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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摇芳？”
她疑惑的表情不似作伪。
“你陪嫁的丫鬟。”萧霁断定她真的失忆了，她可以不记得他的生辰，但摇芳同她亲如姐妹，半个月过去了却不闻不问，现在的顾繁衣不得不让他重新看待。
“你落水那晚死的。”
“跟我有关？”顾繁衣似有所感。
“她偷了萝月的东西。”萧霁也觉得怪异，为什么摇芳投湖和顾繁衣落水会发生在同一天，但摇芳偷窃的证据俱全，畏罪自杀也说得过去。
他此前去西山见父王耽误了两天，不知道府中发生了何事，事后查证也没有异常，到底只是个下贱丫鬟，萧霁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还有其他事情烦忧。
顾繁衣心头一紧，怎么会这么巧，居然是同一天，那声“快跑”真的只是幻觉吗？
“难道是摇芳投湖，我赶去救她？”顾繁衣猜想。
“你们被发现的位置相去甚远，摇芳在湖水东岸，而你是在靠近园子出口的西北角，你们两个都不会水，你救她？”萧霁毫不客气地否定了她的猜想，“恐怕方才的情形你需要重温一遍。”
“那是萝月死拽着我不放！”顾繁衣想起萝月就来气。
“而且本世子捞你的时候，摇芳已经死了，所以你难道不是自寻死路，还救人？你不给人添麻烦都是我积德了。”
“喂！你说话客气点，又不是我硬要嫁给你的！你就不能积点口德。”顾繁衣毫不示弱道。
一时气盛，顾繁衣虽然嘴上丝毫不肯落下风，但刚才在水里蹬了半天，此时力竭体乏，反正也弄不清楚那个幻觉，也就无意跟萧霁再多牵扯。
萧霁见她脸色惨白，一脸嫌弃地将她打横抱起。
顾繁衣对萧霁突如其来的行动有些不知所措，顺手抓住他的胳膊，双脚不安分地乱动，“世子，大可不必啊！”
萧霁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哼，劲儿还挺大！居然还掐上了，刚才泡湖里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嚣张。
萧霁低头看着她的双眼道：“救你还不知好歹。”
顾繁衣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目光，闭嘴不言，停下乱踢的双脚，随他去吧，还得指望他放她出府。
虽然他不噎她两句是不可能的，但其实他人还不错，救命的都是好人！
可这刚刚生出的一点儿好感马上就被萧霁亲手打碎。
“咚！”
一声不小的闷响从轿中传出，虽是软垫，但被萧霁这么一抛，顾繁衣还是狠狠地撞在了垫子上。
“重死了。”萧霁语带嫌弃，盖下轿帘。
“常嘉，回去！”
不消片刻外面便没了声响。
顾繁衣还没得及发作，始作俑者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好挤挤衣服上的水权当发泄。
今日虽然徒生风波，但也小有成果，顾繁衣泡在热水里回想今天走过的路，打算一会儿描下来，再多出去转转，掌握全府地形指日可待。
至于摇芳和世子妃的死，顾繁衣总觉得事有蹊跷，如果不是巧合和意外而是人为呢？那会不会有人躲在暗处窥伺？可现在人生地不熟，只能暂时隐下疑惑，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