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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你对我坦不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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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年纪差不多,梧桐的身材瘦得像火柴棍,问心比她稍好一些,但是也没有壮到哪里去,空有一副高骨架。

梧桐感觉到他背上的骨骼和肌肉,心中歉疚。

“你该多吃点,太瘦了。”她说。

问心还在赌气,不搭理她。

梧桐又道:“反正你已经还俗了,为什么不吃肉呢?我们这个年纪不吃肉哪儿行,长不高的,等回去以后你跟着我一起吃饭,保管你一年就长得白白胖胖的。”

问心讥嘲道:“长成你这个模样么?”

梧桐一愣,反应过来他搭茬了,笑嘻嘻地说:“我是还没有到时候。”

二十多岁的时候她身材好着呢,前凸后翘的。

问心不置可否,埋头走自己的。

梧桐看了会儿风景,问:“你以后不当和尚了,打算干什么?”

问心摇摇头:“没打算。”

“那不如跟着我吧。”梧桐摩拳擦掌地说:“这次回去之后,我打算向王爷请兵过来报仇,正好需要一个靠谱的副手。”

问心说:“那要是他不答应呢?

梧桐道:“不答应我就慢慢求呗,再说我那边也还有点积蓄,足够我们生活的。”

问心从小就认为打战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南疆王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派兵给她。

不过梧桐能对他发出这样的邀请,他还是很开心的。

“我跟着你,你能给我什么?”他问道。

梧桐想了半天想不出自己能拿出什么,问他:“你想要什么?”

问心慢悠悠地说:“我想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无保留,坦诚相待。”

梧桐道:“我对你坦诚了,你对我坦不坦诚呀?”

问心说:“那是自然。”

梧桐抽出了一番,咬咬牙答应下来:“行。”

同时在心底琢磨着,该在什么时候将自己的真实性别告诉问心。

问心和别人不同,他是个和尚,了无牵挂。而且现在又显而易见的成了自己人,把秘密告诉他不但不用担心被捅出去,他反而还能帮忙自己打掩护。

只是要找个好时机。

问心得了应允,心情好转,脚下的步子都轻松了不少。

走走停停半个月,梧桐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

之后二人遇见了一个较为繁华的大城池,梧桐进去找个当铺,将自己的短剑给当了。

短剑还是当初跟着银铃时,银铃赏给她的,无论材料还是做工,都非常上档次。

她成功用一柄短剑换得两匹快马,以及满满一大包干粮等物。

二人离开城池快马加鞭,往凌云府赶去。

同一时间,若兰早产生下一个儿子,算是了结了周磐安的子孙梦。

家中公婆早已进了土,丫鬟小妾什么的被若兰挨个找借口赶了出去,周磐安的原配曾经想要反击,奈何现在一家人的口粮和地产都被若兰握在手中,几番唇枪舌剑下来,她不战而退,要得一封休书,带着包裹回了娘家。

若兰一跃成为正妻,手中把握着全家人的命脉,再也无人欺负。

周磐安在这个小县城里担任主簿,算是有头有脸的正经身份,于是若兰跟着风光,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夸赞奉承,心情格外的畅快。

她每日不用干活,所有事情都吩咐丫鬟下人去做,刚出生的儿子也花钱请了老妈子带,闲着无事,又动起心思来。

一日夜里,周磐安洗脚上了床,对坐在桌边的若兰喊道:“你别看了,那破册子有什么好看的?县老爷不都说没问题了么?”

若兰翻了白眼,捏着纸张翻过一页:“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了么?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忘记上个月他就克扣咱们的了?好几十两银子呢!当初我家那么多地卖了也才几两银子。”

周磐安撇撇嘴道:“那横竖也不是咱们的钱,不是上头拨下来补贴百姓田地的么,我这还没当官呢,收了钱我就先成了贪官了。”

若兰不甘心地瞪着眼睛:“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欢他一个人独吞,咽不下这口气。”

周磐安说不过她,摆摆手道:“行行行,你自己看,我先睡了。”

他打着哈欠钻进被窝,若兰就着油灯黯淡的光芒看册子,越看心越烦。

起初穷得吃不起饭的时候,认为有饭吃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可是自从随周磐安搬到县里来,她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哪儿哪儿都差。

这么小的院子,这么差的家具,这么暗的灯,是人过的日子吗?

她先前去县老爷家做过客,人家那才叫大宅子,那才叫亮堂堂。

一个县令而已,哪来的那么多钱,还不都是……

合起册子,若兰走到床边,往周磐安的怀里钻去,在他耳畔问道:“你每天干得活也不比他少,就甘心这么看着别人吃香喝辣,还不给你留口汤么?”

周磐安迷迷糊糊地揉了眼睛:“你想说什么?”

若兰压低了嗓音,小声问道:“你想不想当县令?”

周磐安吓得清醒过来,把她推出怀抱:“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被人听见。”

“这三更半夜的,谁来听你家墙角。”若兰满不在乎地坐在床边,道:“要是你能当上县里,咱们在这个县里那可就再也不用受欺负了,所有人都得听我们的。”

周磐安叹了声道:“你以为当县令是吃包子呢,动动嘴巴就行?得正个八经儿的考中举人才行。”

若兰看着他问:“你没中举吗?”

“这还用问吗?我就是个秀才。”周磐安困得睁不开眼睛,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别瞎聊了,快睡觉,我明天还得早起去县衙呢。”

他闭上眼睛很快发出呼噜声,若兰坐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丑陋的睡脸,在心里骂道:“孬种。”

然而这个孬种是她的丈夫,家里的主心骨。她身为一个女人,又没办法越殂代疱的代替他当主簿,即便瞧不起也不能说出来。

若兰厌烦的踢掉鞋子,吹灭油灯,也跟着睡了。

几天之后,她走进街上的裁缝铺里,身后跟着的丫鬟手中抱着一匹布料。

这是她前段时间托人从缙州带来的,花了不少银子,正好今天有空闲,过来做一身新衣服。

如今膝下有了两个子女,花钱如流水,家里看着像模像样,实际上拿不出多少大钱。

她是裁缝铺的老顾客了,老板一看见她便迎了过来,对她又是彻头彻尾的一顿夸。

什么皮肤又好了,身材又好了,气色又好了……

若兰知道他们对谁都这样说,但是心底就是听得高兴,拿过布料说:“就你嘴甜,每次都想着来你们家。瞧瞧,这料子好不好?前段时间才买回来的。”

老板摸摸料子:“缙州货?”

若兰笑吟吟地点头。

老板夸张地哎哟了一声:“我的天,这得多少钱啊,还是若兰小姐您出手大方,舍得给自己花钱。”

以前若兰刚来的时候,老板一直叫她周夫人,她听着不舒服,也嫌老气,要求对方改了称呼。

“女人当然要舍得给自己花钱了,难不成还送给家里男人拿出去花天酒地?”

若兰说:“”行了,你也别夸了,快点给我看看做什么款吧,我待会儿还有事。

“得嘞,您跟我来。”

老板领着她和丫鬟进入内间,给她看新出的样板。

若兰挑来拣去,始终没有一眼就看中的,恹恹的随手指了一套:“就做这样的吧。”

敲定款式,老板开始量尺寸,没过多久,酗计突然掀开帘子走进来,说:“师傅,刘大人家的夫人来了,让您出去拿料子呢。”

老板嗯了声,放下软尺对若兰说:“若兰小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若兰点点头,待他走出去后,便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掀开帘子探出半只眼睛往外看。

这个刘大人她是知道的,据说他父亲早年在丘州当过一个不小的官,之后告老辞官回乡,来到这个小县城定居。

刘大人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不念书不经商不学武,全靠一个有头有脸的爹,在县城里当起了大人,派头只比县令弱那么一点。

若兰曾经在县令家瞥见过他的夫人,认为凭他夫人的相貌,是浪费了那身绫罗绸缎。

不一会儿,老板回来了,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匹薄如蝉翼的月白色软缎,进来后打开柜子,放宝贝似的把它给放进去,生怕弄脏弄坏了。

若兰好奇地问道:“你是找刘夫人买料子么?”

老板笑笑说:“我哪儿有那闲钱啊,这料子是刘夫人自己的,她早就看中了款式,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料子,所以耽搁了。这不,她专程找人从京城花重金买回来一匹料子,让我动手做呢。”

“京城买回来的料子……”若兰问:“能给我看看么?”

“这个……”老板有些为难。

若兰道:“还怕我给你弄坏了么?她刘夫人尊贵,我也不是粗手粗脚的人啊。”

老板连忙赔笑:“若兰小姐误会了,不就是看看嘛,当然可以,来。”

老板抱着布料走过来,若兰矜持的挺直背脊,伸出保养得当的青葱玉指捏了捏。

心中惊叹布料的柔软,嘴里说道:“也不过如此。”

老板附和说:“那是,一匹布料而已,再好也好不到天上去啊,花钱买个开心。”

若兰收回手指,突然完全没了做新衣服的兴致,对老板抛下一句改天再来,便带着丫鬟回了家。

当天夜里,若兰再次拉着周磐安促膝长谈,要求对方换个更体面的职位。

周磐安烦得头都大了,又说服不了她,抱怨道:“这官是我说能当就能当的么?得先考上举人才行啊。”

若兰道:“那你就去考呗,横竖你读了那么多年书。”

周磐安哼哼道:“你说得轻巧,上京赶考快也要半年,慢就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不干活,我们喝西北风去?”

他顿了顿,又说:“况且主簿这位置也有许多人眼红,我一走大半年,若是中了举还好,可若是没中,这个衙门还能有我的位置?”

若兰知道他说得在理,可是自从离开周家村,搬到这县城后,她心底的欲望就再也压制不住,总想要更好的。

尤其是经过丫鬟怀孕那一出,她发现原来内敛柔弱的自己也能有如此手段,简直是不用白不用。

县城太小了,现在的生活平淡的快要把她逼疯了,她需要更广阔的天地。

如此想着,若兰狠下心来,突然站起身走向大衣柜,伸手往里面拿什么东西。

周磐安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干嘛呢?”

若兰摸索了半天,抱出一个小箱子来,砰地往桌上一放。

周磐安被吓了一大跳,打开盒盖之后,更是倒抽了口冷气:“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的?”

当然是自过门之后就一点点攒起来的。

之前周磐安还有个大老婆,若兰抱着防心,无时无刻都在为自己做打算,以防将来那天周磐安将来哪天突然翻脸把她给赶出去,她也不至于穷得没饭吃。

这笔银子她本打算一直留着,只要周磐安不翻脸,她就不动用。

不过今时今日,她改变了计划,决定为了自己的美好明天,奉献一回。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们手上还有这么多银子,加上变卖掉房产家具等物,在外面待上两三年应该不是问题。”

若兰站在桌边,比坐着的周磐安高出一个头,垂眼看着他时,脸上浮现出一种掌控者独有的威严感:“两三年的时间,你总该考中一次吧?”

周磐安看见有钱固然开心,但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没什么信心。

他不是第一次进京赶考,之前就已经考过许多次了,然而次次落败,白白蹉跎了岁月。

“你呀你!”若兰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心中烦躁起来,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了?如今所有家财都在我们手中,你又念了那么多年的书,要是不考取个功名,以后有脸面对列祖列宗么?”

周家人最看重的就是祖宗和香火,周磐安被她说动了,握着拳头捶了下桌子:“你说得对,我应该再努力一回。”

若兰如愿以偿地松了口气,冷淡地说:“行,那我明日就去安排,你在衙门那边先什么都别说,等找到好机会我们再出发。”

二人商量好细节,爬上床睡觉。。

周磐安不一会儿就睡熟了,若兰则在黑暗中捂着胸口,许久都不能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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