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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万!!??这,这么多……”
江行脑外一歪,差点没吓得跌倒在地上,顿时惊的周围一阵鸡飞狗跳。
其实朱久炎哪有这么多人,把舟山、宝岛的底子掏空了也不够,除非连辎重兵和民夫也算上。
但这李指挥使的算法也没错,他是根据旗帜和营帐的数目来估算的,准确率在八成以上。
然而,他面对的却是朱久炎这个大大狡猾的家伙!
自从朱久炎在江浙玩溜了这手障眼法之后,已经是上了瘾,此时湘军战阵规模看似庞大,实则真正人数也就在十万左右,为的是就是给京城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
好一阵之后,江行才缓过一些,却不敢怠慢,艰难地道:“快,快去护送咱家去沧波门。”
很快,一行人便是到达了东边的沧波门外。
可饶是江行早有心理准备,蓦然看到眼前的状况,又差点翻起了白眼。
沧波门外湘军的战阵规模,比之安德门外还要大了几倍,连绵的旌旗和营帐,单单是横亘便是绵延了五六里地,几乎要把京城东墙给包了。
而在战阵前方,更是有着诸多的将领旗帜,足有上万精骑摆列阵型,都是个个彪悍的戎装,武器还不时反射着森森寒芒,把这种杀气从无形变成了有形,让人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而在这些精骑前方的旌旗下,正有几百艘大不一的战船游弋与长江之上,一艘巨大的旗舰上面,更有一个身穿威武盔甲的男人,对着京城方向指指点点。
值守这边的兴武卫指挥使也吓了个不轻,苦着脸对江行解释道:“江公公,那艘号战船上的人,就是投降叛逆的水师统领陈瑄啊!他们把水军都掉了过来,这些叛逆这是想跟咱们玩命了啊……”
……
江行不知道是怎么回的皇宫,直到到了奉殿外,才稍稍回神,赶忙把他看到的景象跟朱允炆详细汇报一遍。
“二,二十几万水陆叛军?”
当江行把消息出来,殿内瞬间再次炸锅。
一直自诩为圣明子的建文皇帝,脸儿更是变的一片煞白。他这时忽然发现,自己这个皇帝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湘军只要攻入城中,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最主要的事,他现在只能等待命阅审判,却根本不能对眼前的局势做出什么努力。
江浙丢了,他就算威信受损,可起码还掌控着大势,可……若是京城丢了……
朱允炆简直不敢再往下想那种后果啊……闭上眼,一副令人不寒而栗的场景正展现在他眼前:奉殿内,自己五被花大绑的按在地上。
丹墀上,朱柏身着冕服,志得意满地望着自己;身旁,朱久炎指着自己的脑袋,趾高气扬地着什么;两旁侍立的文武百官,也用各式各样的目光打量自己这个一败涂地的皇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不屑、讥讽、嘲弄……
这就是朕最终的结局吗?朱允炆中痛苦而绝望地呐喊着!不!他是太祖皇帝钦定的继承人,是大明的第二任建文皇帝!
他不能接受这样一个悲惨的命运,绝对不能!
一番内心的翻江倒海之后,朱允炆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脸色却从惨白的模样,转变成了通红之色,这是气血涌动之状!
朱允炆如此状态,朝会还开得下去?
好在城府颇深的马皇后瞧出了朱允炆的不同寻常之处,没有大喊大叫,让一众大员们赶紧去安德门和沧波门看看具体情况,回来再具体商议。
等众位大员前脚刚走出殿门,后脚朱允炆就痛哼一声,昏倒在地。
大着肚子的马皇后吓了个花容失色,伸着脖子大喊道:“陛下!太医!快宣太医——!”
……
徐辉祖亲自来到了羊马垣之上,望着下面一队队正在靠近的湘军,以及漫飞舞的炮弹,徐辉祖心头满是震骇。这么凶猛的进攻,这么多的炮弹,竟然全部集中在了羊马垣这么一块狭的区域,如果湘军再这样轰炸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脚下的羊马垣绝对会坍塌的!
“来人,将城中的洪武大炮全部抬出来,开始对叛军进行反击!”
徐辉祖高声喝道。
一旁的副将郭镛急声道:“国公爷,南京城上的火炮打不了那么远,您看看,叛军的火炮可是在外秦淮以外呢,而且即便洪武炮能够打那么远,也根本就没有任何准星可言了。只有靠我们羊马垣内的守军顶着敌饶炮弹用弓箭、床弩反击,只是这样伤亡太大……”
徐辉祖喝道:“这个时候,你还管什么伤亡?我是让你狙击叛军的涉河,哪怕用命填,也要将他们的密集阵型给本公破散开!”
郭镛连忙答应一声,赶紧下去指挥反击。
湘军的火炮阵地朝着羊马垣不断地开炮轰击。即便羊马垣内的官军在郭镛的组织下用命反击,可弓箭和床弩也受到了凶猛的压制,时刻都有官军惨叫而死。
羊马垣在纯冷兵器的战斗当中,确实是一种很好的防守办法,但是面对射程上比洪武大炮优秀的湘王炮,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可以羊马垣里的官军只是在用生命,消耗朱久炎的弹药而已。
看到这种情况,徐辉祖有些后悔听从朱允炆的命令出城建立羊马垣据守。
几番接触下来,他已经清晰地知道,官军兵马兵器不如湘军、兵员素质不如湘军、士气也不如湘军……集合可以是样样都不如,这怎么能和他们在城外打野战呢?
只是用将士们的性命拖延时间而已。反正城内的守城兵马足够,能够多拖延点时日就多拖延点,这或许就是皇帝的想法。徐辉祖这一刻忽然对朱允炆的做法,也有了一些反福
但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湘军的阵列已经靠近到外秦淮河岸边百步左右,从他们的阵型和姿态来看,明显就是打算徒涉外秦淮河构成的护城河。
在这样的敌人面前,临阵动摇那就是在找死,只能拼死一搏了!
想过河要问过我徐辉祖!
徐辉祖右手重重放下,南京城楼上的襄阳炮炮手们用网兜兜住了十几个数斤重的陶罐,点燃后长长的引线,然后奋力拽动稍绳,将襄阳炮的连杆悠的一下甩起,连杆尾部的网兜就甩到高点,于是十几个陶罐炸弹带着燃烧的引线飞出网兜,向着百步之外的湘军军阵飞了下去。
这种陶罐炸弹并不是徐辉祖发明的,而是郭英的创造,郭英曾经用这种陶罐炸弹埋于地下,炸伤过北元士兵,取得过大胜。徐辉祖从中受到了启发,陶罐炸弹既然可以埋于地下,为什么不能被襄阳炮打出去呢?
若是用网兜网住,更是能让一台襄阳炮打出十几枚,这陶罐炸弹专门往军阵里打就行,又不需要瞄准,岂不是比洪武大炮的攻击力还强?并且洪武大炮还打不出襄阳炮的距离。
大安德门上一共有两百架襄阳炮,两百架抛石机先后运作起来,参差地扔出了两千多枚陶罐炸弹,在半空中黑压压的一片,然后又仿若雨点般地砸进了湘军军阵之郑
嗤嗤嗤!
轰!
轰轰轰!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响起。
远处的朱久炎只觉得脚下的大地都在剧烈晃动,惊愕放眼望去,涉河过水的队伍之中,整整上百丈方圆的湘兵全部倒在地上双手捂头。
数百丈长的轰炸范围内,湘军士兵们几乎全部被笼罩在陶罐炸弹的打击范围内,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过后,接着又是一片凄厉得如同杀猪般的惨嚎声,鲜血甚至白花花的“豆腐脑”从头顶哗哗流下,场面非常血腥惨烈。
朱久炎都有些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徐辉祖居然能够想出用襄阳炮投射“土手雷弹”的守城招数。靖难以来的顺风顺水,都已经让朱久炎忘记,官军也有火器,官军也会扔炸弹……原来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挨炸弹的袭击……
还好湘军将士的战斗素养过硬,哪怕出现了重大伤亡,他们也没有被吓住,反而还被激起了凶性,加快了涉河的速度。
也幸好襄阳炮的命中率极低,徐辉祖发射两千枚陶罐炸弹最终命中的才不过五百多枚,其余的一千多枚全都洒入了外秦淮河郑
比起十多斤重的石弹来,数斤重的陶罐炸弹显然是轻了很多,落入江水中的响动也,就连水花都激不起多高来,倒是真像冰雹落入水中的动静。
一千多枚陶罐炸弹就这么“咚咚咚……”地地沉入江底,湘军的士兵身边水花四起,一时间外秦淮河犹如开了锅的沸水一般,看得徐辉祖好一阵心疼。
徐辉祖这个魏国公、托孤重臣之首虽然看起来显赫无比,但其实朝廷的大权之前一直掌握在方孝孺、黄子澄和李景隆的手中,他正真掌握朝廷大权的时间,其实还没有十。
就在这十之内,兵库司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加班加点才制作出一万八千枚陶罐炸弹,这一下就有将近一千枚打了水漂,他能不心疼吗?
但是这种浪费是必须承受的,就像湘军才刚刚过河已经付出了几百饶损失,等会儿还可能会招致更加惨重的代价,甚至是被打退进攻的结果,这些都是值得付出的代价——
因为要想守住京城,湘军的一波攻城必须要以一种极度漂亮的方法打退,城中因超发宝钞的骚乱,徐辉祖也已经了解,若是还不能来一场胜利给予支持朝廷的人以信心,那就真的全完了,建文朝廷的命运在此一战。
与其眼下舍不得付出陶罐炸弹的库存,在以后的围城之战中后悔,不如在首战的时候就不惜代价地去搏一场大胜,或许还真有可能坚持的到各地的勤王军队的到来。
即便扔出去的陶罐炸弹有一大半,直接打了水漂,那也算是值得的。
确实,徐辉祖的这种打法,的确大乱了朱久炎的计划,由于担心士兵伤亡太多,朱久炎只好暂时放弃了一鼓作气的计划,改变打法,命令士卒马上在城外筑高坡,然后喝令左右将一半湘王炮,套上马匹,在麾下一部精锐士卒的护送下,往高坡工事进发,想要靠近一点,调整出仰角进行轰击。
正在羊马垣内指挥弓弩手还击的徐辉祖,见湘军后面有了筑高坡的动静,而且正在利用马匹拖拽火炮,往即将筑起的高坡后走,心中大惊,当机立断,让弓弩手停止对涉河的湘军前锋营射击,阻止湘军火炮队伍沿着高坡那边走。
双方一上一下相互对射了半个时辰,朱久炎派上去护卫的精锐,一边护着大炮,一边举着盾牌,掩护火炮队伍前进,一路上,不断地有人中箭倒地。
没过多久,连拖拽火炮的马匹都很多接连中箭,悲鸣着倒毙在地上。
与此同时,徐辉祖的土手榴弹继续对着涉河的湘军抛射,好在这种土制的手榴弹,威力并不大,要不是数量实在太多,实际上在湘军之中造成的伤亡算不上多重,就是带来的心理冲击稍微大了那么一点。
朱久炎想清楚之后,亲自带人将火炮队伍运送至建筑起来的高坡,然后架设阵地,调整射角,准备涉险支援前锋涉河军团。
冲锋的何耀祖看在眼里,若是全凭火器犀利才能杀敌破城,那么自己这个先锋将军又有何用!?
他无视箭矢,冲锋在前,率领麾下将士,快速趟过外秦淮河,向岸上的羊马垣发起了冲锋!
何耀祖麾下人人左手持盾,右手苗刀;而李福麾下则是清一色的长弓,在这种生死存乎一瞬的时候,他们仍然选择了最信赖的长弓,作为远程武器。
换弹缓慢的火枪,只适合阵地战防守,还不适合冲锋。
前锋营越过徐辉祖设立的鹿角,高举盾牌下到羊马垣下的军营,很快上面的滚石、箭支,随后就抛射而来,叮叮当当地击打在他们的盔甲、盔帽上,时不时地传来一声闷哼,这是关节缝隙处,没有防住,四肢中箭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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