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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白一向是个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主儿,干脆利落。
当是时,她想要亲一下傻子,于是,她就一低头,亲在了傻子的脖子上。
像是蚂蚁轻轻啮咬过一般,但是触感却是软软的,傻子很明白那是什么。他僵住了。
曲小白从他背上滑下来,跨到他面前,昂首挺胸抬头,很郑重地看着他,像是对着信仰发誓言一般的郑重,“虽然你是傻子,但你也是我的夫君,而且,我也不打算再找别的男人的,所以,我这不算欺负你哦。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这说的是什么话?杨凌蹙眉听着,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星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很好看的轮廓。抛开他是个傻子不看,他的确是个颜值上乘的男子。万能的度娘没有骗她。
曲小白忽然双手环住了杨凌的脖子,把他的脑袋往下一拉,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嘴唇就咬了上去。
她也没什么经验,咬呀啃呀的,全是跟着电视里那些镜头学的,生涩得很。
杨凌静静的,没有动,也没有回应。小丫头把他搞得有些懵住,他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回应还是该怎么样,他其实有些怕吓着她。
远处的一处茂盛草丛里,忽然一阵轻微的晃动,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杨凌的眸子微微一眯,闪出一抹冷厉的光,他忽然攫住了曲小白柔软的嘴唇,撬开了她一直闭着的齿关。
曲小白懵了。然后,一直就懵着,任他施为。
杨凌一边深吻着曲小白,一边脚底下轻轻一动,踢起一颗银锭子大小的石块,石块朝着那处草丛疾速飞去,草丛晃了一下,很快便不动了。
天地间恢复静谧。
他刚才略微有些猛烈的亲吻,也放得轻柔,曲小白脑子懵懵的,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傻子应该有回应吗?傻子会像正常人一样,有各种生理上的需求吗?傻子……
这是她第一次对傻子这个词正视,但想也没想出什么道道来,半晌,她忽然想起了度娘,于是甩给度娘一个问题:“度娘,万能的度娘,你告诉我,傻子他能像个正常人的生理需求一样吗?为什么我感觉他很熟练啊?”
蚊子哼唧般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
度娘的回答简洁明快:“这个问题,度娘不知道。”
“XX你个XX,你不是号称加强版万能的度娘吗?为什么一到关键的时刻你就掉链子?”
“……”度娘不再有回音。
竟然回回都发脾气不理人!曲小白很是委屈。她才是那个受尽了不公平待遇的好不好?
杨凌微微蹙眉……这丫头,这是在走神?
或许是因为买地的事?毕竟,三百两银子想要买下一百多亩好地是不够的,她手上也没有多少银子了。还是要帮帮她呀。
在他和师父彻底失去联系以前,师父给过他很多银子,那时他都没有机会花,一直就藏在了山外的别庄里。
那个庄子也是师父送给他的,说是等他长大成人以后,就可以去住。
杨凌离开她的嘴巴,想着该如何不动声色把银子交到她的手上,还要不让她起疑心,也像她一样,撒个谎说是姥姥给的传家宝?
他姥姥有传家宝也不会给他。
他正想着,曲小白已经把红肿的嘴唇抹了抹,道:“凌哥哥,咱们赶紧回去吧,回去早点睡,明天一早,咱们去镇上卖衣裳。我那几件衣裳,应该是会有销路的,顺利的话,还能再换回来一笔银子。这样,咱们买地的银子又能再凑一笔了。”
既然她这样说,那就不必急着帮她了。如果她实在凑不齐再说吧。他是没太想好要怎么样把银子交在她的手上。
回到家里,两个人去河边洗了澡,诚然,这回还是分开来洗的。经了山野一场深吻,知道杨凌也是有需求的,和正常的男人一样,也是会禽兽的,曲小白更不敢让杨凌靠近她了,
匆匆洗完,曲小白先跑回了屋里,钻进了被窝。
想想方才那一吻,她犹觉得脸颊发烫,躺在被窝里久久不能闭眼,只好点上了蜡烛,搁在墙上专门供放灯烛的一个小方洞子里,拿出了那本《大凉朝野史》,随手翻看了起来。
杏流里,杨凌远远地瞧着曲小白上了岸,回到了屋中,他也从水中回到了岸上,将衣服穿好。
他却没有回屋。暗夜里,他的身形像矫健的雄鹰,擦着地面直飞向村子的方向。
在他和曲小白接吻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快速而又无声无息地靠近那团茂盛的草丛。
就在他用石子打中的那一片草丛的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斜坡,而坡底下,此时正躺着一个一身黑衣体形瘦小的人。
杨凌跳下小坡,将那人蒙面的黑巾子拉了下来,微微的光下,那人的脸尖嘴猴腮的,肤色则是古铜色的,跟经年在庄稼地里晒的汉子没有什么区别。
他脑袋上有一处伤口,正是杨凌用石子打伤的。那颗石子他用了些力道,至少在天亮之前,这个人不会醒过来了。
杨凌将他的浑身上下搜遍了,除了几两碎银子,一把匕首,没有搜出任何能代表身份的东西。但在无意中摸到了他的手的时候,他却有意外的发现。
那是一双长满了茧子的手。
很多人的手都会长茧子,只要用手劳动,时间长了都会长茧子,但因为用的部位不一样,长茧子的部位也就不一样。
这个人的茧子长在右手虎口的位置,这说明他不是经年扛锄头,就是经年握兵器。但他的左手几乎没有什么茧子,保养得很好。
这说明,他极有可能常年用剑。
杨凌弯腰蹲下来,用那只匕首挑开了他的衣裳。从头到脚,给他扒得一个布条子不剩。
在他的大腿内侧,皮肤很粗糙,甚至都结成了茧子,这说明他常年骑马。
直到在他的肩胛骨处发现一处刺青,杨凌确定,这是一个士兵。
但他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士兵,他应该是哪个有权有势的人物家的府兵,他的肩胛骨上,刺着一朵云彩,云彩的上面,还有一个利剑形的图案,应该就是那个家族的标志。
杨凌在他背上踢了一脚,将他踢出去好几丈远,四外瞧瞧,再无人迹,这才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小屋前,他又去河里将自己涮了涮,把身上的汗味儿都涮干净了才回了小屋。
曲小白还没有睡,正抱着书本啃得津津有味,抬眼见杨凌又光着膀子拎着衣裳进来了,她脸不由自主就发烫,“咳,那个,凌哥哥,你回来了?以后不要玩那么晚呀,都等你好久了。”
杨凌重重地点头:“嗯,好。”拿了块棉布,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了,跳到炕上来,也没用曲小白指挥,就钻到了自己的被子里。
曲小白也把书合上,放在了自己的枕边,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吹灭了放在墙洞子里的蜡烛,闭上了眼睛。
好像真是为了等杨凌似的,杨凌一回来,她闭上眼睛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杨凌自然是等她一睡着,就又钻进了她的被窝里,搂着她睡了。
次日一大早,曲小白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打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一直就是早睡早起的,这在她原先的世界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哪一天不睡到中午十二点,她都是不会起床的。
起床之后,她依旧是没有做早饭,洗漱完,拿上了新做的衣服,就和杨凌出门了。
她今天穿了新衣服,怕坐车会做出褶子来,所以就没有坐车。但她还是让杨凌推上了推车,以防回来的时候会采购什么大件的东西。
十多里的路,走起来还是蛮累的,等到了镇上,日头已经悬得很高,曲小白先和杨凌去了油条铺子吃了早餐,等吃完了早餐,镇上的成衣铺刚好开门营业了。
曲小白之前已经打听过了,镇上一共有三个成衣铺子和两个裁缝铺子,成衣铺子中,又属一家叫做云香衣坊的店做得规模最大。
曲小白首先就选择了去这家云香衣坊推销。
店掌柜姓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白面皮,很精神,穿得也很体面,一说话脸上总带着假面一般的微笑。
曲小白一进来,店掌柜看见她的穿着,就双眼冒光,面带微笑道:“这位小娘子,您是要买衣裳吗?”
“是这样的,掌柜的,我不是买衣裳,我做了几件衣裳,想着拿到你这儿来卖卖看。就是我身上这种,样式略有不同。”
曲小白也没有绕弯,就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虽说做生意多半都是在玩心计,但曲小白不想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人油滑的感觉,毕竟,她是要把生意往长远做的。
她不想和人玩心计,却是保不住别人不和她玩心计。
“卖衣裳?小娘子,这衣裳是你自己做的吗?”黎掌柜一听曲小白是来卖衣裳的,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打了个五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