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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裂纹逐渐扩大
从顶部开始,一点一点,龟裂开来。
陈煜眼睛都舍得眨一下,焦急等待,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就像在产房外等待孩子出生的父亲一样。
非常微妙的心灵感应。
“咔嚓……”
不多时,顶部破了一个小洞。
然后慢慢变大。
不一会儿,金色的鸟喙露了出来,呈现出倒钩状,有金属光泽,末端尖锐,非常锋利的样子……
那一刻,仿佛听见了新生儿“哇哇”的哭声,陈煜异常地兴奋和激动……
小鸟马上要出来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几十秒后,顶部被啄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窟窿,一个脑袋突兀地探了出来……
然后……
大眼瞪小眼!
一人一鸟对视着。
露出来的鸟头,比想象中还稍小一些,大概拳头一般大小,没有羽毛覆盖,光秃秃的,全是大大小小的鸡皮疙瘩,第一感觉非常丑,非常的丑,对,感觉就是没毛的鸟儿,心理落差还是有的,一点没有黑羽金雕威武霸气的模样。
但细看之下,在它的头顶上,有一撮金色的毛发,三两根,傲然挺立,煞是奇特,可是多看两眼,与其他部位形成鲜明对比,不但体现不出王者气息,反倒怎么看都有点滑稽搞笑?
呆毛?
陈煜哭笑不得。
想笑。
幸好忍住了。
对视半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这一撮呆毛也太可爱了吧?
憨憨傻傻的感觉。
“咕咕……咕咕……”
眼见陈煜在笑话它,只露出一个鸟头的“呆毛”,发出“咕咕咕”低叫声,有点警告的意味,似乎还有点生气。
至于叫声嘛……
咕咕咕?
怕不是鸽子哟。
当然,相较于鸽子的嘹亮悠长,更偏向于猫头鹰那样的低沉凄凉……
想象一下,半夜三更,四处荒无人烟,凄凉阴森,时不时传来“咕咕”是声音……
汗毛倒竖有木有?
不过陈煜听在耳中,却是在撒娇斗气似的。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
陈煜强忍住笑意,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它继续,必要的时候,给它一个肯定眼神,为它加油打气,不知不觉中,他很快进入了角色。
众所周知,雏鸟刚刚出壳,第一大挑战就是将蛋壳啄碎,这个过程可以很顺利,也有可能很艰难,每只鸟的体质不同,有大有小,有胖有瘦,不能一概而论。
总得来说,对于孱弱的雏鸟,还是一件比较艰巨的任务,通常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但这只“呆毛鸡”却令人咋舌,三下五除二,只见金色的鸟喙左三下,右三下,不费吹灰之力,如龟壳般的裂纹就蔓延至整个蛋壳,轻轻抖了两下,完整的蛋壳便支离破碎,露出一只光溜溜的“走地鸡”。
和鸟头一模一样,全身上下,干干净净,一根羽毛都没有,整体而言毫无美感,无异于一只放大版的秃毛鸡。
体表呈现出异样的红黑色。
第一眼看去,可能是黑色为主体,慢慢的,偏移视线,改变视角,加上光线的润色,会泛出淡淡血红色。
“黑羽金雕的通体漆黑,毛发黑亮顺滑,犹如抛过光的金属或陶瓷,体表也应该是黑色的,大概和乌鸡差不太多?呆毛却反常地泛着丝血色,难道和刚才吸过我的血有关?”
以上只是猜测,黑羽金雕的体表是什么颜色,他没有亲眼目睹,不得而知,不过这只“呆毛鸡”却是神武中带着丝诡异。
爪子是金色的,锋利无比,散发着寒光。
鸟喙是金色的,锋锐僵硬,金光闪闪。
头顶上一顶“金冠”(一撮呆毛),既可爱又呆萌,总之很别扭的感觉,却一点也不违和。
很明显,这大概率是一只黑羽金雕。
生下来就有他齐腰高,腿长,矫健,比例协调,肌肉虬结,最起码有个五六十斤。
牛皮,神兽就是神兽,刚出壳就能站立,不仅个头大,身体强壮,生下来就是威武不凡,霸气侧漏……
当然,只是单看体型和外表。
这家伙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啊。
眼睛和一般的猛禽差不多,瞳孔是金色的,只不过有点呆呆的,傻傻的,憨憨的,愣愣的,俨然是充满“智慧”的眼神,配上头顶的“呆毛”,将外貌的威武之感压得死死的,浑身上下,满满的“**”气息。
从内至外散发出来的“二”。
这巨大的反差感让人啼笑皆非。
就和哈士奇与狼一样,外貌差不太多,但从眼睛神态当即判断出,装成狼的哈士奇。
狼的眼神冰冷而充满杀气。
哈士奇则正经不起来,眼神别提多二了。
同理,这只“呆毛鸡”也是一样。
总而言之,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就这样。
一人一鸟对视半天。
陈煜在上下打量“呆毛鸡”。
“呆毛鸡”也在观察陈煜,时而歪头杀,时而眨眨眼,真的是又傻又呆。
“这家伙命运多舛,差点被我吃掉,不久前从高空掉下来,不会摔成脑震荡吧?又在冰冷的潭水了泡了一段时间……”
如果这“呆毛鸡”智商有问题,陈煜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咕咕……”
“呆毛鸡”呆呆看了半晌,忽然“咕咕”叫了两声,非常亲昵依赖的声音,向前走了两步,大胆果决,没有任何防备,探出头来蹭了蹭陈煜的脸颊……
“……”
陈煜一动不敢动,身体紧绷,心中忐忑。
可以感受出来,“呆毛鸡”没有恶意。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是把陈煜当成了母亲。
据说,鸟类的智商普遍不高。
破壳睁眼看到的第一生物,往往会被认作自己的母亲。
那这只黑羽金雕的雏鸟……
“第一个鸟蛋,摔下来的时候,里面还是个胚胎,才刚刚发育成型,然而这一只……作为两兄弟,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竟然成功破壳而出?长得还挺壮硕?”
“毫无疑问,肯定是我的血液喂大,如此看来,我当它的妈妈,哦不,父亲,似乎说得过去吧?”
尽管心理上有点膈应,但陈煜试着去接受这个新身份。
“来,让我撸一撸……”
陈煜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摸“呆毛鸡”的头。
“呆毛鸡”不但没有躲避,反而主动凑了过来。
上手的感觉很奇特,裸露的皮肤不很粗糙,摸起来软软的,却有股子韧劲,肌肉非常的结实,传到手掌心的温度直达心灵最深处,虽平淡,但隽永。
特别是头顶上的一撮呆毛。
刚出壳,沾附了些液体,没有彻底舒展开来。
他轻轻撸了几下,呆毛尽情舒展……
手感还不错。
就是视觉上更呆了。
反观“呆毛鸡”则闭上双眼,“咕咕”地叫了起来,非常享受安详的样子。
“你好,我叫陈煜,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哦!”
母子或父子,还是太尴尬,陈煜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帅酗,实在难以接受一个“鸟儿子”,还是以兄弟伙伴相称比较合适。
陈煜先来了个自我介绍,“呆毛鸡”抬头仰天,“咕咕”的长叫两声,似乎在回应陈煜。
果然很聪明啊。
“唔,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总不能一直叫“那个鸟”、“呆毛鸡”之类的吧?
“咕咕!”
呆毛鸡点头。
大概能听懂陈煜所表达的意思。
毕竟血脉相连,心有灵犀嘛。
“那好,唔,该取什么好呢?”
陈煜埋头沉思起来。
取名是个世界难题啊。
还是给只鸟取名,不太要难。
不能土,也不能太普通。
憋了半天,陈煜看着那撮呆毛,突然灵感涌现:“要不叫就叫……三毛?”
简单好记接地气。
而且生动形象。
“咕咕!”
“呆毛鸡”瞪大双眼,摇头低叫,很不开心。
“呃,不喜欢啊?”
陈煜丝毫不气馁,又把目光转向其他部位。
“要不叫黑炭怎么样?挺形象的!”
“咕咕!”
继续摇头晃脑,这次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要不就阿呆?”
“咕咕!”
听声音就很不满意。
“哎,算了,不搞那么花里胡哨的,咱也不装文艺,不如叫五仁吧,私下就叫汹,我有只猫咪叫八宝,正好你们两个一起凑成一对……”
“咕咕!”
“呆毛鸡”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满意地点点头,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开心微笑一样。
“那好,咱们以后就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一起闯荡世界,永远不分开!”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