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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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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转头走向那两具尸体,发现那尸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滩血水,披在身上的黑袍也迅速的软榻下去,只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袍子藏着一袋粉末和一只指环,指环上刻着一个细小的花纹,应该就是标记之类的东西。

但是,当凯文接触那指环的时候,袋子里的粉末发出微弱的红光,指环上的标记像一只眼睛般睁开,火焰般的瞳仁眨了几下,接着有一股滚烫的气流灼烧着自己的后背。

此时女孩正痛苦的抬着头,散乱的发丝下露出眉心间那发出精纯绿光的印记。凯文伸手向前,却被包裹着女孩的猩红气息所弹了回来。

凯文看着焦黑的皮肤深知不妙,而握在手中的指环也和气息发出共鸣,一不留神被其迸发的力量挣脱开来,往女孩身上飞去。

“糟糕!”

看着那指环被化为丝线的气息绑住拉扯,凯文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剑往那气息砍去,灌注的灵能在剑刃上像火一般燃烧出蓝色的光彩,浑厚的剑芒砍向那细如丝线的红光,挥落的瞬间,指环上那标记里睁开的眼睛诡异的咪了起来,似乎在讥笑着凯文的无知。

攻击直接被反震回来,凯文感受着虎口一阵发麻,看着指环将要没入红光的瞬间,女孩头上的印记爆发出一道猛烈的绿芒,让指环稍稍停滞在空中。

凯文不由他想,诡异的身法将自己抛到空中,口中叨念的一长串咒文,长剑为祭,巨大的能量手掌生生将指环握住一转,直接将连接在上面的红色丝线拉扯住。

女孩脸上写满痛苦,额头上的绿色印记不断的蔓延到脸上,就像藤蔓一样不断的身长,直到胸前。但那印记似乎有保护女孩的作用,只见红绿两道光芒交缠在一起,激发的剧烈气场将女孩周围一丈见方的范围所包裹起来。

而凯文为了拉扯住那指环,长时间释放大量的灵能让身体出现了疲惫感,感觉体内的灵息猛烈的燃烧起来,开始出现脱力的现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气场突然回缩凝聚在女孩的胸前,胸前绽放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让人感觉到异常的温暖,蔓延至胸前的印记将光芒连接到一起,包围为在身上的红光瞬间炸裂并消散在空中。接着印记迅速的回收到女孩的额头,迸发出强大的光芒将整条小巷照亮。而被凯文控制的指环也在红光炸裂的瞬间爆炸,剧烈的气爆伴随着闪耀的光芒直接将凯文震得几欲失去意识。

“唔”凯文定了定神,只感觉头部一片沉重,此时嘀嗒嘀嗒的声音渐渐响起,伴随着划破黑夜的雷鸣,大雨瞬间倾下下来。

凯文直接将晕倒的女孩抱起,那气若游丝的脉搏声让他揪心起来,也不管地上那两件黑色的袍子,只顾收拾好便迅速的没入雨夜之中。此时佩妮正在家里缝制着衣甲,所用的料子是极为贵重的沁丝,每一根丝线仿若人的经络一般,流淌着细微灵能在其中。

妇人接着火光一针一线的缝制着,此时外面雷鸣涌动,一个狂雷突然劈下,在这滂沱的雨夜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讶异。佩妮也不由得分神,结果被尖锐的针尖刺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滴染在银亮的料子上面。

她的思绪顿时回到了十八年前的一个夜里,同样是想现在一样下着倾盆大雨,雷声奏出的不和谐旋律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嘭嘭嘭……”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几天阴雨绵绵,丝毫没有停息的想象,灰霾的乌云遮蔽了希望的阳光,带来的是死寂般的阴郁。

屋里的佩妮,静静的坐在家中的沙发上,桌上摆放的书本书籍根本无法集中的观看,外面的雨点发出的声响一如跳梁小丑般,似乎在嘲笑着佩妮,扰乱着她的心神。

“来了,来了。”佩妮紧忙来到门前,心中惊讶是谁这么晚还来拜访她家呢?

佩妮生怕有什么危险,于是试探性的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凛冽的寒风从门缝透入,佩妮感觉全身的体液伴随着这股寒风冰冷的沸腾起来。

一名穿着十分破烂的男子站在门外,胸前像是护着什么,被斗篷遮蔽的半脸,隐隐看出那有点花白的胡须。

“克里斯蒂,是你吧。”黑衣人的语气十分的低沉。

佩妮听到男子这样叫自己的时候,心里不惊一怔,能叫出她小名的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外,并没有其他的人了。

“能让我进去嘛?”黑衣男子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佩妮犹豫了一下,还是愣愣的点头将门打开。黑衣男子似乎很熟悉佩妮的家,隐约中还听到有婴儿的哭声。黑衣人将其湿透的斗篷脱下,果然怀里还抱着一个似乎只是刚刚满月的婴儿,但是从包裹婴儿的布料,就知道绝非一般人家能拥有的东西。

“有牛奶不,这小家伙饿了。”男子转过身来,雷光投入窗户照亮了兰帕沧桑的脸庞,并投来深邃的目光。

“叔叔,怎么…怎么会是你?”

兰帕并没有回答佩妮,只是轻轻的椅着怀里的孩子,伸手轻轻的在婴儿的小脸上刮了刮。稍待片刻,佩妮便拿来了一杯温度适中的牛奶。

“还是你来吧。”兰帕淡淡的说,伸手将婴儿递到了佩妮的怀里。

当婴儿看到佩妮的时候,叱喝的一笑,伸手不断想够着佩妮,佩妮也将自己的手指递到了婴儿的手上,那粉嫩的小手,柔软的肉感紧紧的包着佩妮手指,一丝暖流缓缓的涌入佩妮的心中。

兰帕稍稍陷入了沉默,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结果两块银质的铭牌从口袋掏出,上面刻写着几行文字。兰帕紧握那铭牌,不忍心的说道:“对不起,克里斯蒂,我没能保护好特加和琪诺,他们已经…阵亡了。”

顿时,佩妮的动作僵硬起来,瞪圆的美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只见兰帕将两块铭牌放在桌上,昔日流淌在上面的光芒已经变成了死灰色,这铁一般的证据如同惊雷落在自己的身上,直接摧毁了她慌乱的心。

佩妮呆呆的看着那两块铭牌,双手抱紧了婴儿,不断的渗出泪水滴落在婴儿娇嫩的脸上。

“不是真的,对,肯定不是真的。”佩妮全身颤动,脸色扭曲的抽笑着,但心中的恐惧完全的暴露在自己的反应上,似乎是太过用力,怀中的婴儿吃痛的哭喊起来。

天雷一阵惊闪,闪电直接劈落到浮天城的引雷针上,巨大的音浪响彻大地。佩妮跪坐在地上,头埋在包裹婴儿的衣料里,不敢看那毫无亮光的铭牌,但上面确实清晰的刻有她父母的名字。

“佩妮你冷静点,这次护送队伍可能就剩我一个人活下来了,我们在途中遇到了意料外的敌人,蛮族居然在禁忌之森对我们进行伏击,将我们从博德城护送回的物资给夺走。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兰帕顿了顿,看着呆坐在地上的佩妮,往窗外的大雨叹息道:“我们运送的东西,居然是数具经过太古器械改造的比蒙,这种蛮族圈养来屠杀人类的怪物!

佩妮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想起书籍记录有关比蒙巨兽的认识。在蛮族进犯大陆的三次战役中,死在这怪物手上的生命不计其数。

“更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逃出蛮族伏击包围圈剩余的同伴,居然被直属元老院的分议卫兵团给追捕,抓到后全部都被格杀当场了。你父母为了保全我,主动引开了卫兵团的追捕,就连你的蒂安叔叔他也…”

“我不听,我不听……”佩妮激动的椅着头部,那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厉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父母这么厉害,那些野蛮人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佩妮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哭红的眼睛不止的决堤着,而婴儿似乎是哭累了,稍稍喘着粗气望着佩妮。

“小家伙,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吗?难道是因为你的降生而夺走了大家的生命,你就是魔鬼!”佩妮情绪变得激动,憎恨的眼神盯着那婴儿,手中暗暗加力的捏着婴儿脆弱的身体。

婴儿再度哭了起来,佩妮听到了哭声反而更加疯狂,脸容变得极为扭曲,举起另一只手准备拍向婴儿。

“别这样,这个婴儿是无辜的。”兰帕立刻抓住了佩妮的手,只见佩妮手中的力道瞬间涣散,身体像被抽空一般,将头埋在了婴儿的身侧。

“呜哇……”

放在桌上的两块铭牌,那淡淡的刻痕记录着佩妮父母的名字与出生年月的信息。这个铭牌曾经附上了一道魔法。每一个进入银焰骑士团的一员,都会经过凤焰沐浴的仪式。这个仪式已经传承了近千年,历史记载,玛琳夫人第三次带队前往暴风圈探险归来,当时因为在旅途过程中部队受到气旋的强烈影响,大多数成员受伤了,敲飞空艇到达涅盘圣地——生命岩壁的时候,正好碰上大陆上的神鸟凤凰责重生的时候。

生命岩壁是艾立德之柱连接大地的地方,由凤凰守护着。这里的气候终年干旱,高热难挡。唯有凤凰涅盘的时候,凤凰所流落的泪滴化成的雨水能使鲜花在一瞬间开满岩壁,使其产生春日和煦般的温暖,并能使任何伤痛瞬间复原。受伤的人员在受到凤凰泪滴的作用下瞬间恢复生机。

为了感谢神迹,当时的冒险团领导者玛琳夫人对神发出祈祷,希望神祗允许凤凰作为守护神兽保护冒险团。然而神似乎听到了祷告,在冒险团回到科勒科特的时候,在大白天突然出现了一道道银色的火焰。火焰在冒险团成员的铠甲上烙上了金色凤凰的标志。并赋予了一根银色的凤凰尾羽。至此,冒险团有了凤凰的庇荫,而当时任人类国王的巴罗尔8世——巴罗尔;爱德华也见此神迹,并将冒险团的头衔正式化,改为银焰骑士团。玛琳夫人称为首任骑士团的领导者。

这个尾羽施落的魔力会将每一个人的生命信号烙印在一个铭牌上,当每一个成员牺牲或生命消亡的时候,铭牌便会刻上他的死亡日期并且字体变成黑色。

佩妮的哭声渐渐的变为了轻轻的啜泣声,用尽全力的撑起了身子,看了看一旁的婴儿,那婴儿看到佩妮望着自己,那哭声也渐渐的减弱,转而嘻嘻的笑起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心里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偏偏就越会发生,你说是吗?”佩妮缓缓地椅起怀中的婴儿,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佩妮的话,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这时,兰帕将捆着长剑的麻布打开,将里面一把淡黄色的长剑缓缓抽出,在剑柄上还带着刺眼的鲜红色,上面刻有一个‘w’字母。

“这把剑是?”

“故人之物,克里斯蒂,从今天起,我们将要抛弃原来的一切,将自己的过去完全的抹去并隐藏起来,虽然这样委屈你了,但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兰帕认真的说着,伸手轻抚着那带有鲜血的剑柄。

“既然如此,我又能有什么选择,或许这个孩子就是父母担心而从天上派来保护我的吧!”

佩妮用温柔的笑容看着婴儿,婴儿嗯哼的点头回应着佩妮的话语。这样一晃就是十八年了,佩妮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入那孩子上,凯文便是支撑佩妮活到今天的勇气,看着那依旧挂在一旁的长剑,褐色的剑鞘藏起了原本的锋芒,静待着重新出鞘的那天。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佩妮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急忙走去。

“来了!”

佩妮稍稍的打开屋门,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雨水早已打湿全身,身前隆起了一块似乎抬着什么东西。。

“请问……”

没等妇人说完,男子便用力抵开了木门,那沉重的转动声发出一声咯吱的声音和外面雨水打落声响混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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