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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内还有一位肖士,应该是怕白莹反复,特意留下来观察的。
“她没事了吧?”常雨林扶着白莹的床栏,满怀关切地对肖士问道。
“没事了,把痰吸出来就好了!你们是?”
“我们是她的哥嫂,今天来看看她。”
肖士上下打量了一番常雨林,大概也觉得他和白莹有牵连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感觉出哪里不对。但到底,肖士仍是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在常雨林再三保证“就看一会,很快出来”后,肖士终于离开,留给我们一段独处的时间。
“白莹”,常雨林的声音冷得掉冰碴。
白莹睁开眼,她仍带着呼吸器,刚才似乎只是昏睡了过去。
“谁?”她说话很困难,常雨林干脆伸手“帮”她把呼吸器摘了下来。
“我叫常雨林,你之前陷害过我的妻子,说她将一个女人重伤在酒店泳池,记得么?”
白莹的眼睛突然睁大,那里面透出股骇人的惊恐和挣扎。
“你不需要害怕。”常雨林此刻俨然像个审判者,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白莹的脸,“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就好。”
白莹的眼神恢复了暗淡,她不再看我们,扭过脸闭上眼睛。
常雨林不急不忙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叹气道:“你死了就算了,可你还有个上初中的儿子,跟着你那两位不靠谱的哥嫂,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白莹听了突然肩膀使劲要坐起来的样子,但她显然太虚弱了,上身很快又垂落回床上。
“求求你M我儿没关系!”她拼力说完这句话,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上初中的话应该已经懂很多事,如果好好引导,肯定会保护自己。你说,如果他能够有一笔属于自己的钱,成人后摆脱了你哥嫂再用,是不是能少吃很多社会的苦?”
白莹仍旧不说话,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常雨林的脸。
“我查过了,你在这里住一天虽然没多少钱,但如果住个一年半载就是笔不小的数目了吧。”
“你能给我儿子多少钱?”白莹终于开口了。
常雨林不答反问:“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
白莹表情凝重地犹豫了片刻,“一百万。”
“好,那我就给你一百零一万吧!不过......”常雨林忽然笑了,我还从没见他笑得如此“艳”,但这是一种并非源自内心的快乐,而更像嘲笑世态炎凉的笑容。所以,我并不希望自己有机会多看到他这一面。
“如果你骗我,那我就拿一万给你的哥嫂,让他们不再照看你儿子。你说,你哥嫂会同意么?如果连他们也不要你儿子了,那他可能真的会流落街头了吧。”
白莹眼中除了恐惧以外已开始掺杂出于母爱本能的恨意和保护欲。我知道,常雨林要的时机差不多了。
常雨林放下一直拿着的手机,身体前倾向白莹靠近了些许,“说吧!是谁?”
白莹似乎做了一次无力地深呼吸,才缓缓地说道:“女的,不认识,瘦高,皮肤黑,眼睛大,就这些了。”
“你怎么联系她的?”
“有个手机号,你把钱打到我给你的卡号上,我再告诉你。”
“你要么现在告诉我,要么一会我去接白犇犇过来问你你再告诉我。”常雨林平静地威胁道。
白莹听见“白犇犇”这三个字再次激动起来,我猜常雨林是故意将已知的信息留到讨价还价的关键时刻扔出来,推对方最后一把。
“在我手机里!”白莹说着便伸手,想探进自己的枕头下面。但她太虚弱了,在枕边摸索了两下便开始喘粗气。
常雨林看了她一眼,从她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给你,是哪个号码?”
白莹解锁了手机,翻找了一会“这个。”
“好”,常雨林用自己的手机将号码记下,好像还同时发送给了什么人。
“我的卡号”,白莹又将一张照片拿给常雨林看,常雨林冲着照片拍了张照。“好,我会去找白犇犇,让他确认收到钱以后亲自来看你,告诉你。”常雨林的声音忽然莫名地温和起来,不像是得逞后的高兴,而是真的一下将对方视为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的病人。
“走吧”,常雨林起身,向我伸出手。
“别恨她了。”快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常雨林忽然对我说。
我看白莹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其实早已消散了大半恨意,但过去一年所经受的痛苦仍历历在目,我没法立刻释然。
常雨林见我不说话,向我解释道:“她从小不受父母待见,父母偏疼儿子,把她当使唤丫头。长大以后又认人不淑,找了没正经工作还打老婆的男人,生下个儿子。后来那男人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她却必须到处打工养活儿子和自己,落下一身病。估计陷害你也是因为走投无路,除了良心以外没什么可出卖的了。”
我卸下包袱般叹了口气。虽然,我说不出“原谅她了”这样的话,但至少,常雨林今天带我来这一遭的所闻所见已让我的内心平静了许多。从恨一个陌生的、根本不明白为何会陷害我的人到知道这幕后有主使,有主使便肯定有缘由。我的复仇之路似乎终于亮起了路灯,明确了方向。
我抱着常雨林的胳膊,半个身子都紧紧地贴住了他,好像唯有这样才能抵御初秋的寒意,也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安稳。
“晚上我要回城里,你在家休息几天,我查出手机号的主人以后再告诉你。”
你要走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但这句话被我及时地按回了喉咙里。常雨林是已婚的,不论他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家庭而离开,我都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
“好,不过,我已经大概能猜到是谁收买了白莹。”我在说话间,已经放开了常雨林的手臂,尽量不留痕迹的与他拉开了距离。
“谁?”
“吴辛身边一个叫飞飞的女孩子,很符合白莹说的特征。”
常雨林并没再多问我为什么飞飞会害我之类的话,因为那正是我们要调查清楚的事情,要么证明是她,要么不是。
回到别墅,常雨林好像也意识到我情绪上的变动,没有再拉着我说太多话。他一个人在书房看书,而我则半躺在沙发上和工作室的三只聊闲天。毕竟下周一就要见面了,作为好久没为大家发工资和拉业务的老板,还是得和大家预热一下。而最重要的是,阿玉他们留下来等我,这份情比什么都重要,未来只许他们负我,我定不会负他们,所以,除了报仇以外,如何带领大家赚大钱也登上我的日程,成为了我今后很长一段期间努力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