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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然没有回答，只是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突然觉得很不爽。
啤酒不凉，喝着没劲。
更不爽柯少宸对于他们不能做朋友的理由。
她并不觉得分手或者离婚之后的两个人，只配拥有两种身份。一种是陌生人，一种是仇人。
“你这有冰块吗？啤酒怎么不买冰镇的呢！”顾欣然不满地抱怨，初夏的天气难免会对这突然的燥热而感到烦闷，就如现在的他们，还以为会有一个完美的分手结局，谁知才刚坐下，得到的竟是柯少宸对她的埋怨。
错与对的问题上，顾欣然不会为自己做的错事找借口，更不会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柯少宸的身上。
柯少宸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冻好的冰块，他把冰块挤到放在冰桶里，用架子往自己的酒杯里加了几个冰块，然后把顾欣然的啤酒直接倒进冰桶里。
“哎”顾欣然刚想出声阻拦，但哪能比柯少宸的动作快：“你把酒倒在桶里，要我怎么喝？”
“拿桶喝，这样冰得彻底。”
听说话的语气，这是又闹上小情绪了。顾欣然也有治他的方法，干脆把他的杯抢过来，一口就把杯中的酒饮下。
只这么一口，感觉还怪好喝的。
你一杯，我一杯。
两人就用同一个杯子，喝起同一种酒来。
不过顾欣然的酒量，几杯下来，就感觉头有点晕眩。
“你这是在泄愤还是在跟我拼酒量？第一次喝白兰地就这么拼，谁给你的勇气？”柯少宸握住顾欣然还想举杯的手，把酒杯强行抢了过去。
她还想去拿，被柯少宸一挡，头撞在他结实的胳膊上。
本来就有些头晕，又撞倒头，马上就产生了连锁反应，撞得她直接向后倒去。
看来这酒，的确要先停一停再喝了。
“穆饶说你想参加我的婚礼？”柯少宸见她微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打火机啪地一声响起，抽一口烟喝一口酒，就连说话的语调也平缓下来。
“嗯。”顾欣然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沙发的椅背上。
“为什么想去？去了之后想做什么？”
“我想穆饶已经跟你说了我要去法国的事，我明天下午的飞机，之所以选择明天下午走，就是想亲眼看着你结婚，这样我就可以不带走任何感情，心无旁骛地在法国工作学习了。”顾欣然慵懒地去够冰桶，不为喝酒，只为嚼一块冰来降温。刚刚几杯酒下肚，顾欣然已经微微出汗了。
“所以你觉得只要我和别人结婚了，你就能和我划清界限？”
“不然呢？你想让我当你的情人吗？”顾欣然痴痴地笑起来了，她以为是句玩笑话，可柯少宸的表情却相当认真。
“嗯，我的确这么想的。”
顾欣然更大声地笑起来，一块冰块放在嘴里，顾欣然因为在笑，冰块融化后的水从她的嘴角流出来。她捂住嘴用力一吸，虽然觉得有些丢人，可还是不忘嘲笑柯少宸一番：“别搞笑了，先不说李若涵能不能袖手旁观，柯少宸，你当我是什么？我们离婚后，我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幸福，陌生人或是朋友，不管你选择哪个，我都会欣然接受。我不会当你的情人，你也别想再捆绑我的人生。”
柯少宸听后，把酒杯里的
酒一饮而尽，手中的香烟按进烟灰缸里，他转身捏住顾欣然的下巴，逼她和他对视：“情人或者仇人，我也给你两种选择。”
顾欣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他推开。柯少宸下了狠心，把她的下巴捏得越来越紧。口中未融化的冰块刺激着顾欣然的神经，他的嘴角又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
“柯，柯少……宸，你放……”
“说话！情人和仇人，你要选哪个？”
这无形是把顾欣然逼上绝路，情人和仇人她哪个都不会选，如果硬是要逼她选择，那她只能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仇人！”
“好，很好！”
柯少宸整个身体向她压上来，下巴被他死死地捏着，双唇被迫噘起来正好适合接吻，柯少宸一口便把他的双唇含在嘴里。
就像是在吃美味的樱桃，肉嘟嘟的嘴唇那么诱人，柯少宸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渐渐地放开她的下巴。
只那么一瞬间，顾欣然就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也不知道她拿来的勇气，等到反应过来时，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五个手指印。
顾欣然打了柯少宸，她给了他一巴掌。
微微侧过脸，柯少宸瞬间冷静下来。他微转过头来死死地看着顾欣然，鹰眸闪着寒光，泛着一股杀人的气息。
他生气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情人和仇人，你选择哪个？”
顾欣然有些慌了，微醺的感觉也清醒过来，她看着柯少宸锐利的目光，咽了咽口水，还是倔强的开了口：“仇人。”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都是同样的答案，我已经答应魏学长从法国回来后就会和他在一起，我想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好，既然你选择要当我的仇人……”柯少宸的眸子又阴冷了几分：“那我成全你。”
柯少宸向她伸出了魔爪，她的衣服瞬间就撕成了碎片。顾欣然惊叫地想从他的魔爪中逃走，刚推开他想从沙发上起身，就被他又抓了回去，霸道的吻在她身上肆虐。
酒精的味道混杂着烟味，顾欣然挣扎的同时，口腔中泛起一股血腥的气息。柯少宸像是猛兽一般侵略着她，一次次奋力的挣扎和求饶的声音过后，只剩下两个人痛苦的喘息声。
相爱相杀，现在的柯少宸只想将她毁灭。
顾欣然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躺在沙发上已满是绝望，想伸手去抓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不想被柯少宸一把抢过去。
“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吗？顾欣然，你少做梦了，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鼓掌之中。”铃声戛然而止，柯少宸把她的手机直接关机扔到地上，全世界都安静下来，变成了灰色。
哭着失去知觉，又从痛苦中醒来。顾欣然反复经历着同样的事，她的心已经凉到极点。她不应该对柯少宸抱有一丝幻想，也不应该再心软地站在他面前。
她以为他们之间还能保留最后的美好，在他选择再一次伤害她的时候，连仅存的美好也不复存在了。
柯少宸是一个恶魔，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想办法毁灭。
她恨他摧毁了她最后的幻想，更恨他真的把她当成仇人一般羞辱毁灭。
天渐渐亮了，顾欣然蜷
缩在床的一角，她的身上已经布满斑斓的痕迹。
如果爱一个人很难，那么恨一个人，很可能在一瞬之间。
这就是柯少宸让他们瞬间成为仇人的方法。
“婚礼是中午十二点整，你来吧，打扮得漂亮点。”柯少宸翻身下床，他有些站不稳，耗尽所有体力后的瘫软，他穿上衣服，走到客厅拿了一份请柬过来，扔在顾欣然的身上。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欣然这是你的选择，是你选择要当我的仇人，你怪不得别人。”
的确是她的选择没错，可她的选择中没有受到伤害这一项。
“我终于明白分手后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做朋友了……”顾欣然从床上强撑着起来，裹着床单站在他的面前，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仇恨地看着柯少宸：“因为对方总是想着让你的下耻惨，来寻求最后的快感。”
“顾欣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她含着眼泪的眼睛突然弯成一个弧度，充满凄凉地笑起来，让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我说的是我。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去，柯少宸，我倒是要看看你娶了一个讨厌的女人，下场到底有多惨。”
“呵。”
“从今天起，你我只会是仇人，我也欢迎等我从法国回来后，你来参加我和魏清风的婚礼。我想让你看看，我没有你，生活会有多么美好幸福。”
顾欣然走了，她的身上只裹着一个床单，酒店离公寓不远，也好在天才刚亮，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她知道柯少宸一直开着车跟在后面，也没有理会行人对她驻足观望，光着脚裹着床单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筋疲力尽地走到公寓前。
柯少宸仅存的一丝人性是害怕如此狼狈的她会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在她走进公寓楼门口的同时，尖锐的引擎声从她身后传来。
“学妹？你怎么……”顾欣然的公寓门前坐着一个人影，在她从电梯里出来的一瞬间，魏清风跑到她面前。
“对不起学长，让你担心了。”
“是不是柯少宸那个混蛋把你折磨成这样？”魏清风说着，就要冲进电梯去找柯少宸算账。
顾欣然拉住他突然钻进他的怀里，身上的床单险些滑落，被魏清风快一步抓住，又裹在她的身上：“不要去学长，别再让我丢人了。”
一进公寓顾欣然就冲进浴室，魏清风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去。
半个小时后，顾欣然从浴室中出来，情绪已经平稳很多。她拿着医药箱坐在沙发上，光着脚一路走回来，她的脚底板很多地方都擦伤了。
魏清风拿过药箱，把顾欣然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帮她用酒精再仔细地清理伤口，再把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上去。
“他这么对你，后悔跟他见面吗？”看着面色依然不太好的顾欣然，魏清风心疼地问道。
顾欣然摇了摇头：“不后悔。”
“他都这么对你了……”
“学长，就因为他这么对我，我才不后悔去见他。”她说着，眼泪再次含在眼眶:“比起身体上的折磨，心里的创伤会让我更痛。我和他现在是仇人关系，我已经完全放下了，不会再对他有仇人以外的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