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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热闹的大街,我们的马车停留在林府大门前。
管家通报后,林府大小全都聚集在前院迎接我和重华。
“不知皇上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和娘娘恕罪。”林府全身素以裹身,小晴毕竟是他们的骨肉,家中皆因她而得了爵位,本是平民百姓却能受爵,且即便重华继位也未曾剥夺,是以,这家人对这个女儿还是感激多于担心的。
“不必,令千金本是内子的闺中姐妹,故今我待她来凭吊,今日乃是微服私访,不必讲究规矩了。”重华扶着我跟着林父往内堂走去。
经过一群妇人身边,只听闻一人道:“快去把他赶走,惊扰了皇上和娘娘我们可担不起。”
然后几个丫鬟诺诺点了头。
谁在灵堂?我几乎下意识的想到了小晴的弟弟。
果不其然——
“走开,你们都走开——”丫鬟婆子去拉他,他却挥舞着手将她们推开,口中还不停地念着,“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姐姐。”
林父大惊,忙怒道:“管家,还不带人将这逆子拖出去!”
“是,老爷,”管家领命,忙家来了家丁,“快,拉住他。。。。。。”
“慢着!”重华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想来他也该觉得这便是小晴说得弟弟。
“皇上饶命,这小子自幼脑袋不好使,是小女见他可怜被人贩卖才买回家当奴役使。。。。。。”
看来确实被这家人欺负惯了,即便遭如此多人嫌弃,他也是无动于衷。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把姐姐还给我。。。。。。呜呜。。。。。。”大男孩躲在角落中哭泣,显然是适应不了这么多人一窝蜂挤到灵堂前,但是即便害怕,他还是护在灵堂前不愿我们这些陌生人靠近。
对付这样的人,只有微笑表示亲近才行,我上前拉住他举起的手,声音压得很低,也只有前方几人能听到:“她是你姐姐?”
“嗯。”他用力点了点头。
“不要怕,我是你姐姐的姐姐,那我是不是也是你姐姐呢?”
“姐姐的姐姐?”他似乎被这个称谓绕进去了,一直在研究姐姐的姐姐是什么。
“娘娘,这逆子疯起来会不认人,以前也只有雪晴才制得住,所以娘娘还是小心为妙。”林父虽是好心劝告,可此时听起来却是极为刺耳。
会发疯?但也不像是癫痫,那是被逼的么?
他似乎不排斥我,这便好,我拉住他的手,笑了笑,道:“我和小晴姐姐可是很好很好的姐妹呢?你是不是也该叫我声姐姐呢?”嗯,有点诱拐未成年儿童的错觉。
“姐姐,姐姐的姐姐就是姐姐。。。。。。”他看了我许久,忽然笑了,“那小山也可以叫你姐姐吗?”
我慌忙点头,道:“可以啊可以啊,小山本来就该叫我姐姐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年龄。
“姐姐,姐姐不要走,小山不要一个人。。。。。。”他拉住我,挥手间粗麻布衣袖口敞开,隐约可见臂上青紫一片,心下一紧。
“那小山和姐姐走好吗?”深宅大院不过是缩小版的后宫,若是无权无势不得宠的,就已被下了诅咒。
“小山走了,晴儿姐姐怎么办?”他很想跟这位姐姐走,可是回头看看桌上牌位,小山走了晴儿姐姐只有一个人。。。。。。
我不合时宜地笑了笑,道:“其实啊是晴儿姐姐昨儿个托梦告诉我,说晴儿姐姐被召唤到天上做仙女了,可是小山一个人在下面会孤独的,所以叫姐姐来陪你,让我来继续当你姐姐。”
“是吗?”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回头看了看牌位,看似认真的思考着,忽而大叫了一声,“姐姐肯定是藏在你那里了,让小山去寻对吧?”
他眼中装满了希冀,或许在他的世界中小晴从未走远,这我该怎么办呢?只能求救地看向重华。
“你的晴儿姐姐已经死了,她不会回来了,所以你不用再去寻了。”重华倒是好,把血淋淋的事实拆开了告诉他。
“死了?”像娘亲那样冰冷的躺在地下?忽然间大哭。
我狠狠瞪了眼重华,不过是个孝,这么直白可是上了人家幼小的心那。
“不哭不哭,小山哭了姐姐在天上会难受的,”忙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像哄羲儿般哄着他,“其实啊人死了就是到天上去了,小山晚上肯定见过许多星星对吗?”
“嗯。”他抽泣着不忘点点头,“星星?”
“是啊,每个人死后都会化作星星,你抬头时它也在看你,所以晴儿姐姐每天都在看着小山,小山就不孤独了。”
“晴儿姐姐在看着小山?”他忘了忘阳光明媚的天空,又看了看身后的灵台,忽而开朗了,“姐姐,我跟你去。”
这个林府,恐怕除了晴儿再无他留恋之处。
我得意地看了眼重华,我就不信你还能搬出行星理论来拆了这段大人都会用来骗孝的谎言。
出门时,林家上下脸色各异,有庆幸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愁眉苦脸的,到底小山在这一家中是怎么活的?
马车的颠簸让我有些不舒服,回去的路上一直靠着重华,突然间想到现代有句俗话,叫想致富先修路,忙拉着重华道:“这路太不平了,乘得我难受,要不下道旨将全国的路都修整修整,尤其是贫困地区,更是要注重,路修好了才能发展经济。”
重华思索片刻,忙叫好主意。
一路走来,小山倒是很乖的缩在马车角落中,偶尔探出头看看外面。
“小山,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是林家领养的,那该不是林姓。
“姐姐,我叫夏山,娘说我爹爹姓夏。”
夏山?夏山——
“染画有个弟弟叫夏山,染画祖上姓夏,早年因家道中落,曾被卖为奴,染画不求小姐能原谅染画的事,但是求求小姐能帮染画找到弟弟,以告诫爹娘的在天之灵。”
染画的声音犹在耳边回想,既然夏山已是如此,我也不愿与他说染画的事,他还是保持着这般天性才好,莫要让尘世污了心,已死去的人也是不愿让活着的人哀伤吧。
染画,你放心,你我主仆一场,我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