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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安忧抬手揉了揉眼角,看到了身上盖着的薄毯,悄悄的坐起身,扯过薄毯刚要给身边的人盖上,便对上了那双狭长的双眸,带着初醒后的朦胧和深邃的温柔,竟然令她无法直视。
拿着薄毯的手悬在半空中,复又落下,有些无处安放的尴尬。
“现在到哪里了?我睡了多久?”沐安忧微微低哑的开口问道。
展傲凡刚闭上眼睛没多长时间,睡意不深,她一有动作他便醒了过来,听她如此一问,垂眸看了下腕上的手表:“七个半小时了,再有大概半小时我们就能抵达纽约机场了。”说着的同时,看到了她手上抓着的薄毯,思及她方才的动作,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么。
沐安忧看着他唇角又勾起那种温柔到几乎能把人溺毙的笑容,下意识的转过了眸不想再看,却见他已经伸过手将薄毯拉开重又盖回她身上,口中还叮嘱着:“刚睡醒,小心着凉。”
沐安忧没有抗拒他的动作,只是转过眸看着他轻轻地开口:“展傲凡,跟我说说吧。”
“嗯?”他疑惑的回过视线看着她认真而平静的眉眼。
“晖晖的事情,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沐安忧很平静的问着,安静的看着他。
视线交汇,在这一瞬间,读懂了彼此眼神中流露出的讯息和默契。
他开口,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
……
“所以……我妈也知道这件事情?”沐安忧瞪着美丽的双眸,定定的看着面前刚刚结束回忆的面庞,眸里满满不可置信的愕然。
“嗯,那天你昏倒以后,喜乐姐吓坏了,匆匆将你送入了抢救室……我……被他们赶了出来。”说到这里,展傲凡眸色一片黯然,唇角勾起苦涩的笑意,清楚的记得当时的他站在抢救室的门口,心里紧姣着,却只能在门外徘徊。
终于等到她平安无危的消息,一步一步踱回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那个毫无声息的小人儿,心,跌落到了再也寻不回的万丈深渊!
就那么呆呆的立在那里,连伸手触碰一下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
——傲凡,我……去准备一下小少爷的后事吧?李子政满面的悲痛,沉声开口。
许久过后,他才机械的点了点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行!突来的声音打断了空气里的凝滞。
惊讶的回眸,对上顾秀媛凝肃而凌厉的面庞,身边跟着一头金发的中年男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不等她开口,便快步走到病床边的小人儿跟前查看着。
——艾博瑞,我外孙怎么样?顾秀媛亦跟在身后迈步过去,冲着身边的男人开口问道,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里带着难掩的焦急和对着身边人那种从心底里里的信任。
名唤艾博瑞的男人点了点头:jennifer,安心,我们来的很及时,小家伙只是短暂心源性休克引起的昏迷。
……
“妈妈带走晖晖的?”沐安忧喃喃开口问着,旋即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的,当时的好长一段时间内,妈妈和姐姐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待在我身边,怎么可能……”
面对她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喃喃声,展傲凡开口说道:“是我,忧忧,是我将晖晖送往美国的。”
看着她拧起的眉梢,展傲凡唇角的苦涩更深了几许:“忧忧,我当时可以去见你的唯一条件就是带走晖晖。”
沐安忧紧咬着下唇,许久的沉默,方才启唇缓声吐出:“我妈……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样身为一个母亲,她该知道晖晖的离开带给她的是怎样致命的打击。
“当时晖晖虽然被及时的救了过来,却仍是非常危险,忧忧,伯母知道晖晖几乎是你生命的全部,她说这样的一个孩子留在你的身边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定哪一日就会将你彻底的击垮,与其将来看着你再……不如趁这一次……幸好,你没有令她失望,你熬了过来,忧忧,你不要怪伯母,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详细说完,沐安忧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怨恨妈妈,我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就如同曾经她做任何都是为了晖晖一个样子,当了母亲以后,便能更多的以一个母亲的立场去考虑妈妈的感受,渐渐明白,渐渐感悟,懂得珍惜和爱戴。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快两年了,妈妈竟然一点都不跟我提起,我姐也知道?”她们的口风还真紧,居然只字未提,明明知道她有多想念。怪不得妈妈会去美国休养身体,还告诉她说是堂哥和大伯母在那里,这么多年未见了,想在那里陪陪他们。
展傲凡摇了摇头:“喜乐姐不知道,她那个性子伯母说不放心,所以一直都不曾告诉她。忧忧,不是伯母不想告诉你,是晖晖这两年来一直都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说白了,就是比植物人好点,那个样子的他不止是伯母不让你看见,连我也是不同意的。”声音里带着几许因回忆染上的忧伤,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是绵长的叹息。
“那晖晖现在……”
察觉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焦急,展傲凡急忙出声安抚道:“别担心,前段时间已经寻到合适的心源做了手术,晖晖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专家看过了,说是病情比预想中的要好太多,我在你公寓楼下的那天晚上刚接到消息。”
电光火石间,沐安忧明白了什么,一个一个镜头渐渐串联起来。
“所以你那天说要我再多给你一点时间……”就是这个么?沐安忧看着他,眸里有些茫然。
展傲凡点点头,抬手握住她的,见她没有抗拒,心里的忐忑平缓下来,低声开口:“忧忧,你说我自私也好,无赖也罢,我只是不敢再等下去了,我不害怕等待,真的,两年,我都等过来了,我只是怕你……嫁了别人,那样,我就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机会了。”
“谁说我要……嫁给别人了?”沐安忧僵硬的开口,声音有些涩然。
“我害怕,真的害怕。”展傲凡低低的喃喃着,偏偏又说的那么认真而笃定。
她那么耀眼而优秀,他是男人,怎会看不出别的男人眼眸里的炙热为的哪般?
……
步下飞机,看着机场交织的人潮,虽然没有a市那样震惊世界的堵车狂潮,却仍然水泄不通的样子。
此时的沐安忧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飞去。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焦急,展傲凡自下飞机的那刻起便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感受握着的掌心传出的濡湿,展傲凡停下脚步,几乎是将她半圈在身边,牢牢的护住,以防止匆匆的行人碰到她。
“安心等一下,来接我们的车子很快就到了。”他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
沐安忧只是无意识的点点头,心思早已飞了开去。
……
nyu langone medical center,纽约最好的医院,也是全美,甚至是全世界最顶级的医疗救护中心。
对这家医院,沐安忧并不算陌生,虽然没有来过,但是当年因着晖晖的病,她查了无数的资料,咨询了无数的专家,最后和妈妈还有姐姐商量后决定给晖晖在本地疗养一段时间便送往这家医疗机构等待合适的心源和手术的前期工作,哪成想那场意外加剧了晖晖发作的时间,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上天终究是仁慈的,兜兜转转了一遭,他还是到了这里,虽然,这两年的时间,对于她沐安忧来说,在晖晖的生命里是空白的,但那又怎样,只要能再见到她的宝贝,多大的难过委屈和痛苦都不值得一提。
乘坐电梯直达心外科vip特护病房,沐安忧的脚步竟有些踟蹰了,愣愣的站在那里,手垂在身侧不自觉的攥起,竟是有些无处安放的姿态。
也许是察觉出了她的紧张忐忑和激动交织在一起的各种混乱情绪,展傲凡揽过她的肩膀,牵起她的手,笑的温柔却认真:“忧忧,相信我,我们的宝贝就在里面。”在飞机上的时候,邮箱里已经发来邮件,晖晖的生命体征已经复苏,只等着神智清醒。
无论是对于展傲凡还是沐安忧来说,这无异于是灵丹妙药,是用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欢欣和感激。
被他攥着的掌心濡湿,一步一步迈向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明明不算长的一段路,却走了太长的时间。
展傲凡一直耐心的伴在她身边,配合着她行走的步伐。
这一刻的他们,彼此是心意相通的。
缓缓的,一步一步,终于站定。
此时沐晖仍然在监护期,非工作人员是不能进入的,他们只能立在外面,透过隔音的落地玻璃窗,看着病床上那小小的人儿,以及头顶上心电监护仪上跳跃的红色心动计数。
那些数字,是生命的延续,是希望的寄托,是上天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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