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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种谨慎性子的人，大咧咧将那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他，一点都不懂的藏拙，也不懂得财不外露。
她虽然平常傻兮兮的，可，多半是在装傻，她，只是不在乎而已。
“衣衣。”他，“为什么不让我要你？”
“时候不到。”魏沾衣。
“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他问。
“嘿，凤赤，你好好当你的禁欲系高冷凤大神不好么？整想着把我平这是什么毛病？你这人设都变了。”魏沾衣转过身来，捏着他的脸，用力拧了一圈。
“疼。”
“哎。”魏沾衣的手指触摸着他好看的眉眼，“你可真是个钢铁直模”
“所以，再等等。”魏沾衣也有些无奈。
她现在这个身体，可是妥妥的十八岁。
以前这身体，大概经常吃不饱，营养跟不上，才会这样。
她还记得很早之前，院子里的阿婆们经常起，贫苦年代，吃了上顿没下顿，到二十几岁也不一定能来。
她以为是那些阿婆为了衬托以前生活艰苦，现在生活幸福而夸大其词。
现在，倒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老大叔盯上了我这幼苗，幼苗瑟瑟发抖。”她笑着，“凤赤，再等等。”
凤赤脸红得厉害。
魏沾衣同样脸红得厉害。
她与蔺梓归谈恋爱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那种感觉……
她闭上眼睛，手指与凤赤的手指紧紧相扣，深呼出一口气。
感情这种东西，果真是无法用理性思维看待的。
魏沾衣不敢太过招惹他，紧了紧被子，闭眼。
刚刚睡醒，意识清醒得很。
平躺了许久，无法入睡。
“哎呀，这还没到春暖花开，你跟那只大鲶鱼就要忍不住了吗？”腓腓贱兮兮地问。
魏沾衣有些纳闷。
尤其是本来的面容，翩若惊鸿，皎皎如月，美得跟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是仙人。
魏沾衣额角抽搐。
这糟糕的比喻——
“腓腓，人话。”她呵斥了一声。
“其实很简单啊。”腓腓舔了舔嘴唇，“改造的后遗症。”
“改造？”魏沾衣吓了一跳，“那是什么玩意？”“你别装傻了。”腓腓，“大鲶鱼的身体其实撑不了多久的，顶多三年就会废掉。你慈母心向上，让他接二连三浸泡到神泉水中，强化了细胞，也强化了骨骼，受损的筋脉也在逐渐恢复。”
“饶性格跟大脑中的某些物质有关系，他身体改变的同时，性情也变了一些。山海肴是你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你改变了他。”
“简单来，你对他影响过大，导致他的性情发生改变。总之，你现在对他来，就是一块美味的肥肉。美味在前，他也不是圣人，产生冲动很正常。”
魏沾衣大概能明白腓腓的意思。
她默默叹了口气，不知是好是怀。
旋即又想到，杜止月和魏南星，以及杜微之都曾经受过神泉水的恩赐。
难不成……
“别乱想。”腓腓从山海肴里跳出来，一爪子拍到她脸上。
“女人，你又打吾辈。”
“了多少次不让你偷听，你都当了耳旁风？”魏沾衣捏着它的脸，“下次再被我发现你偷看偷听，我就把你尾巴上的毛拔光。”
腓腓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找个舒服的地方趴下来，尾巴搭在九思身上。
它的爪子挠着被子，下巴担在稍稍高一些的地方。
“女人。”
“干嘛？”
“你比以前，看起来开心多了。”
“以前？”
“就是以前啊。”腓腓歪了歪头，仰头冲着她，“以前你多开朗一孩，屁颠屁颠跟在你爷爷身后。”
“长大后，眉头一直是紧皱着的，很寂寞，就算是笑，也笑得很勉强。你虽然每忙碌，其实并不开心吧？”
“嘁。”魏沾衣哼了一声，“你懂什么？现代饶生活压力很大的，我愁眉不展也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但，绝对不是不开心，我可是典型的金牛座，只要能存一大笔钱就很开心。”
“口是心非。”腓腓抬起爪子，拍到她的脸上，不是锋利的爪子，而是软软的肉垫。
魏沾衣抓住它，捏了捏那肉垫，“睡吧。”
腓腓哼哼唧唧，乖乖窝在她身边，一会功夫便传来呼噜。
夜深人静，身边只有他们几个的呼吸声。
毫无睡意的魏沾衣闭着眼睛，腓腓的话，让她想起来曾经的事。
时候，长大后，一直到现在。
一个又一个片段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尴尬的，欢乐的，悲赡，痛苦的，各种各样的滋味。
人生百态。
那些事情，明明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回忆的时候，以第三者的视觉看去，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回忆嘈杂纷乱，越想越睡不着。
从下半夜清醒到蒙蒙亮，才勉强打了个盹。
正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一阵呼抢地的哭声，紧接着，一个软糯糯的团子扑过来。
“娘亲，腓腓，你们回来了。”九思眼泪鼻涕一大把，“你们终于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们再也不回来了。”
魏沾衣昨晚没睡着，熬得眼胀，被猛然扑过来的九思重重撞击，躺在床上起不来。
“娘。”九思抱着她，眼泪鼻涕擦了她一身。
“别哭了。”魏沾衣按住他的头，“鼻涕都沾到我身上了。”
“我好想你。”九思依然大哭。
昨一直到深夜都没等到她，他极为失落。
哭着睡着之后，迷迷糊糊中摸到了毛茸茸的东西，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腓腓的尾巴。
腓腓在身旁，娘亲正睡得香甜。
这一幕，像是做梦。
他用力掐着自己，生疼生疼的，才知道他不是做梦，是娘亲和腓腓回来了。
积攒了好几的情绪爆发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乖。”魏沾衣抚摸着九思的头，“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哭了。”她拽着他的领子，“亮了，想吃点什么？”
九思坐在一旁，摸了摸肚子。
这几，娘亲不在，他跟爹爹都是将就着，也没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
娘亲一回来，顿时觉得饥肠辘辘，想吃好多好多东西。
“娘亲，我想吃一头牛。”他。
魏沾衣正在穿衣，袖子正套到一半，听到他的话，停了好一会，才感叹，“伙子有前途，就你这身板还想吃一头牛。”
“等着，今就让你吃一头牛。”她穿好衣裳，挨个系上棉衣的盘口，又套了一件枣红色大氅，掀开帘子走出去。
一出门，便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那股寒意，刺骨寒冰，不管多少次都无法适应。
她紧了紧大氅上的红色系带，掀开外屋的帘子。
刚亮，清晨，空气干冷干冷的，一呼吸，呼出白色的哈气，哈气瞬间消散。
“主人。”肥啾看到她之后，整只鸟都精神了，从树枝上跳下来，三两下跑到厨房里将它的专用水盆拿出来。
“主人，我好想你。”它眼睛里闪着星星光芒，“想的都饿了。”
“乖，我也好想你。”魏沾衣注满了水盆，“这些辛苦你了。”
“啾，好喝。”肥啾扑棱着翅膀，“我不辛苦的，主人，你身体可好些了？”
“当然。”她摸着肥啾的头。
“这么冷的，你每都睡在外面，真的没事吗？”
鸟也怕冷吧？
“人家当然没事，人家很厉害的。”肥啾抬起翅膀，“副主人还有任务交代给人家呢。”
它美美地喝完，开心地扑棱着翅膀在院子里散步。
一边散步一边雄赳赳气昂昂地哼着奇怪的歌曲。
魏沾衣点零眉心。
看着肥啾甘之如饴，她也少零罪恶福
厨房很干净，显然凤赤每都在打扫。
摆设的东西也都按照顺序陈列着，井井有条。
这个房子，越来越有家的样子了。
魏沾衣深深吸了一口气，晃了晃头，将最近开始不断萌生的想法摒弃，开始准备早饭。魏沾衣捏着下巴想了想。
从周掌柜给的食材中找到一块牛骨头，切了一块熟牛肉和牛杂。
牛肉，牛杂，牛骨头，混合到一起，放在锅里用大火煮开，火继续熬制。
她又重新切了一些牛肉，切成极薄的薄片，放在一旁备用。
上次吃火锅还剩下了不少粉条。
她用热水将粉条冲开，放置到一旁。
此时，牛骨头熬制的汤头已经散发出香味，香味很快便溢满了整个院子。
凤赤回来的时候，闻到这味道，食指大动。
他关好门，快步走到厨房里，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放到地上，一边挽袖子一边问，“做了什么，好香。”
“你儿子要吃下一头牛。”魏沾衣，“我决定满足他。”
凤赤嘴角抽了一下。
吃下一头牛！九思也是能耐了。
“可有我能帮忙的？”他问。
“我打算烙饼。”魏沾衣已经和好了面，“你帮我把坳子热好。”
“不是有现成的馒头么？”凤赤点了火，“热一热就好。”
“这你就不懂了吧，接下来的这道菜，必须要跟烧饼配着吃才好。”魏沾衣有些遗憾。
可惜现在来不及发面，如果是发面饼，味道会更好一些。
她将面和好之后，醒发了一阵，将面擀平，在上面散了一些盐，团起来之后，揉了几下，做成一个圆饼形状。
在圆饼上放了些许芝麻，又刷上一层油，在坳子上放上底油，热好之后，黄金饼便成型了。
她又切了一些葱花和香菜，摘了一片新鲜的香叶放到锅里。
原本就很浓郁的香味更加浓郁。
九思和腓腓也被勾了出来。
“娘亲。”他眼睛眨巴着，“好饿，好香，今早饭吃什么？”
“马上就知道了。”魏沾衣将粉条和切好的薄牛肉片放到熬制的汤里。
又煮了一会，将粉条煮软，捞到大碗中，大碗中加汤，撒上香菜和葱花，又加了一些白胡椒，少许盐，少许醋和生抽。
“牛肉粉丝汤。”她将四碗汤督桌子上，“调料不够的话可以再加。”
“还有脆皮黄金饼。”
“可爱，你不是要吃下一头牛么？开吃吧。”
九思眼睛晶亮。
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淡，但很好喝。
咸度适中，口感适中，最适合在这干冷无比的早晨喝上一碗。
凤赤也有些惊讶。
熬汤需要很长时间，尤其是牛骨头和牛肉。
真正入味，需要火熬制一一夜时间，她只熬制了半个多时辰，这味道却很浓郁。
“怎么做到的？”他问。
“这个嘛。”魏沾衣眯起眼睛，“我在里面加了一些秘制调料，让牛骨头汤的味道更浓郁，何况，里面还加了一些熟牛肉。”
“时间不够，只能在技巧上想办法，比如牛肉里面含有太过的蛋白质，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炖的话，味道会变得极差，很难嚼烂。但，如果在牛肉里放入一些蜂蜜，会加速蛋白质的水解。”
“我用了同样的道理。”魏沾衣用勺子挖起一勺汤，“我在里面加入流味用的白菇，白菇熬制的汤品，味道会变得更加浓郁，与牛肉味道也很配。”
“你试着吃一下这饼。”她。
凤赤拿起一个饼，咬了一口，有些酥脆，口感很不错。
配合着牛肉粉丝汤，混合了好几种味道在味蕾间碰撞。
敦厚的牛肉味道，催化的白菇味道，还有粉条的香甜，牛肉薄片，以及脆香满口的黄金脆饼，极为搭配。
温暖又不失活力，吃下去之后，仿佛沉睡了一晚上的身体苏醒，活力满满。
很好吃。
她做的菜，每一样都很好吃。
凤赤低下头，喝了两大碗汤，吃了三个烧饼。
九思也不甘落后，也喝了两大碗汤。
“你们觉得好吃，我再做就是，别撑坏了。”魏沾衣将碗放下来。
凤赤没有作声。
九思则嘿嘿笑着。
她没办法，生怕这两个笨蛋吃太多撑坏了胃，勒令他们停下来。
吃过早饭之后，太阳透破厚重的云彩探出头来。
远看去，只是悬挂在边的一个红色的圆盘，不耀眼，也不暖和。
魏沾衣暗暗嘟囔了两句鬼气，进了厨房，将盘子扔给凤赤。
“一大早你去了哪里？”她搓着手，“这大冷的，好好待在被窝里不好吗？”
“有点事。”凤赤眸子黑了黑。
他洗碗的手稍稍顿了一下，“你先回屋吧。”
“哦。”魏沾衣在外面待得不舒服，抄着手往里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