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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砺封还威胁我说，让我帮他窃取我们南非那边的客户资料。”
黎小娴的动作，让韩相臣眉头皱了皱，虽没有拒绝她的投怀送抱，却也没有主动，只是在听到她的话的时候，脸上多出了一抹鄙夷。
“楚砺封？就凭他？”
“嗯。”
楚家在新加坡是名门世家，从楚老太太开始，出了好几个叱咤商界的大人物。
不过，相对来说，楚家独子楚砺封就有那么一点儿不成器了。只掌管着几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型工厂，在楚家也没什么实权，经常受到排挤，是个地位岌岌可危的窝囊太子爷。
所以，黎小娴非常理解韩相臣的那抹看不起。
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韩相臣一定会让她提供一份虚假资料好好坑坑楚砺封，毕竟以前这种事儿，他们老是做。
谁知道沉吟了一阵，韩相臣却对她说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今晚有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啊？好啊。”
嘴上答应着，黎小娴没有多问。
晚上八点，黎小娴一身光鲜地准时坐上了韩相臣的车，一边跟他应付，一边却在心里计划着等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偷偷溜走，回去韩氏一趟。
韩相臣保险柜的密码，她已经弄到手了，只要再拿到交易记录，她的卧底任务，就会顺利结束。
因为韩氏的知名度，他们出现的时候，自然是引起了一阵躁动，黎小娴脸色不变地挽着韩相臣的胳膊一路应酬，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得体笑容。
遇到韩相臣有事要谈，她也是乖巧地走开，找个离他们比较近一点儿的位置，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品尝，耳朵却是竖的老高。
韩相臣最近有一批军火要倒手，交易已经在进行中了，只是黎小娴还不知道确切的日期，只能瞎撞，不放过每一次机会。
毕竟证据越多，韩氏脱罪的机会，也就越低。不过还没等她听出些什么，就看到人群又起了躁动，不少人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
脸上，都带着奇怪的表情。
嗯？难道今晚还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嘀咕了一声，黎小娴转眼望去，门口的位置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乘着一个胖子挪开的缝隙，她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看到那个看似始终挂着温和笑意，满是人畜无害，一身谦谦贵公子模样的人时，黎小娴一口红酒卡在嗓子里，呛的两眼通红。
大概是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惊秫目光，楚砺封转头，跟黎小娴的目光敲撞上，然后给了她一个，无比和熏的笑容。
在宴会厅水晶吊灯的衬托下，那一笑，带动着男人眼角眉梢处展现出了璀璨而惊艳的光华来。
那一刻，黎小娴清楚地听到了宴会上女人们压抑的惊叫跟倒吸凉气的声音。
哆嗦了一下，再也不能忍的黎小娴很干脆地转身，直接奔去了洗手间。
就算尿遁这回事儿有些丢人，也好过继续呆在这里受楚砺封眼神的荼毒，她甚至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只要她不动，楚砺封下一秒就能走过来，直接将她置于风口浪尖的位置。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躲在洗手间拿手机玩了一轮游戏，等回来的时候，她看到的却是韩相臣跟楚砺封相谈甚欢的场景。
即便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即便是视线里的楚砺封笑的温和灿烂，即便是他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来，黎小娴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
坏了，他该不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卖了他的事情了吧……
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黎小娴正打算悄悄溜走，结果脚步还没迈开，就听到了韩相臣在叫她。
“小娴，这里。”
“好的，我马上过来。”
及时刹住脚步，黎小娴顺手拿了一杯红酒，端起有些扭曲的笑容，缓步走了过去。对上垂着眼皮的楚砺封，刚要开口打招呼，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打断了。
“这位是？”
话是对着韩相臣说的，看到韩相臣眼中有狐疑一闪而过后，黎小娴一口老气生生卡在了喉间，差点被憋死自己。
“楚少，她是韩某的助理，如果楚少感兴趣，这几天就让她好好陪着楚少逛逛，尽尽地主之谊。”
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假笑，也维持不住了，黎小娴第一时间转过头看着韩相臣，不可思议地开口。
“韩总，你……”
那一刻，黎小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凉。倒不是因为她爱上了韩相臣而对他的这番举动心寒，而是压根就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地就把自己给推出去！
而且那个对象还是楚砺封。亏她还计划着能坦白从宽，让他护着自己。
可惜，韩相臣给她的，只是冷峻的侧脸，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抬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还没等黎小娴松上一口气，就将她直接推进了楚砺封的怀里。
“这也是韩某的一点心意，还望楚少不要拒绝。”
“怎么会？”
同样笑着应承，楚砺封伸手将人给接了过来，看似随意一揽，却很巧妙地化掉了黎小娴想要反抗的手脚。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给卖了？而她这个当事人，却压根就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黎小娴心里气的想骂娘，无奈脸上只能装着，然后“很不小心地”撞了楚砺封一下。
再然后，楚砺封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就再也不是纯白的本质了。
还嫌不够似的，黎小娴见状，立马大惊失色地帮他擦拭，顺便将手上的酒液继续往他身上抹。
“对不起对不起，楚少我不是故意的，我给您弄干净。”
“好啊，用嘴吧！弄干净了，你就不用陪我衣服钱。”
阴测测的不满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黎小娴听的却是暗爽，偷偷瞥了眼身后韩相臣的脸色，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皱着眉头呵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楚少的衣服脏了，你赔他去楼上换一套吧！”
收回视线，黎小娴没吭声，倒是楚砺封，乘着她低头的功夫，微微颔首，在她耳边轻轻吹出了一句话来。
“看来，他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枉你为了他不惜孤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