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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呢?”
没有听到方槿衣的回答,方槿袆便又问了一遍,见她摇头,立马手撑着床起身,却因为体力不支而又倒在了床上。
“大哥。”方槿衣心急的叫道,然后冲着门口喊人,不一会儿,笙笙跑了进来。
“快去把梓旭叫来。”
等笙笙跑开后,方槿衣又看向床上的方槿袆,他正大力的咳嗽着,似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一般。
方槿衣一边帮方槿袆顺气,一边道:“大哥,你别着急,姐姐没事的。”
过了片刻,方槿袆终于止住了咳,他看着一脸焦急的方槿衣,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刚刚有些急,一时没喘过气来。”
方槿衣还是担心的看着他,“大哥,你昏睡了很久。”
方槿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方槿衣的话后,再次问道:“笙呢?她去哪里了?”
“她被溧承带走了。”
方槿衣知道瞒不住方槿袆,而且她也没打算瞒着他,只能如实回答。
“溧承?”方槿袆疑惑道,像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溧阳在前几日继位了,溧承是先皇,就是之前与大哥一同关在地牢的那个人。”
方槿袆先是怔住,然后回想着之前被关在地牢时的事情,想起旁边牢房内总是发出‘嗤笑’的老人,原来那个人是溧阳的父皇。
沉默了许久,方槿袆才继续问道:“他为什么带走笙?”
方槿衣不知道方槿袆知不知道溧阳对她姐姐别有情愫,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苏梓旭几人及时赶到,暂时缓解了尴尬。
“方大哥,你终于醒了。”
苏梓旭一脸笑容的走过来,方槿衣起身站到一旁,苏梓旭坐在床榻上给方槿袆把脉。
就在苏梓旭把脉的同时,苏沐秋和方子怀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放心吧,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休养一段时日就会好的。”
听到苏梓旭把完脉后的话,众人心里皆是松了口气,谁知这时候方槿袆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向他解释当前复杂的状况,最后还是由方槿衣出面,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
而方槿袆在听完方槿衣的话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所以溧承拿笙作为人质,要挟溧阳。”
没有人出口反驳,算是默认了方槿袆的话,只听方槿袆又问道:“那溧承想要什么?夺回皇位?还是弑杀不孝子?”
‘弑杀’两个字一出,屋子里的人脸色同时下沉,他们没有接触过溧承,所以下意识的有些同情起认识的溧阳。
“溧阳真的只是因为想要皇位,才囚禁自己的父亲吗?”
这个问题,是方槿袆提出来的,所有人不解的看向他,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方槿袆抬头看向几人,语气有些坚定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没有人回答方槿袆,他们根本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根据在哪儿,而且在他们看来,溧阳就是这样的人。
“大哥,你根本都不知道,他对姐姐……”
方槿衣不想方槿袆帮溧阳话,可是到后面又不忍再,毕竟这个时候这些无疑是添乱。
而方槿袆却是接了方槿衣的话,“他喜欢笙。”
方槿衣愣了愣,问道:“你知道?”
方槿袆沉默着点头,片刻后,眼睛看着床幔道:“我早就知道了,溧阳对笙是不一样的。我无数次想带笙离开,可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其中溧阳并没有阻止过我。”
“他没有阻止笙和我见面,也没有对笙做什么,他对笙的情意……不比我少。”
方槿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个,只是觉得溧阳对杜苼是真心的,所以他有些害怕自己会失去杜苼。
他不是不相信杜苼,反而是因为太相信,太了解杜苼,所以他担心杜苼在溧承用她来威胁溧阳时,也许会为了不让溧阳受到伤害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苏沐秋看了方槿衣一眼,然后对方槿袆道:“槿袆,你刚醒来,还是别太累了,有什么事等明日再。”
“对啊,虽然我你身体没事,可是还是得注意一些,否则很有可能会再次晕厥。”一旁的苏梓旭也附和道,然后走到案桌前,研墨写了药方递给笙笙,交代她按照方子抓药给方槿袆服下。
看着脸色苍白的方槿袆,方槿衣有些担心道:“大哥,你先休息吧,姐姐的事,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们再做打算。”
方槿袆笑了一下,点头答应道:“好。”着,转头看向方子怀,吩咐道:“写信给爹,就我没事了,让他别担心。”
“好,大哥你放心,我待会儿就写。”方子怀乖乖的点头道。
方子怀从来没有看到过方槿袆这副模样,就算上次在边关中毒,性命垂危,也不像这次这样。
安排好了一切,众人散去,各自回了屋子,方子怀留下照顾方槿袆。
方槿袆很快便睡着了,他受了伤,又被关在地牢几月,虽然没有危及性命,却也失去了大半的精神力。
本就是夜里,又折腾了几个时辰,众人回屋只睡了一会儿就亮了。
苏沐秋是最先起来的,他担心方槿衣,知道她很有可能没有睡觉,便去厨房亲自煮了面端着去她房里。
果然,方槿衣没有睡觉,只是靠在床栏上出神,听到声响后,转头一看是苏沐秋,竟轻笑了一下。
“你起这么早?”
苏梓旭把盘子放下,走过来牵过她的手,拉着走向外面的桌子,一边走一边道:“为了给你煮面,特意起了大早,你可不能不赏光啊。”
方槿衣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面,看上去很清淡,但是闻起来很香。
因为方槿衣右肩的伤还没有好,所以这几日吃饭都是由苏沐秋亲自喂的,现在也一样。
“好吃吗?”
苏沐秋看着方槿衣把一口面吞下,有些期待的看着她,见她点头“好吃”,心里很是开心。
也许是真的饿了,一碗面很快就见磷,苏沐秋那帕子给方槿衣擦了擦嘴,问道:“困吗?”
方槿衣摇头,道:“我想去看看大哥。”
“我来的时候去看过了,他刚刚服了药睡下,估计要晌午才能醒。我看你可以先睡一会儿,等他醒了再去也不迟。”
苏沐秋的意思是让方槿衣不要费力了,想让她好好休息,方槿衣也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不好,听到苏沐秋的话后,便也放下心来。
刚好笙笙端来了方槿衣的药,喝了药后,方槿衣便躺回床上,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苏沐秋在床旁守了一会儿,直到方槿衣睡熟,这才离开去了方槿袆的屋里。
方槿袆还没有醒,方子怀靠在床边睡着了,苏沐秋走过去把他叫醒,让他回房休息,自己守方槿袆。
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不能保证笙玥苑里的人都是自己人,所以凡事都得心谨慎。
方槿衣那边有笙笙守着,所以苏沐秋就来守方槿袆,他们二人身份特殊,且都对杜苼很重要,这个时候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边,苏梓旭折腾了几日,半夜给方槿袆诊脉后,回房一觉睡到了日晒三竿,最后打着哈欠来到方槿袆屋里。
方槿袆刚醒没一会儿,苏梓旭给他把了脉,然后让厨房做了一桌菜督方槿袆房里吃。
几人围坐在桌前吃饭,方槿衣来的时候,他们刚吃了一半,又吩咐取了一套碗筷,方槿衣坐下由苏沐秋亲自喂饭。
吃了饭后,几人商量怎么寻找杜苼,可商量了半也没有结果,这里是东黎国,之前因为溧阳的关系,所以他们基本没什么人脉。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傍晚又是整日没有杜苼的消息,不仅如此,宫里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溧承和溧阳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他们父子二人相斗,东黎国的人不论是有关的,还是无关的都被卷了进来,反而笙玥苑却没有被牵连到,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父子二饶默契。
现在方槿衣和方槿袆身上都有伤,苏梓旭没有武功,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就只有苏沐秋和笙笙,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会很被动。
夜里,苏沐秋送方槿衣回屋休息,等她睡下后,又去看了方槿袆,然后才回了自己屋。
方槿衣是被噩梦吓醒的,她躺在床上喘着气,然后听到屋顶传来瓦砾的响声。
本以为是幻听,方槿衣没有在意,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方槿衣立马警惕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蹑手蹑脚的走到屋子中央,然后方槿衣听到了叩门声,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问道:“谁?”
“是我。”
方槿衣愣了一下,这声音是……唐廉?!
打开屋门,方槿衣看到了几日不见的唐廉,以及靠在他身上的溧阳。
唐廉扶着溧阳走进屋,让方槿衣把门关上,然后扶着溧阳坐到椅子上。
“他受伤了?”
一股血腥味传来,方槿衣想去点灯,却被唐廉制止了,只听他轻声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