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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辰萧,老娘跟你说话呢,你好歹应一声啊?”
宴席上,柳月问了陌辰萧很多问题,陌辰萧却宛若未闻,看都不看她一眼。
看着只顾优雅喝酒,对自己不理不睬的陌辰萧,终于,柳月怒了:
“陌辰萧,你把老娘当空气,就不怕老娘把你装疯卖傻的事情说出去?”
“乘着现在人多,你想说就说吧。”
“你确定?”
“只要你不怕死!”
“艹……”
这家伙?柳月咬牙,恨恨的瞪了一眼陌辰萧,这个该死的混蛋,不说话的时候讨人厌,说话的时候能气死人。
他真当自己怕了他不成?
银牙一咬,狡邪的眸子冷冷眯起,看着又自斟自酌喝酒的陌辰萧,柳月嘴角一勾,避开所有人的眼光屈指一弹,只见一颗如豌豆般大小的药丸,无声落在了陌辰萧身上,并在刹那间挥发,消失不见。
陌辰萧并没想到柳月敢在这样的诚,在自己身上动手脚,当那种极痒之感在周身漫开,只见他眉宇一蹙,恨不得一掌拍死柳月。
“很痒么?那就抓一抓,挠一挠呗!只是,煜王千岁抓挠的时候可千万小心,以免显露了你沉浮极深,阴险狠毒的真面目!”
“女人,你找死?”
“找死的人是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当老娘好欺负,老娘当然要让你不痛快了!”
陌辰萧怒不可遏,柳月挑眉,随手拿起案桌前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口,那神情是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把解药拿出来!”
“想要解药?可以!除非你告诉我,参加煜王选妃的小姐各个优秀漂亮,你却执意要娶本小姐为妃的原因。”
“古人有云,为人之道,要学会‘尊重’,同样是选妃,本王自然要挑个大号的!”
“大你妹!陌辰萧,你就不怕老娘有一天会杀了你么?”
“杀我?前提是你有那个本事先!”
“你敢瞧不起我?”
柳月咬牙切齿,陌辰萧阴险几次想要她的命,绝不会无聊到把结仇的自己放在身边,为此柳月始终坚信他有所图谋。
“皇后娘娘,这通政司副史府的嫡女大小姐沐倾城虽长得差强人意,却和煜王很谈的来,你说他们会不会早就相识啊?”
贤妃坐在西蜀皇身边,目光落向柳月和陌辰萧,唇角洋溢着令人看不懂的笑。
皇后沉眸,知道贤妃话中有话却并不点破,毕竟她和贤妃不和,沐家二小姐为大皇子投湖一事又在宫里宫外传开,她实在没必要在这时候去惹西蜀皇不快。
煜王康健,皇帝赐婚,一场辰宴,在场之人各怀心思,而随着宴会的结束,危机也开始降临……
宫门落下时,柳月准备回通政司副史府,陌辰萧跟在她身后,一路两人唇枪舌战,谁也不肯让谁,直到他们见到等在宫门口的翠兰。
“小姐,你没事吧?”翠兰一见柳月,赶忙迎了上去。
柳月笑笑,不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陌辰萧:“通政司副史府的马车就在宫外,就不劳煜王爷亲自送我了!”
“送你?沐倾城你想多了,本王只是顺道要回煜
王府而已。”陌辰萧冷然,深邃如漩涡般的眸子冷漠地看着她。
柳月咬牙,恨恨地瞪了陌辰萧,然后拉着翠兰上了通政司副史府的马车。陌辰萧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眸光淡淡,陷入沉思,而这时潜在暗处的夜宇却走了出来,顺着他的视线所凝的方向看去,冷不丁地问了一声:
“王爷,那通政司副史府沐大小姐肥腻笨拙,在整个西蜀国早就是个笑话,您真打算娶她做王妃?”
陌辰萧垂眸,下意识紧握了那块被沐倾城刻了名字的玉佩,眼底一抹狠戾,道:“跟着她,在她嫁进煜王府之前,本王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夜宇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王爷竟然让她去跟着沐倾城那胖子,还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老天,他家王爷不会真对那胖倾城感兴趣了吧?
柳月带着翠兰,一路离开皇宫,却并没有急着回通政司副史府,而是一路优哉的去逛京城去了。
“小姐,你如今是煜王未过门的王妃,今后在沐府肯定再没人敢小看你了!”虽说煜王阴险,性情不定,但准王妃的身份,也算是让她们扬眉吐气了,这一点翠兰很欣慰。
柳月淡漠,看着一路繁华热闹的西蜀京城,不由一笑:
“翠兰,你觉得沐府真的适合我们吗?”
“小姐……”翠兰看着柳月,还以为柳月不愿回沐府:“小姐这些年在沐府所受的委屈和欺凌,翠兰都知道,索性的是小姐你苦尽甘来,不日就能嫁进煜王府为妃,咋们就可以不用回去了。”
“陌辰萧阴险腹黑,煜王府未必有我们容身之地。”
柳月自嘲一笑,突然对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有些彷徨。
当今天,六分为国,东以西蜀国国力最强,西以大夏国最为富饶。如今朝中,各王明争暗斗,皇帝迟迟不立大皇子为储君,以至朝堂势力分化。而偏偏在这时,皇帝下旨为痴傻了六年的煜王陌辰萧选妃,陌辰萧又突然痊愈,还和通政司副史府联姻……这怎么看,都像是商量好的阴谋。而陌辰萧的存在,加速了朝堂势力分化的矛盾,沐家想要独善其身,只怕是不可能了。
柳月带着翠兰,在京城闲逛一圈后便回了通政司副史府,刚进家门,却被管家叫到前厅,去见沐林承和周氏。
“这么晚了,父亲母亲急着叫女儿前来,有什么事儿吗?”
柳月一脸倦容,早在皇上下旨赐婚前几天,她一直都趴在床上养伤,一个踏实觉没有,如今刚回到沐府,就见沐林承和周氏板着个脸,嘴角不觉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沐倾城’,以前在沐府你对父母晨昏定省,怎么进宫学完规矩后,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了?还是说,这要做煜王妃的人了,就可以目中无人,回来后可以连爹娘都不认了?”
周氏一见柳月,便大声斥责柳月失礼,沐林承本就心情不好,闻言也觉得柳月有失礼仪,刚想说教柳月几句,不想柳月扬唇一笑,对他们道:
“原来父亲母亲早就知道我被赐婚给煜王为妃的消息啊!只是,有关于云亭妹妹在宫里勾引大皇子的事情,父亲母亲也听说了吗?”
“‘沐倾城’,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我胡说什么了!一开始,我还以为父亲母亲叫我来前厅,就是为追问有关于云亭妹妹的事儿,怎么搞了半天不是啊?那行,女儿且先告辞回沁苑歇息了!”
声落,柳月懒懒打了个呵欠,
转身就要回沁苑休息。
只是,沐云亭在宫里勾引大皇子,还投湖之事早就在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周氏心疼爱女,在没搞清楚状况前,又岂会轻易放她离开。
“站住!沐倾城你给我说清楚,云亭她是怎么勾引大皇子的?”
怎么勾引大皇子的?
柳月闻言不厚道地笑了,“母亲大人,倾城不是云亭妹妹,又怎会知道她是如何勾引大皇子的?不过云亭妹妹性情高傲,若非有人受教指引,又岂会借着煜王选妃的机会,进宫做出不知廉耻的事儿?”
柳月一句话,令周氏脸色瞬变,赶忙朝身边的家主沐林承看了一眼。
沐林承不是傻子,皇上一开始下旨为煜王选妃时,沐云亭为了不进宫又哭又闹,后来却态度逆转……如今想来,并不是没有缘由。只是,他做梦都想不到,令沐云亭态度发生转变,还让她不耻下线,在宫里做出蠢事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周氏,是沐云亭的亲生母亲。
沐林承越想越气,抬手一个响亮耳光,直接朝周氏脸上狠狠抽去。
沐林承下手不轻,周氏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抹鲜红,半张脸高高肿起。
“老爷……老爷你为何责打妾身啊老爷……”
周氏被打,泣不成声,沐林承颤抖着手,狠狠的指着跌在地上的周氏,只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慈母多败儿!若非是你心术不正,教导云亭攀龙附凤,她岂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儿来!是你毁了云亭!”
“没有!老爷,妾身没有……云亭是妾身唯一的女儿,妾身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毁了她……呜呜……”
“你还不承认!周雪梅啊周雪梅,这么多年来我只当你心慈人善,治家有方,不想你竟是如此龌龊下贱,不知廉耻的女人!你给我滚,滚出沐府去!”
“不!老爷你不能赶我走……你不能赶我走啊老爷……”
周氏崩溃,在听到沐林承要将她赶出沐府的时候吓坏了,两只手赶忙死死抱住沐林承的脚,说什么也不愿放开。但沐林承气急了,对于她的哭嚎,非但没有半点怜惜,还抬脚直接将她踹飞出去。
沐林承只觉自己快气疯了,他怒红的双眼圆瞪凸出,看起来十分慎人,但当他想要再教训周氏的时候,却发现周氏在被他踹飞那刻,头磕在了地上,出了血,已经晕过去了。
“倾城,你先回沁苑去吧,为父想一个人静一静。”沐林承喘着粗气,只觉心中的愤怒迫切需要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于是便让柳月先回沁苑去。
柳月颔首,淡漠的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周氏,没有半点怜惜。周氏母女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她们自找的,与人无尤。
不过,她并不希望沐林承就这么把周氏赶出沐府,因为在她看来,周氏和沐云亭现在所受的这些痛苦,远远不够。
“父亲不必忧心,母亲和云亭妹妹虽然有错,却也不是不可弥补。”柳月抿唇,沉凝片刻,还是对沐林承开了口。
沐林承闻言一怔,诧异地看了柳月一眼,柳月笑笑,于是又道:
“父亲在朝为官十几载,虽未手握重权,却也对皇上忠心耿耿,在朝堂影响力颇深。云亭妹妹犯错,发怒的不是大皇子,而是皇后娘娘,为此父亲何不向皇后娘娘求个恩情,让娘娘做主,成全了云亭妹妹对大皇子的一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