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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个夏秋的晴朗之夜,天气温暖,草木飘香。天上繁星闪耀,一道白茫茫的银河横贯南北,争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
极美的星夜下,清凉的湖水上,一叶扁舟,随波荡漾。
舟上,一黄衣女子婉婉落座。
眉宇间是一股化不掉的忧愁,将柔弱无骨的柔夷探入水中,轻轻撩拨带起一片清凉。随即,水面上波纹荡漾,破碎了一片华美的星辰图。
小竹桌子上,玉盏里龙井冒着热气,茶叶几经沉浮,香气四溢。
她无心去品,水袖一挥,将玉盏推之老远。换上一壶美酒,玉液满上羽觞,一饮而尽。酒儿的辛辣呛出了她眼泪,泪眼婆娑,楚楚动人。
忽然,一个黑影划过湖面,留下一道微波。继而,小舟微微荡漾。
一拢黑衣,玄纹云袖,已然落座。
男子俊美深邃,女子娇柔秀美。郎才女貌,在配上这满天地的星辰图,别致的韵味,俨然一副极美的图画。
他夺过女子的羽觞,冷焰的双眸染上柔情。
他喃喃道,“萱儿……”
“夜……为什么不让我喝,为什么不让我醉死算了!”她哭的梨花带雨,好生让人爱怜。
他拥她入怀,粗粒的指腹抹去她晶莹的泪珠。
“我们离开吧,我带你离开。”
她枕在他肩膀,泪水濡湿好看的衣衫,贝齿轻咬樱唇,却不说话。
她从他的怀里出来,眼角还挂着晶莹,神情分明是不舍,却也带着一抹决意。
“明日,便是我和瑾成婚的日子。我……”
他的双眸渐渐迷离起来。粗粒的手掌桎梏住她一点点抽离身体。
“你爱我的不是吗?”
他打断她的话,小心翼翼的问,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卑微和谨慎。
她移开他的视线,稳住哽咽的声音。
“是,从来都是。可我不能,不能跟你在一起。”
“只因为你是南宫家的养女,就一定要和南宫瑾在一起吗?”他猩红了眼眸,咆哮道。
“南宫家对我恩重如山,原本萱儿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只是个可怜的孤儿,那年身染重疾,危在旦夕。如若不是南宫家好心收留,悉心照顾。萱儿现在定已是一抹孤魂。如若没有南宫家,何来今日的萱儿。”她嘤嘤哭泣,“如若,瑾他无情也就罢了,偏偏他对我有情有意,想与我白首偕老,我还怎么能拒绝。萱儿的命,从来,从来都不是自己的。”
她抬手,水袖一扬,隔开与他的距离,水袖里却是她止不住的哭颜。
他刚才桎梏的双手,渐渐松懈。冷焰的双眸沾染了悲情的味道。
月朗星繁,渔舟唱晚。华美的星辰图奢华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