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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让我熬的药好了,我端进来了哦。”
褚槐与温喃又闲聊了片刻之后,寝宫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阵开门声,鸳鸯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从屋外走了进来。
就在她将药递给褚槐的时候,低头间竟对上了温喃的视线。
鸳鸯微微一怔,赶忙错开了视线。在心中祈祷她千万不要认出自己,但是最担心的事情往往就是最容易发生的
“姐姐?姐姐是你吗?”温喃伸出了手,抓住了鸳鸯的衣摆。
“您认错人了。”鸳鸯不敢用力挣脱,害怕会伤害到她,只能是轻轻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而温喃却是越抓越紧。她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放向褚槐。
“皇后娘娘,我想您是认错人了,这位是我的徒弟鸳儿,并不是您所谓的鸳鸯姑娘。”
“可是她的眼神……还有她的声音,就连身形……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己的姐姐?”
“皇后娘娘,失礼了。”鸳鸯一手扯着自己的衣服,一手覆在温喃的手上,将她的手拉离了自己,“我并不是您说那人,不过这趟同师父进宫,确实有过不少的人说我像另一个人。”
“那……那你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面具下的脸?”
“不行。”鸳鸯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捂得更紧了一些,低头站到了褚槐的身后。
“我徒弟的脸从小受了伤,便一直带着面具了,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将面具摘下,生怕会被别人看去了脸上的伤。”
“你真的不是姐姐吗?”温喃看向鸳鸯的眼神带了些失落,“也不知道姐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皇后娘娘,您就放心吧,鸳鸯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私,姐姐她就不会……”
“皇后娘娘,您为何要这么说?”褚槐忽然间来了些好奇,这两人之间,似乎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啊。
“就是在我成亲的前一夜,娘来找过我,说是想让我在皇上的耳边吹吹枕边风,让皇上纳我姐姐为妃,我当时确实是有答应我娘,但是当我一进宫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不想和别人分得皇上的爱,即使那个人是姐姐,我也不愿意,所以,后来对于这件事,我也是一直只口不提。我知道姐姐从小就喜欢皇上,皇后的这个位置本该就是姐姐的,现在想想,若不是因为我的自私,姐姐也就不会从家里离开,一去不回了。”温喃低垂了眼帘,配上她苍白的肤色,显得格外得楚楚可怜。
鸳鸯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的肉中。原来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小渊也就不会在南海同我说那样的话了。
“皇后娘娘您也别太自责,感情这种东西也不是能不强求来的,我这个人嘴笨,不太会安慰人。”褚槐悄悄地伸手拉了拉鸳鸯的衣袖,示意她一定要冷静下来。
“没事。”温喃朝着褚槐笑了笑,“抱歉啊,褚公子,向您吐了那么久的苦水。”
“能让您开心就好,药也凉得差不多了,您还是快喝了吧。”
褚槐扶着温喃稍稍坐起来了一些,温喃捧着药,低头闻了闻,随后一脸嫌弃地将药拿开了一些,“这药怎么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想大概是血的味道吧。”
“血?”
“六毒蛊的其中一味解药便是心爱之人的鲜血。”
“照您这么说,这莫非是皇上的血?”
“正是。”
温喃看着漆黑的药面,皱着眉头,捏紧了鼻子,一仰头,一碗药下肚。
“阿喃!”就在这个时候,寝宫的门被用力地推开,是夏渊。他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跪到了温喃的床边,用力地抱住了她,将脸埋在她的胸口处,“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温喃的脸上洋溢起了幸福的表情,温柔地摸了摸夏渊的头发,“嗯,让您担心了。”
“怎么样?还有哪里疼吗?”夏渊松开了温喃,用手拨了拨她脸上的发丝,满眼的担忧。
“多亏了褚公子,我已经不疼了。”
“那便好,那便好,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日有多担心你,看着你疼,我的心也跟着一起疼。”
“您看看您,怎么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是不是这几夜都没有好好睡觉?”温喃摸向了夏渊眼底那浓浓的青黑色。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您可是皇上啊,白日里已经那么辛苦了,若是晚上再不好好休息,您要是也病倒了,这江山该由谁治理?”
“江山哪有你重要?”夏渊嘟了嘟嘴,脸上写着的全是不满。
“您又说什么傻话呢。”
……
褚槐站起身,给两人让出了位置,拉着即使是戴着面具,也能看得出她铁青脸色的鸳鸯,往后退了几步。
“皇上,我这徒弟第一次进宫,一直紧张得不行,现在她看着身体有些不大舒服,我就先带她回去休息了。”
“好,褚公子,您在皇城中有住的地方吗?若是没有的话,可以到太后的老宅中小住。”夏渊站起身来,将两人送往了寝宫门口。
“多谢皇上的好意,我们这几日都住在徐太医的府中。”
“这样啊,您若是今后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与朕说。”
“多谢皇上。对了,皇后娘娘,晚上的时候还需要再喝一次药,到时候我会让小枝替您送过来,那我就等明日的时候再来为皇后娘娘医诊。”已经踏出了寝宫的褚槐又重新往里探头,叮嘱道。
“好,褚公子慢走。”才刚躺下的温喃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夏渊赶忙走回了她的身边,扶着她。
“阿喃,你的身子才刚好,别太勉强了。”
褚槐轻轻地为两人关上了门,将两人的对话阻隔在门的另一边。
“褚谷主,您这是要回去了吗?”一直站在门外徘徊的徐太医赶忙迎了上来。
“嗯,带鸳儿回去休息了。”
“皇后娘娘这是生了什么病?”
“不过是中了六毒蛊的蛊毒罢了。喝几天药就好了。”
“六毒蛊?这是什么?怎么从没有在医书上看见过?”
“这是自然,六毒蛊是西域独有的蛊,我也是西域的朋友告诉我,我才知道有这么一种蛊毒的。”
“真不愧是褚谷主,果然这天底下就没有谷主治不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