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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往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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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9日

北京,18:20

顾司宸推门走进屋内,老人的卧室内出来戏曲腔调声。他走到房门前,敲了敲卧室的门,可良久都没有回应。他直接转动把手,打开门的同时,卧室里播放戏曲的收音机正好在这时插播了新闻。

“本台下面为您插播一条刚收到的简讯:下午十五时十六分左右,在新城区发现一名死者。死者身份经确认,性别男,名梅海易,年龄三十五岁,职业为专业京剧摄影家。现在初步认定为被谋杀,凶手身份不明。此案警方还在调查中……”

报道完后,收音机继续播放着原来的戏曲《贵妃醉酒》: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他转头看向躺在被窝里像是在沉睡着的老人。于是低声叫了句:“外公……”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顾司宸皱起眉头,心里开始不安。他迅速走到老人床边,在看到老人脸色惨白,眼睛紧闭,他瞬间愣在了原地。

看上去如同在睡梦中一般慈祥,可却无法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

耳边有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最后轰的一声,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美国。

晨间的雾气没有散开,伴随着小雨。

叶南寻撑着黑色雨伞站在一个刻着安璐佳名字的墓碑前。黑色的长发垂在肩的两侧,两鬓被挽在耳后,露出苍白消瘦的侧脸,眼神空洞涣散。

雨水砸在伞上,泛着冰冷的光。四周没有悲痛哭泣的声音。

——对不起。

——这全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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