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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摇头笑了笑,扶着墙缓缓站起身,将自己那一身伤痕正面摆在陆珏面前:“这一身伤大官人也看见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必再牵连他人!”
“你是仗义守信、还是糊涂愚钝,刺杀皇帝就等于将天捅破,你已经将陆珏推于风口浪尖。难道,你认为只要你死不开口,他就可以不被牵连?你天真,那些官家可不傻!”这句话虽然可怕,却是事实。
“这……”这一席话让那刺客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又扶着墙慢慢坐下,拧着眉毛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危险,夜风担心事有突变,忙上前提醒:“主子,还是带出去再问吧!”
陆珏道:“不着急,我要单独与他聊几句,你去外面守着!”
夜风着急:“这样太危险了,主子还是……”
陆珏温和端方的一笑:“我会小心的。”
“是!”夜风深知陆珏的脾气,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没有再强求。
陆珏看出他的神情,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声音轻如水滴,却掷地有声:“放心,我有分寸,有些事此时不问清楚,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不是已经探好退路了吗,去吧,若有异动我们马上离开。”
“是,夜风告退。”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目送夜风出去后,陆珏又在那刺客身边蹲下身。
“就算以上说都成不了事实,你与陆珏见了面,他知道了这一切又能如何,就一定有办法改变现状?”说着陆珏向那名刺客伸出一只手,和煦春风的一笑:“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帮你活着离开刑部,隐姓埋名继续你以前的生活。你想好,要如何报答我了吗?”
自己犯的何罪那名刺客怎会不知,不被株连九族已经算是仁慈了,怎么可能还可活命。
突然听他这么一说,刺客心里不由活泛,满是期许的看着他:“我做的何事,我心知肚明,你也不会不知,你敢逆天而行!”
“可以一试。”
“试试,看来人命在你们这些官家眼中,不如草芥呀!”
“不试,如何知道没办法。”
“哼,那,我无话可说。”听他说的这话好是没有边际,那名刺客也就选择继续保持沉默,也许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看着自己伸出的手,陆珏笑着叹了一气,收回手一语点明要害:“既然如此,我就问你一个更加显而易见的问题,你口口声声的说要见陆珏,见了面你可辨的出真假!”
十分明显那名刺客开始坐立不安,却依旧倔强嘴硬:“当、当然,分的出。”
陆珏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说:“看样子应该是不认识吧。连我这个年轻人都骗不过,那些脑奸巨滑的官家你又如何能唬的过!迟早,他们会意识到这一点,到时找人假冒,你又当如
何?与其如此,还不如与我合作,也许会保你一个全尸!”
听了陆珏这些话,那刺客并没有害怕,只是微微显得焦躁。
绷直身子,梗着脖子极力证明:“想他年纪轻轻就高居重位,所得的名号亦是众人皆知,谁人不识。”
陆珏收起笑脸,铮铮道:“因为我就是陆珏!”
“你是陆珏?!”听了他的话那名刺客惊讶不已,猛的站起身,难以置信的死死盯着陆珏。连连打量几遍哄然大笑:“你是陆珏,你真把我当成那三岁孩童了吗!你如何又不是个假的。”
“身为官身不管是私庸是官印,均记录在册,有自己独有的印记谨防假冒。”陆珏并没有着急证明,而是站起身,解开了身上的荷包,从荷包中取出一个绣花小包,将它退下展出一枚象牙印信微微一笑问:“识字吗?”见刺客点了点头,便将印信的底部朝向他。
上面蝇头小楷撰写着‘御赐苏州陆珏’
官身印章不管私印、官印均有自己的防伪印记,想要私造难上加难,更何况朝廷又将私造之罪定的处罚颇重,私造冒认者自然会量力而行。
那名刺客既然口口声声说要见陆珏,当然也深知这么重要的一点,也就卸下最后一防备。
靠在墙上,撑着自己的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笑着说:“以前只是耳闻,却没想到京城闻名的白面阎罗,竟是个如此儒雅俊朗之人,我还以为……”说到这就适时闭嘴,看了陆珏一眼,咳了两声掩饰不住那一刻的尴尬。
他这话并没有让陆珏感到自豪,反而无奈的笑了笑:“别说那些没用的,回归正题吧!如此大张旗鼓的找我,为何?”
那刺客重重叹了一口气,微微斜着眼瞧着陆珏的表情,问了一个和这个案子没有一丝关系的问题:“你,可认识洛王?”
先是已死的瑾王、再是自己、现在又牵出洛王,那真是不把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牵下来真是不罢休呀!
陆珏面无表情扫他一眼:“先是已死的瑾王,再是本座,如今又牵出洛王,你们究竟还要牵出多少权贵,才肯罢休!”
那名刺客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只是自顾自的说:“到了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必须离开京城。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危机四伏,再留下来你会死于非命!”
开始陆珏还为他的执着感到好笑,可听了他如此一言,不得去想这背后的一切关联。所以这件事更不可能就这么含糊过去!
随即,陆珏沉下脸冷声道:“你刺杀的人是皇帝,不管为何必死无疑,而你不甘领罪也就罢了,却要在经过道道重刑之后道出本座,虽然本座不是精明之人,但也不至于蠢9是,说个清楚吧!”
听了他这句话那名刺客别提多着急了,解释又解释不清楚,干什么非要刨根问底,不管怎样不会害你不就得了。
他连连
跺着脚,满脸焦急:“让你走你就走,当局者迷,知道的太多对你不见得有好处。如果你不想死,马上走。”
陆珏明白他话中有话的意思,却不肯罢休步步紧逼:“扯远了吧,与此案有关吗。回答本座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瑾王,他又与你有何恩,可以让你不计生死的为他讨回公道?”
见他依旧执着不肯听自己的,那名刺客也就没有办法了,吐了一口气为他讲明道:“你官居二品当朝多年,国局政事不会不知,三足鼎立各派明争暗斗你不应该不明白。这些人野心不小,可为何谁也不敢妄动?因为你,你才是他们取胜的关键。可是,你立场不明只会让他们的弦越绷越紧,弦绷断了也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只有你离开一段时间,才会化解这一切。”
他人也许不懂这其中的意思,陆珏却心里明白。三年前因为意气用事,他同大多数的学子一般入京赶考,不知是自己有真才实学,还是福星高照,他竟高中头名点为状元,初涉朝堂便位列九卿。未及冠就稳坐大理寺卿之位,官拜正二品。
然而这一切殊荣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欣喜,久而久之他明白了什么叫乐极生悲。随后而来的一件案子,让他知道了一件难以接受的事,长了十几年,这个身份虽然尊贵,却让他难以接受,又让他退无可退。
在朝上为官三载,他怎会不知朝中动向,也就更明白自己的处境。
等了好久不见陆珏回答,看他在深思,那名刺客也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靠在栏杆上静静的瞧着他,等着他回答。
良久,陆珏收回思绪,淡淡一笑,语气平缓的说:“程冲乃是京城鸡鸣街人士,崇光初年因伤退伍。父亲早逝,独留一母一妹,一家三口过着清贫的日子。可就在半个月前,举家搬入繁华街区,居住在了一套两进二出的院子,不仅娶了妻室,还拥有了仆妇、家丁,还购买了几十亩田地出租。”
这是何意程冲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一家人一定都在人家手里,心中大惊,瞪圆眼睛紧紧的盯着陆珏,握紧了拳头:“你,你怎会知道。你想怎么样?”
“京畿重地但凡有一点事,就会是天大的事,更何况又牵扯上了皇室。不消一时三刻就已经人尽皆知,打听起些什么事自然非常容易。”说完,陆珏别有意味一笑,向前微微探身,眼神一转,渐露冷厉,若有所指道:“你认为我会轻易的让你左右吗?我的手段可不是虚传的!他们为了自己的仕途会做的事,为了自己保,我会比他们更残酷!”
一下子程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他们马前卒可抛可弃,可是他也有无奈,这一切与家人无关呀!
他一急跪了下来,连连叩头,苦苦哀求:“大人,这一切与我家人没有关系,我死没有关系,大人放过他们吧!”
陆珏又蹲下身,笑着说:“那你得给我一个放过他们的理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