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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是谁？那个奸夫？”霍允城将衣服替她披好后，很强势的拉住小意后补充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陪你进去等，要么跟我走。”
“我想有第三个选择，我自己等。”
“可以，但我会坐在你旁边，因为你这个笨丫头，要是因为等我的情敌而昏倒，传出去我会很没有面子。”霍允城找借口道。
小意看了看他，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觉得很感动，这世上至少有这样一个他，如此无怨无悔的为她付出，让她在黑暗之中不止一次的感受到了温暖，她伸手抓佐允城的衣袖：“那你陪我进去等吧！扶着我，我好像有点夜盲症。”
霍允城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里头走，一边低声询问：“眼睛看不清楚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医生怎么说？”
“你一下问这么多个问题，我要怎么回答。也没多久，可能也就一个多月的样子，有时候我闲下来休息几天好像就会好很多。”小意说着在他的搀扶下，走入大厅。
霍允城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说：“如果你这次没走成，明天早上跟我去医院做一个检查，眼睛不是可以开玩笑的。”
“不要，你不要对我太好，我会慌张。”因为她会还不上，会惭愧，会觉得自己很自私。
“你慌张，说明你感动，比毫无知觉要好。”
“允城，你怎么会在这里？”小意差点忘了问，他是不是来了很久了，一直默默的在暗处陪着她？
“我想让自己死心，如果我亲眼看着你跟着他走了，也许我就可以死心，告诉自己把你忘记。”好在他居然还有机会，那个奸夫还没有出现。
“你真傻。”小意的眼眶忍不嘴了起来。
“你不是更傻？”
“我是贱不是傻。”她用卑贱的心态去爱着小白，渴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渴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笑容，她卑贱的爱着那个人，要的其实并不多，然而他竟然给了她回应，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他似乎缺席了，这么晚都没有来，应该不会来了吧！
“那我们两是不是都很贱？”霍允城突然想到这个词，如果爱一个人是贱，他觉得他来的好晚，如果他能早一点在她遇到奸夫前遇到她，也许就没有现在那么多事情了。
小意没说话，只是往他的肩膀上靠去：“借我靠一下。”
“借给你一辈子都没关系。”他很大方的。
“十分钟就好。”她会尽快让自己恢复起来的。
他们就一起这样等待着，从凌晨一直到清晨，小白一直没有出现，霍允城有些困，小意却一直都在强撑着，她想睁着眼等他来，想第一时间看到他，可是即使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失约了。
等到早上七点多，火车站已经来了许多旅客在这里等候和停留，这里热闹了起来，霍允城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七点多了，看来他不会来了，走吧！我们去吃个早餐，然后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我不想走。”她还想继续等等。
“天已经大亮了，他要来，早就来了，不会等到现在，你醒醒吧！”她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他很心疼她现在的样子。
“会不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想去他的住处看看，我想看看他在不在家，我怕他是在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我陪你去。”他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
“不亲眼确定，你怎么会死心？”与其让她继续折腾下去，不如让她面对现实。
小意闻言微微后退了一步，霍允城扶住她：“确定要去吗？”
小意点点头：“如果他真的要抛弃我，我就让自己死心，我不想给他造成困扰，我不会再继续纠缠他。”
霍允城觉得她的爱情好悲哀，她爱小白爱到已经没了自尊，没有恨只有爱，没有自己，只有他。
而爱上这样一个女孩，他自己的处境又好到哪里去？
霍允城苦笑着同她一起上了车，往小白和顾丽妃同居的独栋公寓开去，路渐渐的越来越狭窄，最后停在了那栋公寓的门前，小意伸手按下了门铃，很快有人来开门，是顾丽菲，顾丽菲看到小意和霍允城站在门外虽然意外，但一反常态，非但没有赶人还请他们进去，态度很好：“小意你怎么来了？你们请进吧！正好我叫了早餐，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只是来问小白在不在家？”小意没有入内，站在门口问道。
“当然在家了，他父母昨天过来了，伯父伯母也在家，你们进来吧！”顾丽菲说完，朝着正往厨房走去的白妈妈喊了一声：“阿姨，别忙活了，我来装盘就行了。”
说完她不在招呼小意和霍允城，转身对白妈妈道：“小白还没起来，我妹妹来了，我去叫小白下来吃早餐。”
白妈妈是认识小意的，友好的朝着她招招手：“小意啊！进来吧！这是你男朋友吧？也进来一起吃早餐，你姐姐叫了很多外卖，小白还在睡，让你看笑话了。”
小意摇摇头，这一刻她很想转头就走，然后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她的脚本却一步也移动不了似的，定在了那儿，明明不敢相信，潜意识里却太想要这个答案了，她转头看向门外。
霍允城几步走过来，将她推了进去，小意看他一眼，霍允城在她耳边亲声解释；“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那就不退缩，我陪你看个够。”
小意既感激又愤恨的看了霍允城一眼，走到白妈妈身边：“阿姨，你们昨天住在这里啊？”
“是啊！丽菲孝顺，接了我们来，说既然难得来，就多住几天，我看这房子大，住就住几天。昨天小白和丽菲陪着我们两老口子去逛街，我这心里跟乐开了花似的，能有这么好的儿媳妇，也不知道是小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白妈妈很开心的说起来，笑得皱纹都快看不见了，看来她对顾丽菲真的很满意。
小意无意间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身子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似乎有点呆。
霍允城微微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低声询问：“还好吗？”
小意摇摇头，听见脚步声，她抬了一下头，楼梯那边，一双璧人正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小白看起来似乎没有睡好，精神不太好，他的手被顾丽菲挽着，两人习以为常的往下走。
小白随意的扫向楼梯下，看着被霍允城扶着肩膀的小意，他的眼神似乎瞬间凝固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会和霍允城在一起？
霍允城不动声色的看着小白，又看低头看向小意：“看到人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小意点了点头，声音几近哽咽：“可以。”
“你不吃个早餐再走吗？”顾丽菲乘胜追击道。
小意还没来得及回答，霍允城已经帮她回到了：“她为了等一个人，通宵没睡，我想她现在很累，吃不下早餐，就不浪费你的粮食了，我们走！”
“等一下，小意你听我……”小白几步追上去，想拦住小意。不事情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一定误会自己了，他一定 要把事情跟他解释清楚。
顾丽菲不让，一把拉住他：“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不是快要订婚了吗？”
“我……”小白想要解释，可是父母在这里，他爸爸有高血压受不了刺激，突然词穷。
小意顿住的脚步虚浮的向前迈去，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小白和姐姐的家。
那是他们的家，而她是个外人……
从公寓出来，霍允城开着车带着她去吃早餐，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院子门口停了下来，院子的门敞开着，走进去是个四合院，四合院的四周打着花架，木质的座椅摆放在那些架子的下头显得阴凉惬意，院子中间是一口大水缸，水缸里几条红色的锦鲤在卵石上游来游去，叫人不由想微微一笑。
赞叹着美好的景致，但小意这会实在笑不出来，她看了看四周，然后伸手去拉了拉霍允城的衣袖：“允城，这里消费很贵吧？”
“还好。”不过已经是本城最贵的了，这里的摆设和作风很有自己的风格，门口不挂招牌，不点菜，闯着来了，有什么就吃什么，一般来的都是熟客，人不多，少了一般餐厅的热闹，多了一分宁静。
两人刚坐下，有穿着旗袍的服务员送上来一壶清茶，对两人说：“今天早上是现做的手擀面，十分钟后送上来。”
面送上来的时候，初看只是很差劲的一碗面，汤汁很少橘色面汤晶莹透光的那样纯粹，好像只是用颜色兑了一点水似的，里头是白丝丝的面条，看不到任何作料，甚至看不到油花。
“等等。”小意刚要动筷，霍允城拿起筷子迅速将自己那一碗面搅拌了一下推到她的面前。
小意才发现这小小的一碗面居然暗藏玄机，一搅拌，原来面下藏着许多配菜，有香菇有木耳还有冬笋块，还有一坨带油的花生酱：“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弄？”
“这碗面叫惊喜。”这里的老板最喜欢给人惊喜，当你失望的时候，突然开心起来，这不是惊喜是什么，常常逗得顾客很开心。
“确实惊喜。”小意试了一口味道很棒，虽然没什么胃口，却忍不住吃了一口又一口，是食物很自然原始的味道。经过了早上的惊吓后，能有这样的小小的惊喜，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现在情绪好些了吗？”吃饱后，霍允城这样问她。
小意点点头，吃饱了好像心里没那么空了，但还是有些不太好受。
霍允城签了单后，拉着小意上了车，她茫然的望向他：“去哪？”
“医院。”带她去看眼睛。
“你不要上班吗？”
“今天是周末。”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行。”霍允城一口回绝。
“那改天再去行吗？”
“不行，你在怕什么？”
“我哪有在怕什么？”口上说没有，心里还真有点害怕，怕眼睛出了大问题，不去是不是就可以避开这件事？也许没过多久，眼睛自己就好了。
“那就走。”霍允城不容她反对的把车开到了自家医院门口，停好车后亲自压着她进了医院，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后。
眼科专家看了看检查报告后，对小意道：“我怀疑你的眼睛可能患有先天性遗传的视网膜色素沉淀。”
“那是什么病？”
“初期的时候，像你现在这样，表现为夜盲，后来随着病情的加重会出现白天视力下降，然后越来越模糊，视野越来越狭窄，如果不治疗大概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会失明，如果好好治疗，虽然难以痊愈，但是可以延长至盲期。”
听了这方话，小意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所以说我一定会失明？”
“也不一定。你要是能保持好心情，情绪起伏别太大，好好休息，别疲劳用眼，早睡早起，每年的定期检查，和定期的治疗，有些保养的好的病人，也许会有奇迹的出现，七十岁时生活还能自理病人我见过。”
小意摇摇头，觉得这像是一个噩梦，她本来心情不太好，然后突然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噩梦：“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判断出了错误？我们家没有眼睛方面的遗传病，我爸妈眼睛都很好的，我姐姐也是。而且我以前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突然……”
“你最近是不是情绪起伏很大？而且有时候悲伤过度，经常流眼泪，而且晚上很晚还不睡，经常疲劳用眼工作到很晚？”
小意点头，前段时间为了替小白筹集医疗费，的确有很晚还不睡，用眼到很晚，也会流泪悲伤：“是又如何？”
“可能是这些原因，引出了你体内一直潜伏着的病根，否则可能会再潜伏几年才开始发病，这个病一般二十岁左右发病比较常见，你比一般患者提前了两年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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