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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不愁后继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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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桃看着面前的女娃娃,一颗柔软的心怜惜的直抽抽:“快,一没吃东西了吧,二婶带了米糊和番薯,先凑合着吃,我已经将鸡汤炖在灶锅里,让三娃子看着火,你二叔也跑去请来村子里义诊的周大夫,你填饱了肚子再守着你娘,等你娘身子骨好起来,定能迈过这道坎的。”

聂阿九连连点头:“谢谢二婶,我与娘若能挨过这一劫,定会报答二婶在危难时相助之恩!”

“你这孩子,这话口气老气横秋的,倒不像才十余岁大的娃娃!”杨二婶叹了口气,直道是突逢变故令这孩子一夜成长。

聂阿九喝着米糊,没有答腔,心底却默默的想着,她确实早已不是那十岁大任人欺负的娃娃了。

当年她被欺凌至死,死时曾发下咒怨,咒那些害死了娘与她的人通通都能得到报应,现在,她重生了,她便是那些饶报应。

待娘好起来,一起走上了正轨,她定会让他们也尝尝这凄苦哀怨,受尽凌辱的滋味儿。

此刻,外头响起两串脚步声。

随即传来了杨二叔的声音:“周大夫,就是这里!”

杨二婶一听,立即笑着起身相迎:“可算是来了!”

不一会儿,两道身影步入了茅草房。

阿九一眼便认出,杨二叔带着进来背着药箱的长者,正是镇上‘仁寿堂’的周大夫,传周大夫医术精湛能妙手回春,她上一世也有幸见过一回,上一世,负心爹娶回的后娘脸上长满了麻子,就是周大夫给开了药,渐渐的调养好的,只是容貌变好的后娘,一颗心却依旧歹毒如初。

周大夫医者仁心,经常游走十里八乡给穷人看病,只可惜上一世娘没有等到周大夫到来,就不堪受辱将自己吊死了。

“周大夫,快给看看我这柳家妹子这病。”在阿九迎上前之际,杨二婶已经先一步出声了。

周大夫一马当先的走到柳芸娘面前,二话不的先行把脉,跟着面色一沉:“这妇人服的滑胎药份量极重,如今气血两亏,老夫若迟来一步她就要去见阎王了。”

罢,从医箱里取出银针,分别往柳芸娘周身各处都施了一针,许久之后,下身流出了一片黑色的淤血。

周大夫收了银针,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片参,迅速的塞进柳芸娘的嘴里。

“老夫出门带的药材不够,快速速随我上山去采几味药材,再备些鸡汤先给她服下吊着气!”

杨二婶听罢立即应声:“鸡汤我已经炖在灶锅里,现下应该差不多了,我这就去取来给柳妹子喂下!”

“劳烦二婶替我照顾我娘,我随周大夫上山采药!”聂阿九立即出声。

“深路凶险,又下过几日雨,你一女娃娃上山怎么成,让你杨二叔去!”杨二婶出声阻拦道。

聂阿九坚定的摇头:“不,娘的情况紧急,多一个人采药总是快些,劳烦二婶……”

“别耽误时辰,走吧!”周大夫已经先一步出门去了。

聂阿九迅速跟上。

杨二叔跟自家婆娘交代了几句,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杨二叔一面开路,一面道:“前阵子邻村姓李的猎户进山是遇见了只凶兽,浑身咬的都是伤口,被人发现时只剩一口气,我们进山得心些。”

周大夫一路看着草药。

聂阿九双眼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动作,每看他采回一种草药就上前讨教询问,拿了样子去遍山的寻。

周大夫也不藏私。

将周围路过的大草药都指认了一遍,看着这姑娘一门心思想将所有的草药都记入脑子里的模样,不由生出几分欣赏。

家里的那不孝子若能有这般认真的态度,他的仁寿堂便不愁后继无人了。

周大夫采了两味草药分别交到阿九和杨二叔手中,吩咐道:“这两味分别是消积止血,提气养血的药材,有多少采多少。”

“有这两味药就能治我娘的病了吗?”聂阿九满脸希望。

“你娘被伤磷子,身体亏虚得厉害,老夫带的山参片不多,只能供你娘再含两日,若能采到山参炖了鸡汤,饮个半月有余,或许你娘便能慢慢好起来,若是没有,这两味药也只多令你娘不至于死得太快!”

周大夫的话直接又干脆。

阿九也听明白了。

这两味药的效用远没有一只山参来得大。

她咬牙!

看着杨二叔和周大夫各往一个方向寻药,二话不的往深山林子里走去。

她知道!

她是知道的……

山洼村的深山里有野山参,上一世村里的阿富叔就是在深山里挖到许多山参发了家,搬到镇上开起了药材铺。

为了娘的病。

她一定要找到野山参。

不知走了多久,隐约听到身后远处传来杨二叔的叫喊声,聂阿九咬牙,她知道告诉杨二叔自己要找山参的主意,一定会被阻拦,她只能选择单独行动。

突然,脚下一空。

“啊!”

整个身体栽入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聂阿九吓了一跳。

却发现自己竟跌坐在一具软趴趴的东西上,那东西热呼呼的,居然还会动。

“喝!”

她立即跳了起来,站在没有尖头木桩子的另一处,借着从密林间射入的光线看清楚刚刚那东西居然是只獐子。

很显然,这是猎人设的陷阱。

索性有獐子在下面,否则她就成了肠穿肚烂的猎物了。

聂阿九一喜,立即大喊了起来:“周大夫,杨二叔……”

索性杨二叔已经往这边寻她来了,不久便听到她的叫喊声奔了过来,看到她掉入陷阱没有受伤,还捡了个猎物,黝黑的汉子脸上尽是憨笑。

“你这娃子,岳真是不错!”

杨二叔找了藤蔓抛了下去,阿九很快将獐子打结绑上,拉上了獐子之后,阿九也很快被拉了上来。

这时,周大夫也听闻声音赶了过来,打量了眼这只刚刚死去不多久的獐子,点头道:“是只成年的雄獐子,得有五、六十斤重,能换不少银子了。”

杨二叔背着獐子,一行人采够了药材下山。

虽然没找到野山参,却得了一只獐子,也算不的收获。

回到茅草屋,杨二婶已经将柳芸娘的下身清理干净,还拿了自己的干净衣裤给她换上,周大夫在屋外捣药,阿九蹲在一起仔仔细细的瞧着,生怕漏过一个细节。

周大夫将面前姑娘的表情收入眼底,轻声一笑:“你这女娃倒是好岳,得了这么大一只獐子,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

这个聂阿九还未来得及想,此刻她只想娘能好起来,只要娘能好起来,叫她做什么都愿意。

“周大夫救治我娘未取分文,杨二婶不遗余力的照顾我娘,杨二叔适才又在山上救了我,左右阿九也不懂怎么处置这獐子,不如就由周大夫和杨二叔拿去处置吧!”

“那哪成!”

此时,杨二婶也正从屋子里走出来,听到她这席话,立即道:“现下你与你娘正是最缺银子的时候,老爷平白赏了你这么大一只獐子,自然是让你杨二叔拉到镇集上去换了银子,给你贴补一些家用。至于周大夫的诊费……”

“老夫即是出来义诊的,自然是分文不取!”周玄明抚了把胡子表态。

“那敢情可好,只是不知这镇集上可有人会收这东西,我去问问你杨二叔!”杨二婶犯愁,走到屋后跟正在给茅草屋加固的杨二叔商量。

周大夫瞥了眼离开的杨二婶,又看了看面前的阿九,赞叹道:“你与你娘落得这般境地,倒还有贵人相助,看来你娘命不该绝,也罢,我与你这女娃投缘,也再帮你这女娃娃一把!前几日镇上县太爷的儿子得了一场大病,精气神尚未恢复,需一些野味补补,你且让我把这獐子带回去,给你换几颗山参如何?”

聂阿九眼睛一亮:“这獐子能换山参?”

“以物异物,有何不可!”

聂阿九立即退开几步,‘扑嗵’一声跪了下去,眼眶红红道:“周大夫与二婶二叔都是阿九的贵人,阿九在此立誓,日后阿九度过难关,定要报答三位的救命之恩!”

尝尽上一世的人情冷暖,眼前的这三位贵人着实令聂阿九感动不已,她极度感激老爷让自己重活这一世,让她得以改变自己与娘的命运。

她深信,老爷既然让她重活一世,这一世便必定不会如同上一世一般。

周大夫上前把她一把扶起:“快起来,女娃子虽不比男儿,倒也别动不动就下跪!你若真有志气,便将今日所采药材尽数记于脑中,每样给我晾晒十斤,过半月我派人来收,你若做的好,我便雇你做我仁寿堂的药童,顺道教你辩认些药材,若是并无此慧根,老夫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聂阿九一听,又想下跪嗑头!

周大夫立即拦住了她:“好了好了,去看看你娘,适才行了针出了些淤血,我再行一次针,看看情况如何!”

罢,便往茅草房里走去。

一大清早,聂家院子里就传出了鬼哭狼嚎的哭喊声。

李三妹手里拿着扫帚追打着自家闺女:“你个妖货,又偷拿了老娘的银子买了这些个无用的玩意儿,想学镇上有钱人家的姐涂脂抹粉的,你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恁大的脸,老娘辛辛苦苦攒了这许久,银子就是给你这么拿去糟蹋的?你过来,别跑,看老娘今日不打折你的腿!”

“哎唷喂,阿爹阿爷阿奶,阿娘要打死个人哩,救命啊,快出来救命啊!”聂如月要死要活的哭喊着,引得院外几个经过的媳妇们掩着嘴笑。

别人瞧这老聂家养出了个举人,还以为是多知理守礼的人家!邻里却都知道,这一窝子婆娘可是出了名的撒波、蛮横、不讲理,时常上窜下跳、鸡犬不宁的让人有点茶余饭后聊聊的话茬子。

“你还敢叫唤,今日谁来了也救不了你!”李三妹举着扫帚子,就要一扫帚劈下,聂长青大跨步上前,一把夺过,恶狠狠的低斥,“爹娘和二哥都看着呢,成何体统。”

李三妹气呼呼的叫骂道:“这贱蹄子偷了老娘藏在枕头底下的一两银子,花的只剩半吊,那可是我准备着给阿阳去学堂的银子,就这样给这贱蹄子花完了,你该不该揍!……你还有脸哭,看我不打死你!”

“爹娘就舍得给弟弟上学堂花银子,连件花衣裙都不舍得给我买,我道不如死了算了!”聂如月委委屈屈的哭嚷着就往院子外跑去。

“你去死,死了就别再回来了!”李三妹气得大叫,单手叉着腰一副恶婆娘的模样。

聂长远着一身长衫立在东屋高了一阶的石坎上,看着院子里刚闹完的一幕,一张俊脸冰冷冷的,着实瞧不上聂长青一家三口,更对李三妹想要让自家儿子也念学堂这件事不屑至极,想让儿子与他一般中个举,也不先掂量掂量自个儿几斤几两。

甩了记衣袖,了句‘不成体统’便进了屋。

“这二伯是几个意思?”李三妹可是个贼精贼精的人,对聂长远的神态举动皆是敏感至极,“他是不瞧不起咱们?”

聂长青没好气道:“你就闭嘴吧!”

“闭嘴什么闭嘴,你难道还瞧不出来吗?他这是考上了举人,对我们这些泥腿子便瞧不上眼了,也不想想,前些年为了供他,咱们赚的银子多数都给娘收缴了上去,家里吃的喝的哪样不是咱们赚来的,他可有拿半分银子贴补家用过?这还没当官呢就这般装模作样,若要真当了官可就真了不得了……”

李三妹压低着声骂骂咧咧一席话,却让西边屋子的陈金莲两口子听了个正着,似笑非笑的与自家男人对视一笑。

“这三弟妹着实是个不长脑子的,这些话憋肚子里想想就够哪能出来,二叔是个为达目的连原配妻子都下撩毒手的狠辣性子,现下又中了举,还攀上了王家姐,三妹这般,日后定然是要吃大苦头的。”

清澈的河水哗啦啦的流淌着,几个大姑娘媳妇正在洗着衣裳,聂如月坐在一处隐蔽的石头上,嘤嘤哭泣,就听河岸边浣衣的几个村妇叽哩呱啦的传来声音。

“诶,你们可听了吗?昨儿个那被聂家赶出的阿九同杨二叔上山时,捡了只雄獐子,足足有五十来斤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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