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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风帝三年二月,经太医诊脉,证实皇后叶雨霏已有孕月余,风帝大喜,下旨全国赋税减半,大赦天下,在京四品以上的官员,在皇子周岁之前都有每月四天的假期。一时之间,无论在朝在野,都为皇后有喜而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然而作为准妈妈的叶雨霏却很不开心,每天都过着吃不下睡不着,大吐特吐的苦难日子。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妊娠期的正常反应,等胎儿满了三个月,这种大吐的情况就会逐渐减轻了。”因为叶雨霏在一个时辰里吐了七八回了,楚锐担心之下而被召来的太医很是无奈。
“朕当然知道,要你来不是说这些的,只是想让你找些能够抑制呕吐的良方。”抱着躺在床上苍白无力的叶雨霏,楚锐心疼而又无奈地道。
跪在下面的太医对此也非常无奈。天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的妊娠反应这么大,而且吃酸梅都抑制不住呕吐,整天什么都吃不下,唯一吊着的人参汤也大都被她给吐出来了,三年来养尊处优的皇后娘娘,更是在这半个月里迅速地消瘦了下来。现在才两个月,真不知道皇后娘娘能不能顺利地撑到生产呀。这腹中的皇子,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楚锐也知道太医没法子,别说是太医了,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烦意乱地挥退太医和宫女们,看着怀中悠悠转醒的叶雨霏,惊喜地道:“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好一点?”
叶雨霏虚弱地倒在楚锐的怀里,白了他一眼,道:“没有,还是很难受。”想到什么,便是重重地在楚锐的胸前捶打了起来。“你混蛋,都怪你,都是你害的。我不是说了吗?二十岁之前不生孩子的,可是你却偷偷换掉了避孕药,害我怀上了,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折腾人的孩子,我恨死你了。”
楚锐任凭叶雨霏打他而不闪躲,紧抿着双唇不说话。其实他又何尝不怪自己,不恨自己呢?成亲快三年了,他后宫只有叶雨霏一人,百官都不知道多少次在他耳边说什么纳妃生子的事了,他不想纳妃,也不想在被人烦,而且他也真的很想要一个属于他和叶雨霏的孩子,便顺水推舟,悄悄将避孕药换成了补药。
果然很快,叶雨霏就怀上了,可是他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折腾人。看着叶雨霏迅速瘦弱下来的身体,他真是恨死自己,还有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了。
“好好好,都怪我,”楚锐将叶雨霏捶打的双手包裹在手心里,紧紧地抱着她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生了,这孩子太折腾人了,酸辣不吃,害的你大吐特吐,瘦成这个样子,不如我们把孩子打掉吧,不要他了,好不好?”虽然打掉自己盼了不少时日的孩子,有些舍不得,但是和叶雨霏相比,就是十个孩子都可以舍弃。
叶雨霏万万没有想到,楚锐居然会这么说,顿时怒了。“你说什么?你敢杀了我的孩子?我告诉你楚锐,那要是敢动我孩子一根毫毛,我就跟你离婚!”
看着叶雨霏从他怀中挣扎出去,抱着那还平坦的很的肚子,一脸防备地瞪着他,楚锐的嘴角就是一抽。
“不是你说,你不要这个孩子的吗?还怪我让你怀上,怎么现在我说不要了,你反而舍不得了?”虽然说孕妇就是喜怒无常的,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叶雨霏有点心虚地瞪着楚锐。
其实在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叶雨霏的确很生楚锐的气,但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她还是很期待的,而且现在孩子都两个月了,还把她折腾成这样,她早就将这个孩子疼到骨子里去了,决定就算吃再多的苦,她也要把他给生下来,又怎么可能舍得楚锐把孩子给打掉?
楚锐见叶雨霏这般,又是心疼又是安慰,“好了,我不把孩子打掉,我们一起照顾他,让他顺利出生,好不好?”
此时,楚锐已经决定,如果是个男孩,等他长大了,就把皇位丢给他,如果是个女孩的话,就把她嫁的远远,省的在跟前看着心烦,谁让他们在没出生的时候就这样折腾他们的母后?
为了让叶雨霏能够吃下东西,太医院的太医们找来了许多的东西,可是无论是什么,叶雨霏都是吃了就吐,毫无进展。
直到孩子快三个月的时候,已经和李拂云成亲数年的杨牧从风凉国回来,并带回了无花果、哈密瓜、柚子等水果,奇怪的是,叶雨霏却能够将这些水果都吃下去。
楚锐大喜,于是决定让杨牧再去风凉国带回这类的水果,并让御膳房的人将这些水果做成糕点给叶雨霏吃。
可是没想到,太医却告诉楚锐,说这些水果都属寒性,如果叶雨霏长期食用,而不吃别东西的话,那么肚子里的孩子日后就会身带过多的寒气,造成先天不足,日后说不定会有很多不妥之处。
楚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叶雨霏食用,为了能够让叶雨霏毫无压力地吃这些东西,便严令禁止太医院的人再说起这件事,只是让他们做好准备,在叶雨霏生产后,就为孩子检查一番,尽可能地杜绝孩子的后遗症。
太医们见楚锐为了不让叶雨霏受过多的苦,连孩子的健康都不管了,也只好暗自深叹一句,楚锐果然有楚家人的痴情遗传。
这年十一月,天寒地冻的一天,叶雨霏经过整一天地生产,终于在深夜子时的前一刻,生下了一个皇子。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母子平安,只是惺子体内囤积了大量的寒毒,因为淤积在心脏旁,微臣实在是无法祛除,只能等到惺子日后长大了,再做处理。但是在寒毒没有祛除之前,惺子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否则一旦心脏受到刺激,很有可能引发寒毒,到时候寒毒侵入心头,就真的无法根治了。”
想起太医院的院正刚才悄悄告诉给他的话,楚锐便觉心中不安。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当初他之所以能够毫不犹豫地不顾太医们的劝诫,就是因为他早就用风起算过了,这一胎是个儿子,而且有帝王之命,日后必定会继承他的皇位,可是现在太医却告诉他,这个孩子居然不能有喜怒哀乐,呵,果然这世上就不可能有完美的事情吗?
昏睡了大半日的叶雨霏在次日的午后醒来,看着怀中皱巴巴的惺子,心中很是雀跃,这是她的儿子,是她和楚锐的儿子,真是太好了!
虽然非常高兴,可是叶雨霏还是故作嫌弃地道:“长得真丑!”
楚锐一来便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是呀,我也觉得他丑,根本就不像是我楚锐的儿子。既然你也觉得他丑的话,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就把他送给表姐吧,反正瀛翾跟着钰走了,表姐也挺孤单的。”
这话并非玩笑,楚锐真的想要将孩子送到冰希儿那里去,等到孩子大了,把寒毒祛除掉后再带回来,这样不知一切的叶雨霏也就不会难过了。
“你说什么呀?我辛辛苦苦生的儿子,怎么可以送人?”叶雨霏却不悦地皱眉了,也不管楚锐是不是开玩笑,“楚锐,我可告诉你,要是你不喜欢我生的孩子,那我以后就都不给你生了,不,应该是再也不要上我的床了。”
“干嘛这么认真呀?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楚锐连忙讪笑道。开什么玩笑?为了这个臭小子而搭上自己日后的性福生活,可是亏大了。
“哼!”叶雨霏白了眼这个自她怀孕后,就变成了个妻奴的楚锐,心里很是得意。用手指轻轻地戳着襁褓里睡得真香地孩子,满是喜悦。有楚锐,有孩子,她真的是圆满了。
“哎,孩子都出生了,名字你还没有想好吗?”叶雨霏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看了眼放在叶雨霏身边的孩子,楚锐低垂下眼睑,低吟了一下,道:“离殇,楚离殇!”
“离殇?”叶雨霏皱眉,“听是挺好听的,但是感觉好悲呀。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呀?”
为什么?楚锐暗自苦笑,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道,为离别,而留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