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接下来,李建国不慌不忙,从另一只碗中抓了小半把糯米,均匀的撒在崔岳的周遭,一边撒一边嘴中暗念某种不知名的咒语,仔细听来音节抑扬顿挫,又或是某种正气歌之类的。
如此这般唱了一会,手中的糯米也撒的差不多了。李建国猛然将手中的糯米打向立在碗中央的筷子。
老话相传如果手中的糯米能打倒立着的筷子,那就万事大吉,冲撞了活人的鬼魂已经不再闹腾了,怨气也拔除了,反之,筷子仍然稳坐如山,那可就得另寻办法,否则耽误的久了,伤身损体。
还好,佛祖保佑,一切顺利。糯米一击中筷子,筷子就落了下来,掉在地上。
李建国长处一口气,端着那碗水交到崔远军的手里,叮嘱道。“姐夫,你速速将这碗水端到门外,泼在楼梯的下角落,记着一定要一次全部泼出,不可拖泥带水,泼完后的碗一定得倒扣在墙边,不要放错了地方。”
崔远军深吸了一口气,从没有像这般紧张过,缓慢的端着这碗水挪到过道外,一扬手泼了个底朝天,将碗倒扣在墙边,门留一道小缝,不安的像里屋又张望了一阵。
李建国又取出那团棉麻,铺展开来,用剪刀剪成两尺见方的三道布条,随后点了一根香,用香头在棉麻上左写右划了一阵,又将三道布条分别引燃,随后将燃烧后灰烬一股脑都倒入一旁的空碗里,用水化之。
李建国随意用手指搅了搅,待得均匀后,自己先仰头喝下半碗,剩下的半碗水扶起崔岳尽数灌入他的口中,直呛的崔岳咳嗽不止。
李建国略微思索了一会,手中抄起朱砂,稍兑了一点酒,化开后,在崔岳的额头正中点了一道,行似一条蝌蚪,颜色又鲜艳欲滴,分外惹眼。
“二姐,你快点拿一件崔岳常穿的衣物给我,最好是没洗的。”李建国对着李婶出声道。
“好,好。”李婶虽然不知道李建国要干什么,但依照他的吩咐赶紧将崔岳的那件绿上衣拿了过来交给李建国。
李建国用朱砂依照方才的样式在崔岳的上衣领口处画了一道,随后抄起门后的一截竹竿将衣服顶在竿头,推开房门,举着出去了。
崔远军与李婶面面相觑,李建国没有吩咐,两人也不敢跟着,只得从窗户里看着李建国举着竹竿,往小操场的方向去了。
李建国一边走一边喊:“崔岳,崔岳啊,回来喽,崔岳啊,崔岳快点回家喽。”
“崔岳啊,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喽。”额,这一句原谅我,想到这,崔岳估计会想,那我妈是不是还得喊我回家偷菜了。
夜里的小操场没有半个人影,只听见李建国一个人在那里喊,声音回荡在操场上空。
约莫过了一阵子,李建国才举着竹竿回到崔家,将那件绿上衣敷在崔岳的身上,拾掇了一番,
李建国出了里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长出一口气道:“二姐,好了,大功告成。”
李婶赶忙进里屋去照顾崔岳,崔远军倒是有些半信半疑。
后半夜,崔岳的烧退了,嘴里也不说胡话了,安稳的睡了。
这下崔远军才算是信服了,平日里对这个小舅子颇有些看不起,平日里不学无术,偷鸡摸狗,今日的表现却让自己刮目相看。
不说全是李建国的功劳吧,但确实崔岳的情况好转了,众人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翌日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在崔岳的脸上。
“唉哟。”崔岳翻了一个身,感觉自己全身轻松了许多,昨夜出了一身大汗,连被子都浸湿了。
崔岳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梦中有一女子总是缠着自己,一头长发将自己牢牢束缚住,动弹不得,正当越勒越紧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缕青烟飘过,脖颈间渐渐松弛,压力大松,头发也不再缠绕崔岳,都散去了,到了最后,那女子一直在哭,具体哭些什么,崔岳也记不大清楚,总觉得就是模模糊糊,像是有一层雾,看不真切,想不明白。
看见崔岳醒转,崔远军和李婶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李婶将早已经熬好的稀粥送到了崔岳嘴边,嘴上埋怨道。
“岳儿,你这次可把爸妈吓坏了。以后这种地方呐,少去,不好,知道吗?”
“是,妈我知道了。可能是一夜未睡又被凉风吹了,才突然病倒的。”
“这次啊,还多亏了你舅,要不然......”
“什么啊,你嘴里胡说些什么呢?别给孩子胡说八道。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今早张虎来过了,说是厂里给你休了两天病假。”崔远军打断道。
“好,爸,我知道了,”
崔岳将稀粥狼吞虎咽的吃完,嘴里答道。
过了两日,崔岳已觉得自己大好,精力充沛,全身酸痛感渐渐消失,饭量也比往日好了,以前能吃一碗的现在得吃两碗方才作罢。
李婶看着崔岳整个人精神不少,饭量也大增,不禁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个月,崔岳已经感觉自己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角色,也和周围的人打成了一片,工厂的日子每天日复一日,单调却不失乐趣,每天除了跟着张虎巡视车间,保卫厂里,一天大把的时间倒是闲着,有了空闲,崔岳就会掏出几本书,美美的看上一会。渐渐地也融入到这个大集体中,和工友们插科打诨,喝酒打牌,连张虎都说,哎,又一个良家子弟被他们拉下了水,拖了社会主义建设的后腿。
倒是将崔远军气个半死,好的没学多少,陋习渐长,儿子大了,也懒得说了,随他去吧。眼不见为净,自己养只鸟还能听个响,陶冶陶冶情操。
崔岳自认为现在的生活充实美满,虽然没有什么方向,但是乐得自在。一天如此,乐此不疲。
县公安局,刑警办公室。
赵卫平右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望着办公桌上厚厚的卷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