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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快派阿扎林下来。”奥尼尔重复,然后离开,好像松了一口气。
蓝心珊回到床边检视安佐银,他仍然昏迷不醒,而且不断发出含糊的呓语。
他的头在枕上翻转,英俊的脸庞下是一片死白,他的唇和眼睑都呈现出青紫的痕迹。蓝心珊担心地注意到,并猜测那是失血过多所引起的。
在她和奥尼尔以及保镖冲回那家酒吧时,安佐银已经昏迷地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身边躺着三个被他杀死的人。
那些可恶的禽兽把他留在那里等死,然后各自回去喝酒,但是其中有许多人这辈子都别想再喝酒了,蓝心珊满意地想着,因为没有几个人能够逃过安佐银的血腥报复。
安佐银被送回‘黑狮狂欢’时,一具躺在门边的尸体差点绊倒蓝心珊,那是比利,那个曾经掴她一掌的男人,他的脑袋被子弹击穿……
“心珊?”安佐银焦急地叫道,蓝心珊温柔地俯向他,用双手握住他滚烫的大手。
“我在这里,安佐银。”她柔声说道,但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反而继续叫着、呓语着、翻腾着。
接下去的几个小时,蓝心珊只能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
有一次,他发出沙哑的声音要水喝,她连忙倒了一杯水,凑到他唇边,他只喝了几滴,然后就好像睡着了,但只平静了一会儿,他的体温开始迅速地上升。
蓝心珊把水倒进脸盆里,并拉下被单,开始用湿毛巾擦拭他赤-裸的身躯,而冷水的擦拭似乎使他得到一些解放,他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蓝心珊的视线轻扫他颀长的身躯,赞叹那强壮而结实的肌肉,他确实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她几乎是不情愿地拉回被单。密密盖住他的身躯后,惊讶地看到粉红色的晨曦已经染上窗外的天空,很快又得换他的纱布了。
她是如此疲倦。从衣椅中取出另一条棉被,把它摊在床边的地板上,躺在上面,疲惫地倚着床,好希望能够让她的眼睛休息一下……
“罗伦洛斯夫人?”阿扎林的声音惊醒她,“夫人,已经快中午了,我给你带来一些吃的”
蓝心珊立刻惊慌地坐直身躯,反射性地望向安佐银,他在层层的棉被下辗转反侧。
“他怎么样了?”她慌乱地问道,她怎么可以在他需要她时睡着?
“还是一样。哈吉医生已经来给他换个输液瓶了。”阿扎林凝重地报告,“我在几个小时前进来,一直坐在他身边。你不会以为因为你睡着了,他就会受到某种伤害吧?”
蓝心珊迅速站起,甩开眼中的睡意。“我必须检查他的伤口,医生说每隔四小时……”
“我已经换过一次了。奥尼尔先生进来告诉我应该做什麽,他说让你睡——你自己也是经过一夜的折腾。”
“他真好。”蓝心珊说道。
“只要你快一点,夫人,你就有时间吃东西、梳洗一下,然后再开始照顾罗伦洛斯先生。”蓝心珊摇头时,他严肃地补充道:“如果你不好好照顾你自己,对罗伦洛斯先生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蓝心珊思考片刻。不吃东西确实不会帮助安佐银,甚至可能伤害他。她需要保持体力,才能够照顾他。
这是阿扎林最后一次照顾他老板的伤势,她发誓,从今以后她会亲手做每一件事,这是她欠他的……何况.她发现她真的想照顾他。
阿扎林催促她坐进椅中,蓝心珊感觉她的每一根肌肉都紧绷而僵硬,她的下颚也依旧疼痛,全身每一寸肌肤好像都瘀血了,可是这些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她不曾如此愚蠢,就不会有人受到伤害了。
阿扎林把丰盛的早餐推到她面前,她设法把所有的食物吃光,阿扎林朝她绽开赞许的笑容。
“脸盆里有热水,你可以清洗一下,夫人。罗伦洛斯先生的纱布要半小时后才换。”
“谢谢你,阿扎林。如果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
“非常好,夫人。”他严肃地说,离开房间。
蓝心珊伸手轻探安佐银的额头,他不安地翻动,呓语着,但眼睛始终紧闭,好像不曾留意到她的存在。
他的额头像火炉般烧灼她的掌心。蓝心珊皱起眉头,转身去换衣服,觉得他的情况好像比昨晚更严重。
洗脸时,她考虑再去找医生来,最后决定等地检查他的伤口之后再说。
昨晚安佐银的手下去请医生时,蓝心珊已经匆匆脱下破损和肮脏的衣裤,从安佐银的衣柜里取出他的衣服换上,虽然那实在大得让她看上去显得滑稽,但她没有多余的选择。
她很快地把长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拿起脸盆、乾净的纱布和哈吉医生留下的药粉。
她把所有东西放在床边的桌上,掀开棉被,露出安佐银硕长而赤-裸的身躯。
她在床沿坐下,轻轻解开他伤口上的纱布,总共有六处伤口,散布在他的全身,最严重的一处在左边的大腿上,又长又深,好像是砸破的酒瓶造成的,从他的鼠蹊下几寸一直延伸到他的膝盖,而且肿得好厉害,蓝心珊感觉泪水开始涌上她的眼眶。
她可以想像那尖锐的玻璃如何刺进安佐银的大腿,划开他的肌肉。老天,一定好痛!而这都是为了她……
这伤口本身就很严重,但哈吉医生向她保证过安佐银一定会熬过来,细菌感染和伴随而来的高烧才是真正的危险,而安佐银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和细菌作战。
蓝心珊颤抖着,用双氧水轻轻拭去伤口上乾涸的血块,然后用生理盐水将双氧水冲净,最后用络合碘消毒。
她必须特别注意和小心,如果她让细菌感染这个伤口,那安佐银可能就会失去一条腿,而她知道他是宁死也不愿意失去他的腿。
尽管整个过程中她的动作都已经非常轻柔了,但安佐银开始还是疯狂地挣扎,蓝心珊连忙叫阿扎林进来,害怕他的挣扎会使伤口裂开,并再次流血。
“我来弄,罗伦洛斯夫人。你不适合做这种事。”阿扎林走进来之后说道,“你也许应该休息一下!”
蓝心珊不耐烦地瞥他一眼。
“别说傻话了,阿扎林。这种事当然得由我来。”她加强语气说道,“现在,能不能麻烦你按住他,好让我把这些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我担心这会很痛,如果他跳起来,可能会弄伤他自己。”
阿扎林缓缓移动步伐,服从她的命令,但胀红和紧绷的脸显示出他的男性自尊受到了伤害。
蓝心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安佐银的伤口上。
药粉开始渗入安佐银的伤口时,他发出无力的呻吟,然后转为痛楚的叫喊。
蓝心珊想逃走,以躲避他的苦恼,但她不能,现在他需要她,就像昨晚她需要他。
所以她没有逃走,反而把他的头抱在怀中,轻声安抚他,阿扎林则竭尽全力压制住安佐银挥动的四肢。
如果安佐银不是如此虚弱,像阿扎林这种身材的男人根本压不住他。蓝心珊恐惧地颤抖,心疼地抱紧她的丈夫。
痛楚终於减弱,安佐银也变得较为平静,阿扎林离开床边,但蓝心珊仍然抱着安佐银的头。
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轻轻把他放回枕上,安佐银不安地移动,蓝心珊伸手轻抚他的眉,他再次躺平。
“还有其他事吗,夫人?”阿扎林轻声问道,他也怕吵醒安佐银。
蓝心珊叹口气,遣退他。她知道他一定还有其他事需要忙!
接下去的五天,蓝心珊全心全意地照顾安佐银,清洗并治疗他的伤口,当它们有肿胀的迹象时,立刻焦急地打电话召唤哈吉医生。
他大腿上的伤口开始化脓,哈吉医生刺破脓包,把黄色的脓水挤进脸盆里,然后用消毒水清洗,最后上药包扎。
在这个过程中,安佐银的手和脚都被绑在床柱上,而他的叫声非常凄厉。
泪水滑下蓝心珊的双颊,但她勇敢地留在那里协助哈吉医生。
终于完成后,哈吉医生松开安佐银的四肢,她把他汗湿的头抱在胸前,轻声诱哄他,温柔的声音似乎能够安抚他,他坠入不安的睡眠中,仍然枕着地的胸脯。
她也喂他吃东西,在规定的时间里,用汤匙把稀薄的米粥喂进他的嘴里,并紧紧按住他的唇,直到他把米粥吞下去。
他的体温升高时,蓝心珊几乎每个小时都用冷水擦拭他的身躯,但这已经无法降低他的体温。
她还必须照料他的大小便,知道如果她找阿扎林帮忙,他一定会当宠倒。
她对安佐银的全心奉献震惊了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她自己,蓝心珊从来不曾像这样如此亲昵而无私地照顾另一个人,以前她唯一会照顾的就是自已。
虽然她已经竭尽全力,哈吉医生仍然严肃地摇头,使蓝心珊差点急疯了,她再次要求送安佐银去医院,奥尼尔依然不赞同,但他让步了,如果明天还不退烧,就送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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