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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出了刑部的陆珏没有安心,反添了一缕愁绪。
先前陆珏认为这件案子拖沓不结,不过是有心人想小题大作而已。没想到只随口一问便牵出这么多事,不仅牵出二十几年的抗敌军师,还出现了一个本该死的人,最让他伤神的是与此事没有丝毫关系的岳父也被牵连进来。
相同的姓氏太多的巧合,他挡不住自己胡思乱想,更不清楚这里究竟还有多少不可告人之事。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个疑问让他更是苦恼,那就是自己送与未婚妻的定亲信物,为何会出现在岳父手里,难不成是自己这几年连连推迟婚期,让未婚妻心生怨言;再有程冲是刺杀皇上的凶犯,不仅口口声声说要见自己,而且手中又持着本该在岳父身上那属于自己的信物?
虽然一切由程冲亲口承认交给自己玉佩的另有其人,人各想法谁又能控制自己没有其他想法。
公心、私心让陆珏十分苦恼,本来想找岳父问个清楚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是自己一再推迟婚期,才会与周家有了隔阂。如果在这件事上再因自己询问不当,伤了岳父的心。只会让自己与周家的间隙更深,日后与自己的未婚妻只会更难相处。
一切一切烦心事让陆珏心虚紊乱,将程冲安排好后,就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他的二哥在京城开的酒楼归来居。
归来居是个三层高的酒楼,不同于其它装修华丽的酒楼,这里布置素雅清致,虽然没了那些卖弄风zao的风尘女子。几曲悠扬琴曲,几首优美小调也别有一番滋味。、
陆珏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绕道街角走到了后门。通往后院的门开着,他并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了。
在院内站着几个人,他们对着几筐菜蔬鱼肉指手画脚似在交易。
可这叨扰讲价的一幕,没让陆珏感到喧闹,反而让他心头一暖,紧皱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开,脸上也浮现暖心一笑。
这时不知是谁唤了一声:“大官人!”
那一些人停止了交易望向陆珏,在其中的一个白面美冉大约四十三四岁的中年男子,更是一脸意外,就像是他不可能现在出现在这,整个人愣在那,一时间不知该干什么。
但是很快就被亲切的笑容取代。
“幼哥儿。”他连忙将手中一切交予旁人,热情满满上前关切询问:“你怎么来了,身体都恢复好了吗?”四周瞧了瞧只有他一个人,立刻拉下脸来责备:“怎么不见你身边的下人,只有你一个人吗?。”
陆珏笑了笑:“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一个人没事。病了几日便成了闺中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好了只想出来走走,所以就没有带下人。”
陆珏所唤之人是他的二哥陆烨,因为陆珏的身体原因,父母本想随他左右,可奈何年迈只有托一直在京城做生意的二子照拂。
陆烨年长陆珏许多,亦父亦兄,而且二人的脾气秉性近乎相同,感情在几兄弟之中最是相好!
听他这么一讲,陆烨变了脸色连声责备:“你大病初愈,身子还没有好利索,怎么就敢一个人乱走。就算你怕麻烦不想下人跟着,难道就不能让人通知一声
,我亲自去接你。你看这乱糟糟的,吵到了你怎么办!”虽是在责备,但最多的是关切。
这话让陆珏心中十分温暖,笑了笑立刻认错:“是,二哥教训的是,下不为例,我下次再想来,一定会事先通知二哥,让二哥亲自去接,如何?”
“这就对了!”陆烨满意的笑了笑,刚要说什么,突然又想到什么,拉下脸来故作生气:“再有,你回去后知会你那门子一声。下次你病了我再去的时候,别让他拦在那当门神。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我进又进不去,又打听不到你任何消息,担心的我吃不下睡不着的!”
陆珏满是歉意道:“我这次病的又急又突然,也就忘了吩咐下去。这样,我回去就让茯苓好好与他们说教说教。”
陆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在这用过晚饭再回去C久不见了,陪二哥坐会说说话,晚饭过后我亲自送你回去。”
“好。”陆珏没有推辞,一口应下。
这么简单就答应下来,让陆烨十分意外,但更多的是开心,立刻招来下人吩咐:“阿丘,阿丘来来。”
“来了。”叫阿丘的下人应了一声跑到他面前忙问道:“二老爷有何吩咐。”
陆烨笑嘻嘻的说:“你马上吩咐厨房做大官人爱吃的,记住别太油腻、别太辣。”
“是。”阿丘笑容满面的应下,可刚要走又被叫住。
“等等~”陆烨招招手将人叫回来,继续吩咐道:“还有,把大官人府上送来的梅花茶泡上,大官人爱喝。”
“是”
“哎哎,等等,记住泡茶的时候,一定按我教你们的那样泡,要用山泉水记住没。”
“记住了。”可他站在那,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
见人不动陆烨生气了:“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阿丘那是一脸委屈和无奈:“小的怕还没走就又被二老爷叫住了,所以就多等会好了。”
陆烨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沉下脸来:“别贫了,没看大官人饿着吗,还不快去。”
“是”阿丘应了一声,乐嘻嘻的跑去了厨房。
看着如此吵闹的场景,陆珏没有觉得吵闹,反而是阵阵温暖。因为在这里他才可以不必处处提防、勾心斗角,他才会觉得自己不是一枚,随时都可抛弃的棋子。
吩咐完一切的陆烨转过头来,就见到陆珏露出的笑容,也跟着露出比他更舒心的笑容。
这时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一拍脑门忙道:“哎呀,你瞧我这一忙,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陆珏意识到什么,收起笑脸问:“这件事与我有关是不是?”
陆烨点了点头,注视着他的脸色,压低了声音:“亲家老爷在三楼等着见你,已经等了半个时辰。本来想忙完差人去请你,没想到你先一步来了。”
“岳父要见我,他可说寻我何事。”本来陆珏就有心去找自己的岳父问个清楚,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岳父会抢先一步,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
不安。
见他这个样子让陆烨也跟着担起心来,紧皱起眉忙问:“幼哥儿,会不会是因为……”
猜来猜去反倒无趣,既来之则安之早晚要面对,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了。
“算了还是别猜测了!”陆珏惨然一笑,“我这就去见他,岳父在哪?”
陆烨看出这里面的事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没有再多说什么,指着三楼:“三楼临江照月。”
陆珏将目光移向三楼,微微蹙起了眉头,似把他的心思上了一把锁。
二哥不说一句话,也静静的瞧着他,就这样二人站了好久,久到陆烨都认为他是不是没有了胆子,才算等到他轻不可闻的几个字。
“知道了。”
声音极轻陆烨一度认为自己听错了,等到陆珏将目光移到自己的脸上,才意识到:“那好,你先上去吧,一会儿茶点我会派人重新送上去。”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叮咛也算是提醒:“记住,是我们有错在前,切勿摆起官架子。”
陆珏没有回话只是及认真的嗯了一声,就独自一人上了三楼。
一路走来把想说的话思虑了几遍,可真的到了‘临江照月’的门口,陆珏心中又开始忐忑不安,踟蹰片刻方才推门进去。
首先印入眼帘了的是坐于桌前,那个衣着朴素已到知天命之年,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男人,他的心情也就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不等此人问话,陆珏先迈步上前,执了一个晚辈礼:“小婿子钰见过岳父。”
坐在此人就是陆珏的岳父,江南的首富周文丰。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周文丰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关掩着的门,直到陆珏进来与他执完礼,脸上才变化了表情浮出慈祥一笑,向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而后起身将他们所在的房间巡视一遍。
若有所指的夸赞:“难得呀,京城龙蛇混杂、权贵庸俗之地,竟也能有如此之所。”说着绕过桌子,停在陆珏几步之外,注视着他道:“可就是不知,大官人是否能如它一般,未染一尘?”
周文丰会如此问实属正常,利益官场呆的久了,谁真敢说自己一尘不染。
岳父母在京已有双月之久,虽不是晨安晚请只要得空陆珏从未落过,就算自己病中或有公事,也是让自己的贴身之人,代为问安!
自认为做的并有半分虚假,却还是如此结果,心里难免自叹自嘲!
置身官翅被人怀疑陆珏不觉意外,可自己的至亲亲人也对自己不信任,心中难免凄凉,陆珏低下头轻声询问:“原来,在岳父心里,小婿就是如此不堪之人!”
周文丰反而轻笑一声:“怎么,白面阎罗的明号,可不是空口白来的!”
是啊!这一切他是无从狡辩,做官这么久了,陆珏是不高喊自己清者自清,因为在他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他的心思就不干净了,哪怕是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