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钴罗驮朗身体素质很好,晚上没有发烧,麻药药效过了,他就醒了过来,看着自己已经截肢的左手,表情也没什么反应,托乌此刻一脸不忿的劝说,郗羽元气大伤,他此刻恨极了凤邪的手段。
喂完药,傅砚也没有食言,给凤邪收拾收拾就抱着她去往隔壁看钴罗驮朗。
“傅砚,我想单独进去看他!”还没推开门,凤邪睁大眼睛道,神色复杂。
然而,出乎意料,那个早上还一脸不高兴的人,此时却没露出不悦的表情,甚至还对她微微笑了下,“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现在身上都是伤口,不能有大动作,我抱你进去坐好就出来,如何?”
凤邪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傅砚抱着她敲了敲门,得到应允两人才进去,黑衣修长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娇小的白衣少年坐稳,才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平淡而随意道,“这是生血丹,对止痛造血有奇效。”
钴罗驮朗一时间有点恍惚,在他恍惚的眼神中接过瓷瓶,傅砚嘴角勾了一下,显山不漏水的宣誓了主权,揉了揉凤邪的头发,道,“那我先进去了。”
傅砚没有打扰她,而是走出了房间,托乌也被钴罗驮朗请出来了,凤邪坐着椅子上,她有些不敢看钴罗驮朗左手的位置,此刻包着绷带,但是明显少了一截。
钴罗驮朗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底的淡漠看到凤邪瞬间柔和了,有些缺水的嗓子沙哑的道,“你跟傅砚,你们。。。”钴罗驮朗暗淡了眼神,“算了,听托乌说你也受伤了,严重么?!”
“我没事,皮肉伤,你怎么样?疼不疼?”凤邪低声问道,怎么可能不疼,这可是截肢啊!
钴罗驮朗笑着摇摇头,他动了动身体。麻药已过,浑身都疼,左手更是疼入骨髓。
他看凤邪的神情,不在意的笑着道,“不过是一只左手,平时用处也不大!”那眼里的认真,好像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不在意!
凤邪的心情更复杂了,长长吐出一口气,身上的伤,疼得她面色发青,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
她不是那种轻易感动的人,可面对眼前的钴罗驮朗,她难得的软了,他不是善良的,却待她一片赤子之心,如今没了左手,而且他父母的死亡与她关系很大。
“你父王母后的死不怪我么,我确实存了私心的!”凤邪轻叹,“其实你在王子府杀我我都能理解,毕竟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的。”
凤邪抬头看他,他这样她也不想拐弯抹角,开诚布公显然更合适,之前她确实算计他不可扭转,结局已定,以后她不会的。
钴罗驮朗奋不顾身的救她,震撼太大,让凤邪坚韧冷酷的心动摇了,也许抛开过去的过节,她可以多一个想要守护的人。
“你自己的伤也不轻。”钴罗驮朗转了话题,“去好好歇着吧,我说过,我从王子府活着出来就是为了你,你会对我好的是么?”
凤邪忍痛走到床边坐下,拳头紧握,“自然,本王很护短的,对自己人都很好的,你愿意做我的亲人么。”
“……好!”钴罗驮朗迟疑了一秒,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