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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儿自认为自己的认错态度良好,却没想到还是被陆珏训斥了,其实陆珏的这句话也说不上是训斥,只是问了那么一句,语气有些重而已。可听到耳朵里,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十几岁的孩子又处于叛逆阶段,顺着毛摸还不见得对大人的话言听计从,听了这句话那好不容易按压下去的怒火,又把他自己点燃了。
人一生起气来就很难受自己控制,说什么话也就口不择言了。
“我什么态度,你还要我什么态度?处处依从你们,做个乖乖听话的乖宝宝才可以吗?我告诉你我办不到!我是个人不是物品,你们凭什么对我以后的生活指手画脚!我为什么非要走你们衙的路!我不需要、我也不想走!”发泄一通后,宏儿不管陆珏现在是什么脸色,转身就走,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快到门口了,又转过身来,说了那句让他后来后悔万分的话:“我原以为你回来是心里想着我们、念着我们,可没想到你是为了复仇,复仇也就算了,还把我们当成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
陆珏身子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宏儿:“宏儿你就这样想我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恬不知耻的人?”真是难以置信当初处处维护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会把自己想的这样不堪!
真是可悲、可叹又可笑,为不没有的就是可怜!
看到陆珏这幅模样宏儿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心里也有些害怕了,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却依旧倔强的梗着脖子、嘴硬:“是!我就是这样想的,你不能仗着是我的叔叔,就觉得可以真的左右我的路!”
就算是个孩子童言无忌,鲁寅听了他这话还是被气坏了,“蓄爷,你这样评断主子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你们有谁知道,主子想着自己家人日日夜夜难眠,整宿整宿的睡不好,导致心悸复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好几次差点就挺不来了。当初主子选择回来可是隐姓埋名的,是你们一个一个非要跑来与他相认的。主子经过深思熟虑的与你们相认了,你们却说他是心怀叵测、不择手段,你们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能达到你们的满意?”
宏儿发誓这些真的是他第一次知道,那一刻他真的后悔的想抽死自己,来让陆珏解恨。
可人处于生气的时候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尤其是处于叛逆期的孩子,更甚!
宏儿依旧倔强着,气哄哄的说:“是我过分还是他过分,请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他自己口口声声说不愿意走上这条路,却还要把别人推上去,难道这就不是自私吗?如果,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复仇,就不该回来!”
“宏儿,这是就是你的心里话是不是?”陆珏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苦涩的难受。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挖开一般疼,疼的他的脚都是虚浮的,站都站不稳了。
“主子。”鲁寅看出他的情况不妙,赶紧扶住他正在下沉的身子,拍抚着他的后背,“主子不生气,小心自己的身子,奴才扶你坐下。”
“我没事。”陆珏也是倔强,强撑着推开鲁寅的手,固执地往前走了几步,红着双眼看着宏儿,他鼓起所有的力气认下的亲人,竟然会这样想他!“宏儿,你是不是认为我这么做,就只是为了我自己的仇恨,根本没有一点像你们?你是不是不想我回来?”
宏儿真没想到自己的几句气话就成了这个样子,他看到苍白着一张脸,连嘴唇都在颤抖的陆珏
时又是后悔又是害怕,心就跟被人紧紧攥在手里一样,疼极了!
可孩子那点倔强又让他不想那么快轻易低头。
他梗着脖子,却因为用力过猛,整个脖子都憋红了,“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却是瞒着我自私替我做主。你这样独断专横跟、跟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这为你好的完颜烈有什么区别!”
宏儿这句话就跟一颗炸雷一般,在陆珏的脑子里炸了个四分五裂。那些他自动规避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冲击着他的头脑。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朝着自己最讨厌的方向发展了,完颜烈是他最想逃避的,也是他心中的痛,这个为自己奔波了大半辈子的人,却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就甘愿舍下自己的性命。
以那样最没有尊严的方式死去,终究是自己的错。
自己已经错了许多次,为什么还要选择再次回来,再次错上加错。
宏儿说的没错,他就是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就是为了复仇回来的!
一句话那就是,他不该回来!
压倒陆珏的并不是多少的流言蜚语、工于算计,而是宏儿的这几句不过脑子的话。
“我,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个问题陆珏真的如何也想不明白,人就是这样固执越是想不明白,就会越去想。最后想的自己心烦意乱、头痛不已。
陆珏也是被这句话逼进了死胡同,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堵在前面和左右的一堵墙。
这些话更是给他脆弱不堪的精神重重一击!
头是疼的,心也是疼的,不是多么的撕心裂肺的疼,却是极其磨人。
陷入深深自责、苦思冥想的陆珏,逼迫自己甚至自虐似的逼着自己去想,所有的事就像是个深深的泥潭下伸出来的触手,抓住他的双脚让他现在其中,无论他如何苦苦挣扎最终只是恶性循环、苦劳无功。
这些还不是更严重的,更加严重的是他又陷入了分不清现实、虚幻的境地,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一个在他面前来来回回,一个个全都在责备着他的自私,全都讥笑他自不量力、不该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尽力做着一切,为什么会遭到所有的质疑和埋怨。他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不责备他们的不明事理,也不想去为自己费心费力的辩解什么。
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想要逃开这些他熟悉的人。
他是真的害怕见到他们,是他让他们失望了。陆珏微微弓着身子,完全是一个防御隔离的姿势。
“主子,主子,主子你怎么,你说话呀,回答奴才啊!”看出陆珏的不正常,鲁寅就已经及时的搀扶住了他,唤了几声,依旧如此,加大声音呼喊都无济于事。
“水儿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想一个人在这,我害怕了,你回来带我走吧!”陆珏用力推开扶着他的鲁寅,弯曲着身子,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嘴里还来回嘟囔着这几句话,来来回回也就这几个字。
一直后退,一直后退,直到无可退。突然陆珏伸手拔下发髻上的玉簪,是那样释然的一笑:“终于只剩我自己了,没有人来阻止我了,可以解脱了,水儿,等着我。”双手握住簪子,双手一转,直接将发簪的尖转向自己,冲着自己的心脏用力的刺去。
“主子。”鲁寅已经发现了陆珏的反常,在他拔下发簪的那一刻,就以最快的速度去阻止他的行为。在陆珏握着发簪刺向心脏的那一刻,及时握住了他的手腕。
陆珏没有说话,只是双目染满狠戾的看着鲁寅,而后就是剧烈的挣扎。
鲁寅也并不好受,又要抢他手中的簪子,还要护着他,没有一会儿也就是消耗了不少的力气。
他知道这样下去只自己一个人不可能确保陆珏无恙,想到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立刻扭头看着呆愣在里的宏儿,没空猜想他在那为什么发呆,冲着他大喊一声:“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找人来。”
鲁寅的一声喊终于唤回了宏儿的意识,他神色迷茫的看着向正在互相较劲的两个人,似乎才开始思考他们在做什么。
“看不到吗,主子的情绪失控了,要自残,快去叫人!”
“哦~~”宏儿回应了一声,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一个不留神还差点摔倒。
他是真的被吓坏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控制的就说出那样的话,最后把自己日夜期盼的叔叔气成那个样子,刚刚叔叔是不是要自杀?
叔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自己的话吗?要真是这样,就算把自己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愤!这一刻宏儿真是后悔的想打死自己。
一边往外跑,还一边胡思乱想,根本没有看到向着里走过来的两个人。
他们前脚决定让宏儿回归朝堂,孝王府后脚就有小小的动作,姜焕担心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就决定下了朝来着陆珏着商量一下。
刚上楼走了没多久,还没走到陆珏卧房的门口,就听到鲁寅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叫,姜焕和领路进来的刘茯苓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宏儿就苍白着一张脸,神色慌张的从里面跑出来。
“宏儿?你不在书院怎么会在这?”看到宏儿此时出现在这里,姜焕就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姜爹爹??”宏儿这个时候可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的,只是像看到救星一样,紧紧抓着姜焕的手臂,看看姜焕,看看刘茯苓,哽咽着恳求:“姜爹爹,刘先生,你们快去救救叔叔吧!叔叔他拿着簪子要刺自己的胸口!”
刘茯苓没有说什么,箭一样的射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姜焕看出了些什么,没有说什么,随后也赶紧进去了。
等二人离开以后,宏儿颤颤巍巍的紧跟上去。
最终刘茯苓用针灸刺穴的方法让陆珏沉沉的睡下去,才算是结束了这一场因为争吵起的争吵。
不想吵到陆珏。姜焕带着宏儿走到院子里。
跟在姜焕身后的宏儿内心忐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姜焕说叔叔这个样子是自己气的,而自己之所以生气,就是听了别人的议论,就气哄哄的来找叔叔理论。
说了这个更是免不了一段更凶的斥责,一想到这个宏儿不由叹了一口气。
听到身后的声音,姜焕停止脚步,转过身看向这个明显先不在焉得孩子,“自己老老实实说出来,还是让我动用家法?”
“我,我……”又一次姜平不听话被动用了家法,被打的半个月都没能去书院,一想到那些会打在自己身上,宏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