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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富刚到村支部,便听到村里人告诉他,他小舅子杨华因为偷东西被竹板屯的王波抓了个现行,被弄到竹板屯的村支部了。
听到这个消息,梁国富面无血色,整个人就好像是面条一般瘫坐到了椅子上,足足过了十分钟,煞白的脸上才算是恢复了少许血色。
小舅子坑姐夫,一坑一个准,古人诚不欺我。我咋就摊上这样一个傻玩意呢?
去竹板屯那边偷渔网和风筝板子,亏这货想得出来,就是把渔网和风筝板子偷到手了,你能光明正大的使用是怎么的。
梁国富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小舅子能够做出来这样一种让他崩溃的事情。
梁国富的双眼闭合了好一会儿,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张开眼睛,只是眼中多出了一丝锋锐之气。
把窗台上彩印这牡丹花的圆柱体茶叶桶猛地往怀里一塞,他大步走出了福隆村办公室。
翻身骑上院子里面的大二八,他卯足了劲地蹬,自行车就好像是起飞了一般,直奔竹板屯的村支部。
梁国富心中清楚,别看董国忠外表是一个大老粗,但是,这个人很有内秀,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折腾出来那么大的一件事情。
这次他算是栽了,不光是要大出血的把手中最好的茶叶送给董国忠,还要面对着董国忠的数落,平日里他总针对董国忠,这次怕是要难过了。
梁国富在出发时更已经准备和董国忠撕破脸,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董国忠把他的小舅子弄到派出所那边去。
真要是因为偷窃罪送进去,家里面的那只母老虎绝对会疯,家中就会永无宁日。
离竹板屯村支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梁国富也顾不上捏闸了,直接从大二八车子上跃了下来,跟着自行车跑了两步以后,把眼看就要停下来的自行车往墙角一靠,也不管自行车能不能倒,几个箭步就蹿进了竹板屯的村支部。
尼玛!这是什么个情况?!!!
呼哧带喘的梁国富看到院子里面的情形,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冒冒出去。
梁国富的眼中看到,董国忠和杨华两个人一人一只过滤嘴,悠闲地坐在村支部的院子当中喝着茶水,就好像是一早上起来,两个好朋友在那里聊天一般。
他们两个人的旁边,是竹板屯的王波和一个岁数不大的孩子在下象棋,咋看也不像是他想象之中的样子。
梁国富心中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慢慢落回了肚子。
董国忠看到梁国富那灰头土脸的样子,爽朗地笑道:“国富同志来了啊!吃没吃饭,要是没吃的话,到家里吃点?”
梁国富先是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杨华,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忠哥就是忠哥,热情的把我好像都要融化了一般。我早上在家里吃了,先谢过忠哥好意了。”
客套了一句之后,梁国富的话锋一转,开口说道:“忠哥,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就说吧!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够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内弟领回去?”
梁国富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一是梁国富觉得他和董国忠不对付,两个人根本就是互相瞧不起的那种。
二是梁国富绝对不相信董国忠能够有那么好心,明明是他内弟被抓住了,还能够不趁机黑他一下。
董国忠的脸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他阴沉着脸说道:“咋,国富,你这话是啥意思?难道杨华到我这里来是进了阎王殿了,还付出什么代价。杨华这是蹭到好烟赖在我这里不走,两条腿长到他身上,我们也没有拦着他,什么时候走他自己说了算,还弄出来付出什么代价,你这厮绝逼是门缝里面看人。”
董国忠一阵抢白,把梁国富顿时就说傻眼了。
董国忠看到梁国富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心底暗笑,两个人认识了好几年,一直就是他在看梁国富指点江山,一直被梁国富说得哑口无言,现在整个调换过来了。
有点文化很了不起吗我这个大老粗,也是能把你说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不是。
“瞅瞅你小子做的什么事?还不赶紧给我过来谢谢忠哥。哼!”梁国富杀人般的眼神吓得杨华一阵哆嗦,却也不敢违逆梁国富的话,慢吞吞地蹭了过去。
杨华略显忐忑地走到了梁国富身边,离梁国富足有两步的距离站好,再不往那边去一点了,无视梁国富愤怒的眼神,很是真诚地鞠躬说道:“谢谢忠哥放我一马,我杨华一定会一辈子记下您的好的。”
梁国富听到杨华的话以后,卵子都气抽了。尼玛!你这个该死的傻缺,你他妈一辈子记下董国忠的好,你咋不记下我的好呢?果然是职业坑姐夫的小舅子,咋都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董国忠没有把你送派出所去,难道是看你的面子,妈蛋的,老丈母娘咋就生了这样一个蠢货呢!
“瞧你这话就又见外了不是,咱们乡里邻亲的,不能说是一家人,也差不多了,啥记不记我好的,有时间多帮帮你姐夫才是正理。”董国忠拍了拍杨华的肩膀,转头对着梁国富话锋一转,笑呵呵地说道:“最近国富在福隆村那边折腾,不就是想和我们这边一样在江里捞食吗?这个事情其实没什么,你直接提出来,凭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难道我还能不帮你是怎么的?”
董国忠的话十分大气,可是,听在梁国富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
尼玛!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好不好,我们两个人一直是什么样子的一种状态,大家心知肚明,我要是真直接到你这边来找你丫的合作,你丫还指不定会怎么对待我呢!
尼玛的,现在是我小舅子被你弄手里了,这说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还我还能不帮你是怎么的。
这才多一阵子没和董国忠打交道,这货咋就能说会道起来了呢?
梁国富白净的面皮上涌起一抹黑色,把心中的火往下压了压,是笑非笑地说道:“忠哥说话就是敞亮,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福隆村一定鞍前马后。”
董国忠嘴角轻扬,眼神中多梁国富多出了一丝不屑,梁国富这打太极都打到他头上了。
微微地晃了一下脑袋,董国忠向前跨了一大步,搂住梁国富的肩膀笑道:“啥鞍前马后不鞍前马后的,合作就是合作,和那些事情没有关系。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
梁国富被董国忠热情地搂坐下以后,董国忠便把他和忠信公司合作的框架和梁国富说了。
看到梁国富认真听了,也有着合作的意思,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咱们都是爽快人,合作的话,就是这样的一个条件,忠信公司这边出风筝板子和挂鱼的渔网,负责培训,你们那边出人,和我们这边一样,每个人每天一元钱的工资,工资一个月一开,有季度奖和半年奖,视工作的好坏来定。打上来的鱼全部送到忠信公司,由公司统一出去贩卖,福隆村有单月净收益的十分之一的分红。”
这个也是董国忠在把李忠信找来以后两个人商量出来的最佳方案。
梁国富对于竹板屯这边的合作方式打听得一清二楚,对于董国忠没有因为他小舅子杨华的事情来拿捏他,他感觉相当满意,甚至开始对董国忠有了一种很是顺眼的感觉。
把事情摆到桌面上来,大家都是一样的条件,诚意满满。
可是,梁国富思前想后,还是想要给他们的村民争争口袋。
他心中觉得,董国忠说的这些都是面子上的事情,真到了操作上,还有着一定的可操作性,要不然的话,董国忠这个憨货又怎么会把这样的好买卖平白地共享给自己。
梁国富沉吟了一下,慢慢说道:“忠哥,我有这样的一个想法,鱼打上来以后,我们这边留下一半的鱼,找两个精明一些的人到江城那边去卖,不和你们一个地方应该可以了吧!如果留下一半的鱼你认为多的话,留下三分之一也成,你看怎么样。”
梁国富在这个时候心中想到,打鱼这个事情真要是能够定下来,能够弄到渔网和那种风筝板子,到时候打上来多少鱼,还不是他们这边自己说了算。
留下来的鱼到江城那边卖,难道王波那边还能够把鱼的数量统计出来不成。
董国忠那黑魆魆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冷着脸不满地说道:“都是乡里乡亲的,今年的收成应该会很不好,我没有提出其他的条件,而是按照我们村子和忠信公司的合作方式和你们村合作,是因为我想让大家都能够有饭吃,能够有一些闲钱花,你要是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我们可没有时间和你扯皮。既然你没有诚意和合作的想法,就当我没有说过。”
梁国富的伎俩被董国忠无情地揭穿以后,白净的面皮之上出现了一种红潮。
梁国富一直有一种想法,这种卖鱼的事情不应该控制在那个忠信公司,而是应该由他们来进行操作,这样的话,他们村子里面的收入将会大幅度增加。
哪怕董国忠不同意一半,给他留下三分之一的份额,也绝对要比董国忠提出来的要强上很多。
最为重要的是,这样左的话,其中就有很多的操作空间,到时候大不了互相推诿扯皮罢了。
东西交到他们手中了,技术也学会了,忠信公司那边怎么也是拖不过政府部门的。
“忠叔,强扭的瓜儿不甜,既然福隆村那边没有诚意,这种合作不要也罢。”李忠信在这个时候早已品味出来梁国富的意思来,看到董国忠对梁国富越来越不满意,他立刻就跳出来给予梁国富一记重拳。
李忠信感觉梁国富这是看不清楚事实,竹板屯这边是这样的一个条件,难道你一个后加入的,还想要超过竹板屯的福利待遇。给村子里面的人挣口袋固然是一件好事情,可是,看不清楚形式就是不对的了。
“难道你就是李忠信?”梁国富听到李忠信的话以后,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李忠信,仿佛要把李忠信看穿了一般。
“我说你咋还能一惊一乍的,跟个孩子似的,哪里像一个村支书啊!没人求你合作,这个合作取消了。”李忠信斜瞟了一眼梁国富,转头对着偷笑的王波训斥般地道:“以后给我记着点,遇到事情的时候不要大惊小怪的,泰山压顶也要面不改色。公司里面的人员以后会越来越多,你得要学会管理,学会领着那些人做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今后你要学习的东西多了去了。”
在王波露出一脸懵逼的苦瓜相以后,李忠信继续开口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今后学习和工作要两不误,都是重中之重。过几天给你报夜校的事情我给你定下来了,这个是死命令,不想去学习也要去。”
梁国富愕然,他没有想到,自诩是智多星的他居然被一个十岁大的孩子鄙视了。
梁国富最近一段时间对于忠信公司做了许多功课,很多人都说,忠信公司是王波的一个外甥搞的,王波无法就是给予管理,不过他却一直嗤之以鼻,对于这个传言并不认可。
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能够搞起来那么大的一个公司,钱和东西都是那个孩子搞出来的,那简直不就是扯蛋吗?
这年月,一个双职工的家庭,就算都上班,一个月能够赚到的无非就是七十多块钱,刨除去一个月吃穿用度这些花销,一个月能够存下来三十四十块钱那都是多的了,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家里面无论怎么宠他,也是无论如何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开公司的。
可是,听到李忠信对王波的话以后,梁国富才知道,他的想法真的错了,而且错得十分离谱,这个忠信公司绝对是那个好像妖孽一般的孩子搞出来的。
想起来刚才李忠信说的话,梁国富头大如牛。
董国忠之前给予他的条件和竹板屯那边一样,已经是给足了他的优惠,更没有因为他内弟的事情压他,可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为村子里面的人挣口袋,现在好了,正主出来直接把合作的事情否决了……
冷场,竹板屯村支部里面这一刻一下子就变得静悄悄的。
王波是被李忠信说的郁闷,一想到大外甥要让他和董志国两个人去念夜大,他的脑袋就疼得要命。
这个事情李忠信和他说过了两次,之前他都找话题岔开了,今天李忠信又当着梁国富和董国忠两个人提起这个事情,而且最后一句话说了,这个是命令。
最近一段时间王波也清楚,李忠信一般不会说命令他做什么事情,一旦说出来是命令,那么他必须要答应下来,特别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他如果不答应下来,那就是不尊重李忠信,那边的梁国富和董国忠会怎么看。
王波和李忠信呆在一起时间长了,思维方式上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想要拒绝这个提议,他却是不敢这样做。
毕竟李忠信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对的,上夜校学习文化知识,充实一下自己那是一件好事情,哪怕是他不喜欢学习,也需要去学。
董国忠则是因为李忠信说的这些话而感觉到不可思议,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种言语,居然出自李忠信之口。
而李忠信真的要让他和王波、董志国一起去夜校学习,甚至还坦言,竹板屯里面头脑好使,中学以上文化的年轻人,他也可以资助上夜大,不过要和忠信公司签订用工合同。
也就是说,李忠信眼光放得很长远,此子今后必成大器。
梁国富回过神来以后,把放在怀中没有舍得拿出来的茶叶掏了出来,厚着脸皮笑眯眯地赔笑说道:“忠哥,这个是别人送我的新茶,咱们哥俩以茶代酒,一起和忠信小友聊聊,我相信咱们的合作会相当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