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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梦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了一会儿就问、“多大年纪?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有男朋友了吗?”。
“啊?”咏柳被问得惊了一下才答道、“十七岁!我是玫姐从孤儿院里收养的弟子、是在‘玫瑰园’中长大的,所以…我是园子里的人,没有…男朋友…”。
“嗯…你是说、你没有自己去喜欢别人的权力,还是没遇上喜欢的人呢?”尘梦又接着问道,而且问得很详细。
做为在特殊环境中长大的女孩儿,她们的性命都不是自己的、还何谈有喜欢别人的权力呢,所以咏柳小心翼翼的看着兰天行的脸色没敢回答。
“说吧…”天行淡淡笑了笑、“以后夫人就是这‘听雨楼’的主人,我也要听她吩咐的…”。
咏柳很明显的惊愣了一下才答道、“是!属下懂了…”。
“嗯,说吧…”尘梦很柔和的一笑、“既然少爷说以后我就是‘听雨楼’的主人,是不是我说什么你们都会遵从呢?”。
咏柳低着头也就没看到冷尘梦是在针对谁说话,很恭敬的答道、“夫人吩咐,属下谨记!”。
“我很快过十八岁生日了,所以应该比你大一点…”尘梦又说道、“我家里没有姐妹,不如你做我妹妹也可以陪我聊聊天、和我一起服侍少爷,你愿意吗?”。
咏柳抬头偷偷的看着兰天行、之后就跪在尘梦面前没回答,这位新夫人的提议太离谱了她没敢听懂。而天行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却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怎么了?大少爷你什么意思,我说错什么了吗?”尘梦秀眉一敛,有些不高兴了。
“咏柳来的时候才七岁、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在我眼里就像…嗯…”天行只好陪笑解释道、“有些像女儿一样,夫人你这么说…好像我的人格有问题似的…”。
“兰大少爷,我也只有十七岁!”冷尘梦沉着脸更加不高兴了、“我不想每晚都服侍你,想找个人代替一下不行吗?”。
“梦儿…你的意思是…可是我们才刚刚…”兰天行向咏柳一摆手、“出去!”这样的话题只适合他们夫妻之间私聊,不适合被外人听到。
咏柳也顾不上再问新夫人的意思了,赶快站起身退了出去。就算如今这座‘听雨楼’的主人是冷尘梦,但真正能操控她生死富贵的主子还是兰天行。
“梦儿…我们…你想我怎么做就告诉我,我都听你的行吗?”他们住在一起不过三天而已、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感情裂痕,所以天行想弄清楚问题的症结所在也好尽快的解决。
冷尘梦转过身没看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想回家,我要回‘避奚园’!”。
“好啊,可以!”天行毫不反驳的答应道、“婚礼之后我陪你回去,等明天我和康先生谈妥了就早点订婚期、我会尽快的,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尘梦咬着唇没回答,她强迫自己要冷着脸拒绝。因为她知道这抽礼就是个毫无遮掩的陷阱,只要她这个诱饵还在、兰天行就会被她所诱惑落入这个陷阱里,如果想改变这个结局她只有让自己离开。
“兰氏族人都说我是‘神’…”天行从背后搂住冷尘梦就笑了、“神是无所不能的!我想娶你做老婆就一定能做到,你什么都不用想、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你只要做我的新娘子就行了!”。
尘梦凄凄叹了一声、“我是姓冷的,我的生父就是冷氏dt会的冷成峰!你是兰家的大少爷,真的不知道冷家和兰家的世仇吗?他们是想利用我杀你之后吞并兰家、我已经杀你一回了,这样的陷阱你还要跳下来吗?”。
“我的功夫好,掉不下去的…”天行听了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而是又笑了、“你的命已经赔给我就是我的人了,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婆、至于其它事…都不重要!”。
“原来…你早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知道我是被抛出来的那颗杀人的棋子,你是什么都知道了?”冷尘梦惊诧的转回身看着他、“你知道发生过的这些事都不是意外,你还要娶我?”。
“嗯!”天行没什么犹豫的就全部承认了、“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有人真想杀你、想借机挑起我和康然之间的茅盾相互残杀,如果订婚宴那晚你在我的‘玫瑰园’里遭遇不测…只怕这时候我和康然就该兵戎相见了…”。
“杀我?那天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冷尘梦更加惊诧了、“你是说那晚…他们真正想杀的人是我?如果康哥和华师兄知道我死在你的‘玫瑰园’里,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夫人你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啊…”天行又笑了、“所以啊,我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而且只有我最适合做你的贴身保镖,除了我之外、谁敢睡在夫人你的身边,这么近距离的保护你呢…”。
“保护我?没错…我真的不能死在这里…”尘梦暗自低语了一句,在背后想操纵她的人不止是把她当成棋子、而且还是个弃子,一个能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弃子。
兰天行突然抱住她就压住了她的唇、“你是我的宝贝老婆,我会保护好你的!所有的事都由我来解决,你什么都别想…”。
冷尘梦很顺从的没再多问,她一直以为只要她离开这里、冷成峰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兰天行也会相对安全。但是刚刚她才知道,真相远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危险、被牵扯进这个局里的人也比她知道的要多很多,她已经不是那个能改变结局的关键人物了。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人憔悴…”。
康然靠在沙发上听音乐,低柔而略带忧伤的旋律把这首对思念之人痴痴的愁绪、化作缕缕相思意缠绕着人心,让人无法排遣更无法解脱。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康然黯然的叹息着、“尘梦,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你让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家业、握着这么多权钱财势,又有什么用啊?”。
康秀听到书房里的先生在吟唱诗词也没敢打扰,在门口站住等了一会儿。小蝶端茶进来轻声问了一句、“秀姐,怎么没进去?”。
“还不是怕打扰到先生的兴致…”康秀似笑非笑的答道、“姐姐怎么敢和你相比,你是先生身边的人呢。无论做错了什么,先生也会看在你殷勤服侍的情份上,从轻处置的…”。
小蝶虽然听得懂康秀言辞中的隐意,也含笑解释道、“秀姐,我现在只是先生身边的一个侍婢、端茶送水的听主人使唤罢了,怎么能和秀姐相比呢?”。
“是姐姐说错了!”康秀又笑道、“蝶妹妹你不仅是先生身边的人,更是枕边的人。也许先生迟迟未娶,这个康夫人的位子就是留给你的…”。
这么明显的嫉妒言词已经不是‘吃个闲醋’能解释的,不过康秀一直都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和她说话,小蝶听习惯了也就一笑了之。
华堂刚进了厅门听到这两个女人在争风吃醋,不由一皱眉头。他虽然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份家世和个人条件都是无可挑剔,但一直也没结婚甚至于女朋友也没有。因为他讨厌看着这些女人争来斗去的没完没了,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来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