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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人生若是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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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个人都离开了,朱禅才算是找回自己的意识,开始往回走,可是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步一步走的及其沉重!

他们的谈话他全听见了,陆珏话中的意思他不是听不明白,却管不住自己的心去胡思乱想。因为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竟然想着,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要去揭发自己。

真是又好笑、又可悲啊!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朱禅没有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下又走回了梅含雪的住处。

而他心心念的那个人,此时正端坐在厅中,双手捧着一个杯子,眉目低垂着注视着握在手中的杯子,看不出他什么神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连他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梅含雪在花园与陆珏的最后那几句的谈话。

那个时候的陆珏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在梅含雪决定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其实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十分清晰,要做什么也十分明确,可做什么还是有底线的!”

他的真实身份早在入京之处,没有一个人不去猜测的,就因为那一具明明白白的尸体,谁也就把所有的猜测推了个理所当然!

猜测是猜测他就这样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不管是偷听的人还是梅含雪谁也没有想到。

片刻惊讶后,梅含雪才真正的开始打量陆珏,说起来这并不是二人初次相见,直到现在才算是认真的打量他。除了明面上的一些变化,这次让她明显感觉到的就是他的气质与以前的不同了。

朱禅做过什么,作为枕边人和他最信任的人,梅含雪是最清楚的,知道陆珏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更清楚没了周若水的牵绊,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陆珏的复仇!

梅含雪的眉棱跳了跳,看着他:“事情一发生大官人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是谁做的手脚?”

再次听到大官人的称呼恍如隔世,也满是讥讽。

“快四年了,这个称呼我都没有再听过,现在听了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陆珏的眉眼微微上挑,头稍微抬起来仰视着慢慢被乌云遮住的天空,还分神吐槽了一下,夏日的天气跟朝廷一样,风云莫测说变就变啊!

“那你与我分析的那么透彻又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看笑话吗!”一个两个全都拿她一个弱女子做撬开事情一角的撬棍,用时拿起不用时丢弃,梅含雪又气又恼,更多的是委屈,为什么自己就这么不值得珍惜!“当初的太子殿下虽说有些小心思,却还有成人之美的好心。就算你回来是为了复仇,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为什么要使用这么宵小的伎俩!”

“宵小的伎俩_”陆珏哼笑一声,眼中虽然带着笑意,眼角却透出几分寒意:“死过一次的人了,该失去的、不该失去的都没了。我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只剩复仇支撑。看着你们恩恩爱爱我不舒服,既然自己不舒服,又凭什么让你们舒服了!”他说的不痛不痒,听的人却心惊胆战。

梅含雪想要反驳什么,终了只是张了张嘴。

陆珏笑了笑,继续说:“我想问侧妃娘娘一个问题,一个可以轻易剥夺自己儿子性命的人,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就真的可以值得托付吗?还是,你觉得自己的儿子的命,可以像朱霆那样被人轻易剥夺?”

他的话让朱禅心中惊颤不已,可更让他害怕的不是陆珏的这句话,而是梅含雪的沉默,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是告诉自己她已经把他的话听近了心里。

夫妻之间只要缺少了那份信任,那便是一切的争吵、猜忌的导火索。

同样梅含雪也在思考陆珏的那句话,子肖父,她真的不敢保证陆珏说的话不会成真!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是如何也不敢拿自己儿子的命当做赌注。哪怕这个儿子也是那个人的儿子,已经有一个教训了,她是真的不敢尝试。

想的太过专注,直到那人走到了身边才察觉到。

不知道怎么回事梅含雪并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见到他,因为她还没有把所有的思绪捋清,更不愿意这么特殊的时刻跟他争吵。可该来的终究还是面对,不消片刻她像是认命似的深深吐了一气,面容上多少显得有那么一丝无奈。

缓缓站起身,提着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朱禅站的位置,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面容太过平静,眼神就似一潭死水,平静的就好似刚刚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

对视上她的眼睛,让朱禅的心里一颤,压在肚子的火气就那样莫名奇妙的散了,甚至还让他莫名的感到心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质问些什么。

朱禅注视着梅含雪,她也注视着他,她也想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什么,更放肆的想着这个男人可以主动跟自己说些什么,哪怕一次也好不是问罪,而是关怀。结果却是让她十分心寒,心里的期许渐渐地消失殆尽!

新沏的茶渐渐凉了,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谁也没有先说一句话。

就像陆珏说过的,失望攒的多了就只剩下心累了。梅含雪已经不想去计较什么了,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妾见过王爷!”礼毕,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不顾任何礼节直接坐下,喝了一口茶,紧紧握了握手中的茶杯,才又缓缓的开口了:“也不必想着怎么开口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看到他的那一刻梅含雪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刚刚的自己怎么那么傻,又在期许什么,可笑!

“你什么意思?”她话中的意思朱禅明明白白,却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说出来。

他却从来没有认认真真想过就连夫妻之间最起码的信任他没给予,又怎么奢求着人家给足对自己的理解。

梅含雪笑了笑,不知道自嘲还是讥讽,“王爷来妾这里不就是为了问些什么吗?您不必想着如何开口才是妥当,也许多余问了什么倒是适得其反!与其猜来猜去、苦思冥想到最后伤了你我之间的情分,倒不如直接的问出来,也让双方的心里好受些。”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看明白了或者更早的时候就明白了什么,自己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所以也就没有丝毫奢求了!

不知道她这句话哪里说的不对,朱禅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以至于身子都开始轻轻地颤抖。他没有说话,双目通红看着自己,满是戾气。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梅含雪不由得胆寒、害怕,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与朱禅拉开了距离。

梅含雪已显现的惧色并没有获得朱禅更多的怜惜好感,这一切的举动对于他来说是背叛了自己被揭穿之后的逃避,反而是加剧了他的愤怒,原本想着是好好的与她说话,可话一出口却是那样的伤人。

“好,是你要我问的,那我问你,你见乔木南究竟是想做什么,他是这个案子的参审者 又与大理寺的姜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是皇上派遣来的。你难道不知道本王与皇上在争什么吗?你我都是被他们怀疑的对象,你不知道避嫌也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与他私会

,还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反过来怀疑我,你究竟是不知廉耻,还是蠢傻的可以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人糊弄!”其实说完这些朱禅就已经后悔了,再看到梅含雪红着的眼睛时,更是后悔不已。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听他说这样的话梅含雪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这个男人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守护自己一辈子,谁想到就单单这么一件事,短短几年就已经原形毕露。

更让她伤心的远远还不止这些,他怀疑了自己的清白,怀疑自己与陆珏见面是要背弃于他。

“你跟踪我?”梅含雪眼中含着泪花看着他,声音中透着委屈和质问。

她的这些委屈朱禅视而不见,依旧黑着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以不顾廉耻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本王还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做这等闲事。”

可梅含雪还是执着问:“你跟踪我?”

“本王……,本王不屑!”再次面对她的质问,朱禅多少显得有些心虚和歉意,这个可是自己要钟爱一声的女人,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怀疑她。

可这些看在梅含雪的眼中竟是那般的可笑,她好笑一声说:“是啊!在你孝王殿下眼里何曾在乎过谁,连自己的兄弟、血脉,你都可以连眼睛都不眨的以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死,其他人更不值得你在乎了!”

无疑,这些话把朱禅好不容易生出来的歉意消磨殆尽,脸又黑了几度,颤抖着手指着她:“你是蠢还是傻,还是妇人之仁!长没长脑子,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别人说的什么你就确信不疑,先是王嫣然,再是乔木南。外人在你面前说几句话,胜过本王说的千言万语,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如此举动更是让梅含雪的心寒了几个度。

“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枕边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她嗤笑一声,一字一句的说着:“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还是你不能给我足够的信任?五年前,我爱慕你,想要和你共结连理,可你却说你顾及皇后娘娘,要我等你。好,我等着,可我等了大半年,等到的却是皇后娘娘让我入东宫的懿旨。我找过你、求过你,不止一次我让你去求皇后娘娘成全我们,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除了让我等、你就不会再说其他,在你的眼里,你就只在乎好不容易到手的地位!”

“为了家族我死心了,想要就那样守着空房,在东宫了此残生。可是你又千方百计的跟太子殿下要了我,让我不仅背上了不洁的污名,还背上了善妒嫡妻的罪名。虽然那些名声于我来说如同针芒在背,有你的爱我可以不在乎。可是,现在我发现,就连这份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爱都护不住了。”

“入府的时候你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会远离王嫣然,跟她只是逃不过圣命没有任何感情,只钟爱我一个人,可没多久她就生了你的孩子。好,没关系,我可以忍受其她女人与我分享我的丈夫,富豪之家,皇亲王室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儿女成群,我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就没有资格后悔,我认命了!可到最后,就连我苦心维持的这么一丝幻想,竟然被我最爱的那个人破坏了,世子被人害死,你们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可究竟是谁做的,你心里最清楚!”

说这些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这些全是自己选择的,认命了!

可是越说下去越觉得自己委屈,凭什么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就可以痴情专一,自己的丈夫就天差地别。他在乎的永远不是血脉至亲、身边的爱人,眼里只有利益权利!

到最后她还是哭了,哭的是那么的痛彻心扉,哭不尽自己那一份痴心的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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