要全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了,尽心了,结果就一定不会差的。”
“是,我知道了,鹿长老。”暮色阿果点了点头说。
“嗯,那好,你出去歇歇吧。我与其他三位长老还得调节恢复一下体内的真气。”
“是。”暮色阿果答应一声,起身向其他几位长老也都略微欠了欠身子,然后缓步走出了这密室。
外面,薄雾蒙蒙,空气清新,一轮旭日正从东边的天空冉冉向上升起。天地之间,一派初醒模样。
“原来又过去一天了呢。”暮色阿果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原本还趴在密室外面的晨雾里,现在正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大黄狗笑了笑,开心地迎了上去。
“走!大黄,咱们去看看阿木哥去。”那大黄狗会意,狗腿儿一撒,飞快地便是朝着另一边奔去。
几乎是每天修炼过后的第一件事,暮色阿果便会来到先大巫师从前居住过的地方,站在那面灵璧石面前愣愣地发呆。在那面石壁之上,与刘赢所配灵戒相互感应的一枚小灵石,依旧正在烁烁发光。
那灵石依旧发光,便是表明刘赢如今尚且还活着。每每看到它还发光,暮色阿果的内心便是安定得多了。记得有一段日子,那枚小石头身上的光芒明灭不定,越来越弱,暮色阿果心中便是发慌发闷,修炼也不顾,整日整日食不下咽,就是坐在这里守着灵璧上的那枚小石头,给它下跪,向它祈祷,为他祝福。
其实,那正是刘赢中毒昏迷的那一段时间,暮色阿果虽说没有陪在刘赢的身旁,可心里受的煎熬几乎是一点也不比守在刘赢身边的田丽儿少上一分半点的。
“大黄,阿木哥他还好着呢,你看这灵石今天闪得多亮啊。呵呵,虽然我也不知道阿木哥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还好着心里也就满足了。”
暮色阿果说道这里忽然又轻声叹了口气,道,“大黄啊,你说阿木哥他会不会像我想念他这样想念我啊?唉,要是那个悬狸还在他身边的话,他一定不会想念我的吧。哎,你说那个悬狸被山洪淹死了没有啊?呵呵,你怎么能知道呢?不过我猜想她肯定是给淹死了,你想啊,当时山洪来得那么突然,水势又那么大,你记得吗?那个悬狸以前被我弄得掉进河里,还是阿木哥将她给捞上来的,她好像连游泳都不会呢?”
想到那天的事情,暮色阿果心中便是一阵委屈,心底一酸,禁不住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就是在那天,阿木哥他说不要我了,非要和那个悬狸好。他说他不要我了呢。他肯定是那天脑袋不小心被门挤了,碰巧下雨又进了点水进去,这才说出那么混蛋的话。他现在一定改过自新了,对不对?”
“汪汪!”大黄狗趴在主人身边,偶尔也应和两声。暮色阿果以为它完全听得明白在赞同自己呢,心里一高兴,一伸手便是揽住大黄狗的脖子,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面带幸福的微笑,说道:“我就喜欢你们俩,我什么都不要,可就是不能没有你们俩。他们说我身上有难得的力量,我每天修行都很辛苦,我从小就没有了爸爸妈妈,是大寨里的人们将我养育大的,现在该是我报答他们的时候了。等我收降了那个叫什么蚩尤石的东西之后,我便会离开大寨去找阿木哥去,大王要治他的罪,他可能不敢回来呢,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汪汪汪!”
“我就知道你愿意,我的大黄最懂事了,阿木哥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对了,万一那个悬狸没死还缠着我阿木哥怎么办?”
“汪汪汪汪!”
暮色阿果摇了摇头,“那不行,那样的话,阿木哥可能会一辈子都不理我的。”
……
暮色阿果和大黄狗一边“对话”一边向回走,也不晓得她是如何从那左一个“汪汪”右一个“汪汪”里听出来这么多含义的。
“走,快回家,做好吃的去!”暮色阿果这话一出,身边的大黄狗便是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上蹿下跳,一溜烟便是跑了很远,一激灵,又忽然窜了回来,顶着暮色阿果银铃般的笑声,风风火火地朝着田丽儿的住处跑去。
而话说刘赢与田丽儿那边,只是在老晃的住处小住了几日,一来刘赢关心外面的时事,另一方面,田丽儿服了老晃炼制的灵药之后,脸上创伤也渐渐好转,只是还剩下少许小小的红点,这两天大多时间便是已经摘下面巾来生活了。于是乎,二人告别了老晃,按照他的指点又一路向南,又走了几日,果真出了那灌兜山脉。
山脚下的小山村虽然不知名,也从来没到过,但这里的生活却是和灌兜山其他地方的生活一样,男人们有男人们的事,女人们有女人们的事,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事,大家忙碌着,清贫着,却也都快乐着。淳朴的山民热情好客,粗茶淡饭,也招待了刘赢、田丽儿他们一晚。别了这里,二人继续赶路。
按照山民们所说,前面就是益州平原了,也就是说,他们只要再行一段时间,便是可以到达省城了。二人长这么大,还从未到过省城,但是它的繁华鼎盛却是听得周围人说的多了。
刘赢心想,省城是全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自己想真真切切地了解一下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省城是首选之地。而田丽儿自打出了这灌兜山脉之后,更是一路上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一回也索性带着她到省城开开眼界,散散心好了。
而至于田丽儿肩上的那只金毛胖猴子,则是因为出了灌兜山而一脸的不愉快。附近身边的大人孝儿,无不极为好奇地看着它和它的主人,这本身就是让它感到十分的烦躁,而且这平原地带少有野果,它原本时时刻刻圆滚滚的肚皮,这两日已然是瘪下去好久了。
两人一猴走走停停,风餐露宿,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便是到达了省城的地界。
“前面就是省城了,等进了城,咱们就可以把那些从灌兜山中带出来的珍稀药材卖上一个好价钱了。等有了钱,咱们便可以在这城里面好好地逍遥一回!”
刘赢一边仔细盘算着,一边拉着田丽儿的手道:“走吧,赶紧时间,争取在日落城门关闭之前进城吧。”
田丽儿无精打采地跟着他向前走去,因为在灌兜山中几个月的遭难,刘赢浑身上下的衣服早已是破破烂烂,虽然田丽儿在出山之前早就帮他浆洗的干干净净,可是那缺袖口少纽扣的,斜斜挎挎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讨饭的小叫花子。
不过这年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带着个猴子耍把戏要饭的叫花子也并不少见,只是一个叫花子身边竟然还带着这么一个美丽年轻的姑娘,这就多多少少让人看得有些眼馋了。
当然,这省城乃是商贾云集,官宦汇聚之地,什么千金小姐,豪门闺秀,年轻漂亮的三姨太、五姨太什么的也不少见。虽然说那时候国民政府早就颁行了一夫一妻的法律,可是对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来说,一纸空文又算得了什么呢?实在不行,给姨太太们换个名称在府里养着,那也就算搪塞过去了。事实上,那些个执法的人,谁又真正在乎这些事呢?
这年头,有没有违法乱纪并不重要,是不是站对了队伍,那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日近黄昏,刘赢、田丽儿他们俩终于走到了这个中国西南稀稀疏疏的城市当中最为重要、最为庞大的一个——成都!
厚重的古城墙蜿蜒曲折,在目不所及的地方才渐渐模糊不见,高大的鼓楼顶着落日的余晖,在这日暮时分虽显得有些苍凉,但更多的还是那种难以言喻的雄伟与壮阔!这个存在了两千年甚至更久了城市,在这个古老与传统几乎全被抛弃殆尽了的时代,竟然依旧能够散发出这种让人折服的崇高气息!
刘赢望了望那厚重的古城墙,咽了一口唾沫,拉着田丽儿一起向那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