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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香风裁千水流,细剪庭前嫩柳。
棠梨盈目水如稠,万木竞春秀宠。
长亭别后几春秋,醉梦醒须凭酒。
负我相思,负我红豆,负我点墨愁。
夜梢末了,一点繁星降华落。
坐落于镜子前的她,拿起着手中的梳子极其缓慢地梳松着秀发。
从镜中而望,这双眸却变得极其的空洞。
脑海中,又何曾浮现着在淮王府里的事。
若不是从宫宏宇口中得知,根本便不会知晓,这几日朝廷会有动荡。
边关那边,倒是吃了不少的败仗。就连派送出的粮草,也是被墨芸阁的人所拦截。
她依稀记得,那一日,梓桐带着一行人如此着急的离去,就是为了此事。而他们,不仅仅是抢走了粮草,就连那些人都杀的一干二净,从未留得全尸。
她自知,这一切都是听听命于赫连宬所为。
起初,她不知此事对淮王有何相干。竟然,此次押送粮草,是赫连宬亲自让淮王负责。可谁会想到,竟然会出事,而且此事早有预谋,赫连宬用此次机会杀鸡儆猴。不光可以从太后的手中得到实权,又可以压制淮权利。如此一来,倒是一举两得。 FEIXS.
而这些,本就不该令她多费些心思操心。可是,淮王一心只想要先皇曾给父亲的旨意。
可他却说得,此遗诏中所写之人并非是赫连烨,而是他自己。若是能尽早的得到此物,他便可以有把握得到皇位,让赫连宬母子嘲世人皆知。
眼下,她虽不知这局势有多严重,可看着他们你争我斗,还不是为了当年的秘密。
可就算此物当真在宇文府,她根本便是不知在何处。如此废旧之处,根本无人能知晓在何处,兴许,早已与那场大火烧毁的一干二净。
身后之人,缓缓地靠近,见得王妃此举已有些许久,不免轻声唤道着:“王妃,自从回府后,整日便是这般愁眉苦脸的模样?”
愁眉苦脸?
不禁,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可他并未觉得有何愁眉不展之处。
嘴角微微上扬而道:“没什么,兴许是太累了。”
“那可要请大夫把个脉?”
“不必了。”她不过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自是无需到请大夫把脉的地步。
“如若身子当真不适,何来不必。”
“王爷来得倒是时候。”
絮儿见之,自是微欠着身子后,则是默默离开。
听她言词中,甚是对此事颇为不满。拧紧着眉宇,自是一道之:“怎么,你可是不愿本王前来?”
“岂敢。”
“你这心里,明明就是不愿让本王前来。”
“这里都属于王爷,又怎会不让王爷前来。”他来与不来,自是与自己又有何干系。可是,他这一离开,反而一切都觉得空落落了不少。自是长叹地继续道来。“反而是王爷,向来不愿再崇缘苑多待片刻。先前说得极好,会一直陪着我。可王爷倒好,一人便是在书房。”
“那你,为何不挽留本王?”贴近着她的身侧,见她这委屈的模样,自是极其心疼。
“为何要挽留,王爷不会自己留下,定要我开口不成?”这挽留二字,她自是从不会说得一二。她不似叶姣俪那般人,自是不会说得娇里娇气之言,也不会哄得男人欢心。反而,那些属于女子的心性,她自是从未拥有过,也不想拥有。
他一时的靠近,她的身子却下意识地紧紧绷着,亦螚感受到他的呼吸声在身侧喘息着。
浅然一笑之:“王爷莫要忘了,我可是与其余女子不同。如今坐在这里的是叶姣俪,想必她定会开口挽留着。”
“每一次,你这自是会提及她人。她们自是与你无法想毕,那个叶夫人,自是见她生得彦儿,才处处隐忍着此时。不然,本王自是不会留在府里,让她害你成这般模样。”他最不愿在他们二人时,还提及她人的名字。
“不过只是瞎了眼睛,又未曾毁于容颜,我自是该庆幸才是。”这仇,她自是不会报之。不过,昨日已经让她受了些苦,也算是教训了一番。可惜,这双眼睛未能看到她那般惨兮兮的模样。可脑海中,却依然还能浮现出她那时的模样,简直令人可笑罢了。
“你倒是想得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件事她如此看得开。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不禁一问道。“今日,出府可是做什么?”
“王爷一向不过问我的去处,如今怎么如此一问?”对于他的这番话,她自是从未做足准备。毕竟她心中自知,对于她的自己赫连烨自是不会过问。自然而然,她便不会再对此事有任何辩解的想法。
可如今,他这一问,着实将她自己不禁微愣住了。
“你如今本就行动不便,一旦在外出了事,又该如何自保。”她如今这般模样还敢出府,她他又岂能不一番担忧。
可当他知晓时,她便已经回府。原本想直接而来,可一想想,便不想去叨扰等着等着便是傍晚才来。
“那我还不是好好的回来了。”身子微微地侧转,双手极其茫然地抓着他的衣袖,自是一番语重心长地一道之。“在府里太闷了,就想出去听听那些以往的声音。就算看不见,也要活得像个正常人那般。”
“太医说了,只要你伤口处消退,你的眼睛便会复明。至于何时,还不知。”
消退?
不禁下意识地触碰后脑的伤口,她何尝不想尽快看清,不愿再看不清这世上的色彩。
原来,在自身身上失去一样东西,却是如此的痛苦。
原先她还并未在意,可久而久之,习惯了这看不见后,便越发的焦躁不安,想要静快地将眼睛恢复。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再一次寻得线索。
淮王亦说过,如若那遗诏在赫连烨这儿定要想方设法的得到。先前,他叮嘱的事后,若不是被赵宇哲发现,她定会有机会进入书房。
可偏偏,在他离府的这段日子,她却是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如今要是寻得,更是难以登天。就算眼睛恢复,也不知他何时才能离开书房。
而书房中的机关,根本便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如若他突然回来,一切自是会怀疑。
渐渐地,对于此事她越发是头疼了些。
身子渐渐地往他身上一靠,他自是将其横抱于怀中的那一刻,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顿然有些双目慌乱。
佯装地若无其事地缓然一道:“顺其自然便是,反正,不贵暂时失明罢了,不碍事。”
“你嘴上向来都是倔强之词,可心中根本便是不是如此想的。”他已经听惯她这一番说辞,皆是为了让他人宽心,而她自己如何想得,也只有她自己知晓罢了。
动作极其轻缓地放入床中,亦是细心地盖上被褥,言道之:“明日,为你寻得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可好?”
“王爷怕是梦还未醒来。”
“此话怎讲?”他如今可是极其清醒,又何来做梦?
“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也是进了皇宫,这宫外的郎中,除非只有……”
“只有什么?”她这话到一半,还着实令人好奇。
“除非只有江湖郎中。”方才,她只是一时想起一人,才特意缓慢了速度。毕竟,那人还会有些医术,想必让他为自己疗伤定然会好的快些。
“这一时,本王上哪儿替你寻得。”
“我就说王爷便是在做梦罢了,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地找到。”此人的身份,又岂能随随便便的便是说出口。一旦知晓他是何人,那些蒙在鼓里的朝中大臣恨不得将他的窝都给端了。若不是有赫连宬护着,他们二人出得妙计对付着那些人,足以让他们闻风丧胆。不过,赫连宬如此一来,也只是在利用罢了。一旦得权,当真会将所有的兵权给他不成?
在此事上便能知晓,赫连宬是何等城府高深之人,怕是日后当真会杀人灭口。
怕是,整个墨芸阁都会消失是一干二净。
到时候,他又该如何?
“不过,我先前知晓一个江湖郎中,自是听得絮儿说起。先前那位薛昭仪怀得子嗣,也是寻得偏方才有了身孕。而且,我自是与絮儿说得此事,明日便是出发。”
“哪**湖郎中如此奇妙?”
江湖郎中?
他自是不信,何来的江湖郎中当真能将人治愈。
自是摇头而道之:“君歌,依我看此人并不可信。”
“不试试,又岂会知晓。”再次劝解道。“王爷,你大可放心便是。”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与你一同。此事,我自是放心不下。”
听之,变得极其害怕地她,自是阻止道:“与王爷一同前去,身旁自是不得带上任何一人。况且,此处唯有絮儿知晓,王爷又怎知在何处。依我看,王爷还是莫要担心,在府里待着便是。”
拧紧着眉宇,半信半疑地看向与她,质问道:“君歌,你可有事瞒着我?”
“你若是不信,那便是出去便是。”
他不过质问一句,便是见她如此负气的躺下,转身而不愿理会着自己。
嘴角自是微微上扬一抹弧度,轻声道来:“我信你。”
听之后,君歌的双眸变得极其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