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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某乖那纠结的表情瞧了半晌,悠蝉终是双手交叉胸前,叹气道:
“何必如此自苦?这世间好男儿千千万,他白狄睿未必是最优秀的。”
“悠蝉?你何时来的?”
闻声望向来人,某乖眼神微微亮了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你不知道,殿下他今日……为了救我……”
“我知道!不过是区区五坛子花蜜罢了!他白狄睿的清风阁中,可是藏着近百坛的千年花蜜呢!你无需介怀!”
“当真?”如若真如悠蝉所言,殿下的清风阁中有上百坛花蜜,她倒也没那么多的愧疚了。
“那是自然,只不过被本王子偷喝了好几坛子罢了Y嘿!”悠蝉狡黠一笑,随即走到某乖身前,拱了下其肩膀道:“放心吧!离开了白狄睿,本王子保证,给你找个更好的郎君,绝对比白狄睿皮相好瞧,比白狄睿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如何?”
“嗯。”
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某乖转而朝着偏殿的方向去了。
难道她喜欢殿下,就是因为殿下生的好看,且对她好吗?
或许是,亦或许不是。
但不管是与不是,她与殿下,终究都是无法走到一起的。
他是妖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未来是要继承妖帝至尊之位的;而反观自己,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猫妖罢了。
无论是从品阶、出身还是修为,他们都是不相匹配的。
夜深时,白狄睿踉跄入殿,脚步似是有些虚浮。
偏殿内的某乖本就难以入眠,一听到正殿内的开门声,忙自榻上坐了起来。
“殿下?”
试探的唤了一声,却并未得到回应,不过很快,便自正殿内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呻吟声。
“呃……”
一声清晰的痛苦声后,某乖忙自榻上麻利下床,冲了出去。
施法点燃殿内蜡烛,映入眼帘的,便是白狄睿苍白入纸的脸。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冲上前双手扒在白狄睿溅了浅蓝色血液的衣袖,心猛地跟着抽痛了一下。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察觉到小乖的担忧,白狄睿忙佯自镇定的扯开一抹笑容来,一双微微染了雾气的双眼,尽量对焦到某乖深邃的眼底。
“殿下,先别说我了,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妖医过来瞧瞧啊?我我我,我这就去请妖医……”
语毕,某乖作势便要起身,下一刻,手臂便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温柔的钳制住了。
“本宫无事,不必去了……这衣袍上的血,不是我的……你瞧,这血是淡蓝色的,是蓝灵兽的……”
闻言,小乖忙低头确认了下血的颜色,果然是淡蓝色的。
“那……那殿下为何看上去面色如此苍白?”
叹了口气,白狄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道:
“不过是路途过于遥远,本宫有些疲累罢了C了,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本宫还得带你去深渊地狱,接你爹娘出来呢!快去睡吧!”
点了点头,某乖终是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自己房里。
当然,她没有注意到,白狄睿的另一
只手捂住的伤口处,渗出的血,却是鲜红色的。
只是他掩藏的很好,并未让墨小乖发现罢了。
白日里他接到妖灵珠提示,发现了作恶的蓝灵兽,本想劝其返回正途,却被蓝灵兽的角所伤,无奈对其处以法灭之刑时,又被那恶兽最后一刹那幻化出的一缕戾气刺穿了腹部。
这么晚了,父帝怕是早就歇下了,虽然说妖宫中有值守的妖医,可一旦惊动父帝,怕是对蓝灵兽一族,又将是一称劫。
父帝一向冲动,若是一怒之下再下令屠杀蓝灵兽整个族群,势必会令整个妖界人心惶惶。
好在这点小伤不碍事,他只要好好调息个二三百年,这伤便可痊愈了。
目送小乖小小的背影没入偏殿之后,白狄睿这才施法运气,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明日这小家伙就要随老猫夫妇离开了,还是不要让她为自己担心了,也好让她无牵无挂的离开。
这三百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小家伙在身边蹦跳热闹,怕是等这小家伙走了,自己又要回归寂寞了。
如今荔妹妹的劫难已过,只待自己身上的伤好全,他便去父帝面前求一恩旨,与荔妹妹完婚。
是夜,墨小乖辗转难眠,待其悄悄起身时,发现白狄睿正在正殿玉榻之上打坐运功,看样子应该是在调理内息。
好在其面色并未有之前那般苍白,某乖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可以稍稍放下了。
“殿下一定是害怕我会担心,所以才会瞒着他受伤一事。”
看出了白狄睿应是受了伤后,某乖心中想道。
竖日一早,正待某喵呼呼大睡之时,正殿内的白狄睿早已收了法术,自玉榻上起身,朝殿外去了。
今日是老猫夫妇三百年深渊地狱刑满之日,待会儿他便要带着小乖一起,去深渊地狱释放其爹娘了。
“小溪,欢颜!你二人去膳房准备些小乖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点心,送到本宫寝殿中来 。”
“喏!”
“喏!”
二人背影远去后不就,自白宸宫门口忽然传报声称,妖帝陛下召见太子殿下白狄睿速去到金宫问话。
“传话之人可有说父帝为何如此突然召见?”
“传信公公并未言明,且已离去了。”
微微皱了下眉头,白狄睿轻叹口气。
看来也只得先去金宫,回来之后,再带着小乖前去深渊地狱了。
偌大的金宫殿宇内,此刻正酝酿着一股阴谋,在暗暗等待着身为太子殿下的白狄睿请君入瓮。
“徐卿,父帝到底因为何事,如此着急的唤本宫前来?”
刚一落地到金宫门外,老远便瞧见了徐宦官站定在门外,面色微沉。
“这……陛下已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有何事,太子殿下进去便知了。”
点了点头,白狄睿也不打算为难其,迈步踏过台阶,一路直奔金宫正殿方向而去。
此刻金宫正殿内,妖帝正襟危坐于正位之上,一双赤色瞳眸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桌案上的几坛千年花蜜,眉宇间似有愠怒之意。
而下站之人,正是妖帝次子白狄丘。
很快,就在妖帝等的微微有些不
耐烦之时,白狄睿一身白袍入殿,表情恭谨得益。
“儿臣拜见父帝,不知父帝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俯身下拜间,白狄睿简单扫视了一眼殿内的情形,当在看到妖帝面前桌案上的几坛花蜜时,面上微有讶异之色。
心想着,这白狄丘又耍什么花样?
“子息,你先起来说话吧!”
“多谢父帝。”
待其站定之后,目光自然而然的睨向了身侧洋洋得意的白狄丘。
“二弟也在啊?怎么不在你的绮兰殿好生看守碧莲盘,可是又来父帝面前,搬弄是非了?”
虽说身上有伤,但是白狄睿的语气并未因此而虚浮,反而多了几丝云淡风轻意味。
“太子殿下,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小弟我也是不希望大哥误入歧途啊!况且你我兄弟,小弟岂能在父帝面前诋毁自己的亲哥哥呢?是不是啊父帝?”
白狄丘一向巧舌如簧,然瞧父帝的面色并不是很好看,想来父帝应该是对自己有所不满的。
果不然,待白狄丘语毕过后,妖帝一只手似是带着几丝愠怒的拍在了身侧的扶手之上。
“子息,寡人记得,你宫中可是养着一只灵宠猫妖?”
主位之上,白狄峡语气低沉,像是隐忍着怒气。
虽说是问话,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说出的。
“是,父帝和母后百年多以前还曾见过小乖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今日小乖就要和妖猫夫妇回去了,父帝即便是过问了此事,应该也不会多加为难。
“听子谦说,你对那小妖宠爱有加,每每那小妖闯了祸,你都尽量包容,从不计较!就连前两日她打碎了子谦的千年花蜜,你更是直接从自己的宫里寻了几坛子更好的花蜜,送到了白夜宫去!可有此事啊?”
听出了妖帝话语之中的愠怒,白狄睿不禁心头一凛。
但只一瞬间,便忙拱手作揖道:
“父帝容禀,小乖之所以能留在白宸宫内,想来父帝应该一早便是知晓的,其爹娘妖猫夫妇为包庇幼子犯错,而被关入深渊地狱之中三百年,当初儿臣只是看那小妖可怜心生恻隐,这才收留身边做了灵宠。”
说到此处,白狄睿下意识扫了一眼身侧的白狄丘,继续道:
“要说这小妖素来调皮,的确是惹出了许多祸事,不过好在今日刚好是妖猫夫妇刑满之日,待会儿儿臣便打算亲自前去深渊地狱,释放妖猫夫妇,将小乖归还给他们夫妇二妖。”
“哦?那两只猫妖今日便已刑满?”
听到此处,妖帝眉心骤然舒展了几分。
“正是父帝,倘若父帝方才不唤儿臣前来,此刻小乖便早已被二妖带走了。”
“大哥,你此言何意啊?难不成此事,还怨到父帝头上了不成?”
不等妖帝发话,一旁的白狄丘便已经眼神凌厉的出言挑唆了。
“父帝,儿臣并非此意!二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本宫,到底意欲何为?倘若本宫没猜错的话,此事便是你在父帝面前提及的吧?你一向知晓,小乖不过是本宫一灵宠罢了!为何还要前来叨扰父帝?从中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