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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重点!!”
冷冷打断其,墨小乖遂紧皱眉头狠狠白了魔羽一眼。
“是。情况便是,本尊被锦公主搀扶入殿,正待行……咳!轻薄之事时……”
“等等!”一听说这小子竟然胆敢轻薄自己的女儿,墨小乖顿时厉声质问道:“你小子,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不不不!没有没有。娘娘,本尊尚未讲完,还请娘娘慢慢听,息怒息怒……”
“继续说!”
沉吟着声音开了口,墨小乖遂再次将脸转到了一边,闭目倾听了起来。
“是……还没等本尊做些什么,妖王便到了。但那时本尊药性发作,因此并非清醒状态,更敢保证,绝非是本尊命人进来,射杀的妖王。
而那不知死活擅自做主射箭的人,也早已被本尊事后抓起来关入寒潭狱中了。倘若娘娘定要寻一人为妖王偿命的话,本尊可将此人,交于娘娘处置。”
魔羽说的诚恳,墨小乖也听得清楚。
抬眼对上魔羽那双清墨色的眸子,目光倒也还算真诚。
若说他当真是魔尤将军的儿子,那还真是难得。
抛开长相不论,这魔羽倒也还算是个是非分明之人。
他说得对,她的确是他的杀父仇人,而子息也的的确确是死在了魔界,且锦也说了,子息是死于魔徒的箭下的。
若此事当真与魔羽无关,自己若一再逼迫下去的话,终归于正道相歧。
思忖了片刻,墨小乖虽然依旧板着脸,但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你说的,本宫可都未曾亲眼见过,谁敢保证你这一番言说,是否只不过是搪塞之言呢?”
“娘娘,此事在场之人并非只有本尊,公主殿下当时也是在场的。本尊有没有发号过射杀妖王的命令,锦公主是最为清楚的。”
魔羽语气平稳,面色亦不慌张,看样子,他倒还真不像是在扯谎。
“那既然如此,那个擅自做主的魔徒,可否带上来,让本宫瞧瞧啊?”
“那是自然!”见墨小乖松了口,魔羽忙招呼了下属入殿,示意将摸斯带上来。
很快,被囚禁在寒潭之中整整四个昼夜的摸斯,终于打着哆嗦,一身白霜的被推到了殿前。
“参……参见帝……帝君……”
下跪着的摸斯,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打着哆嗦行礼道。
“摸斯,那日你擅自在本尊的酒中下**散,本尊都可饶过你,可你为何要擅自做主,不经本尊允许,便以嗜血箭射杀妖王呢?你可知罪吗?”
“属下……知罪……”
问过话后,魔羽忙又冲着一旁的墨小乖作揖道:
“王后娘娘,这厮不得本尊指令,便擅自射杀妖王,致使娘娘痛失夫君,公主痛失父王,本尊深感惋惜和歉意。今日便就将这厮,交予娘娘处置了。”
“想不到魔界,还能有你这样明事理的帝君,当真难得。”
敛去一身的锋芒,墨小乖终是将手中的斩魔剑,重新回插入了剑鞘之中。
随即待自座位上缓缓站起后,忙行至那摸斯的身前,语气冰冷道:
“你……抬起头来!!”
摸斯闻言,颤巍巍着身子,轻轻抬起了那颗满是寒霜的头,眉眼之间皆是恐惧之意。
“娘娘饶命……娘娘……呃”
不待其再对她有第二声求饶,墨小乖玉手轻抬,便自掌心酝力,随即一掌猛地拍了下去,便见那摸斯直接被法灭在了当场。
待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摸斯幻化成了一缕黑气消散不见后,墨小乖终于重新站直了身子,转身同魔羽对视道:
“既然帝君如此慷慨的交出人犯,本宫也以他卑贱之躯为妖王偿了性命,此事便是算了。倘若日后魔界再敢肆意侵犯欺凌我妖界,或为非作歹,或伺机侵扰,或行不端之举,本宫……断断不会再如今日这般仁慈!”
只待墨小乖语毕,魔羽忙双手抱拳,冲其作揖承诺道:
“娘娘放心,本尊敢对天发誓,只要有我魔羽一日在这魔界帝君之位上,便一日不会做出对妖界不利之事。”
他欠那丫头的,尽管不是他下的命令,射杀了她的父王,也终归还是他魔界的人,令她伤了心。
原本,这数日来的相处,便就叫他暗暗对锦小公主动了心。
可这份情,尚未出口,便已夭亡了。
既然他们此后都再无可能,那便许她一世安稳吧!
也许,没有了魔界的侵扰,她便会在妖界平安喜乐的生活下去吧?
他不敢保证魔界永远不会再进犯妖界,但他只能担保,自己身为帝君的这数千年里,不会让魔界的任何一人,伤害到同她一样的妖界人。
墨小乖从魔界回到妖界,刚好赶在了晚膳前。
因妖王噬灭,所以白狄便下令,命手下人准备了不少祭奠的东西。
又在绮华殿内,为白狄睿搭了个衣冠灵位。
只待墨小乖赶回到妖界时,便见整个妖宫上下,皆是一片素白。
原本她为子息报了仇,心中便好过了许多。
可当她望着那偌大的妖宫,任何一个角落都再寻不到子息的身影时,眼泪终于再次扑簌簌的落了满脸。
她这几年间,因仙法退散,所以每每到了冬日里,都会极为畏寒。
子息为了她,便命下面的人做了不少的汤婆子暖炉,堆满了她的金翎殿内。
生怕她有一丝一毫被冻着了。
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她心里知道,子息之所以不言明这些,皆是因为怕两个孩子知道了,担心她这个母后。
本以为,她拼尽全力救他保他,最终会是自己先他一步离开。
没想到,子息却是早了自己一步,身归混沌,将悲伤全都留给了她。
初见子息时,他是那般英俊挺拔。
大雨夜里,她的生命是那般脆弱。而他,却是如身披金甲的战神一般,就那样闯入了她的视线,也从此走进了她的生命里。
她不知为何,竟是连他抓了自己的猫爹和猫娘,也对他恨不起来。
甚至自打跟随他回到白宸宫后,便始终对他很是依赖。
她曾以为,这个男人永远不会被击败;她曾以为,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倒下;她也曾以为,只要她回到了妖界,做了他的王后,他们便会永远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终归天道昭昭,无论是人是妖,终究还是逃不过“大限已至”四个字。
今年的冬日仿佛来的格外早些。
自打珏枫自晨朝之时当众宣布了子息身归混沌之后,仿佛整个妖界
都跟着冷了几分。
晚膳过后,她本打算出宫去走走,去水仙蝉月境瞧瞧。
记得初次去那里时,她还是缩在子息的袖子里,被他一路带着去的呢!
“母后,父王在卷宗上说,您每当冬日里都会畏寒。要不,儿臣还是命人在水仙蝉月境中,为您修建一座行宫吧!那里四季如春,有温泉暖着,您的身子便就不会冷了。”
一听闻墨小乖要去水仙蝉月境,白狄忙推掉了手边杂事,匆匆赶到金翎殿外,一路将墨小乖送至了玄门处。
“此事,日后再议吧!珏枫,你还是尽快准备好,登基大典吧!毕竟,妖界不可一日无主。”
语毕,墨小乖忙冲其淡笑了下,随即飞身便朝着玄门外翩然而去了。
七日之后,白狄终是赶在了小雪时令之前,登上了妖王王位。
而原本身为王后的墨小乖,也被封为了妖界太后。
冬日苦寒,汤婆子还似从前般暖热,暖炉也更甚从前烧的旺盛。
金翎殿内,她怀抱着汤婆子蜷缩在暖榻之上,望着那被烧得火热的红炉,那赤红相间的火焰,心里却比任何一年都觉得苦寒。
从前那个每到辰时过后便会来金宫探望她的男人,换成了珏枫。
从前那个对她嘘寒问暖,问她炭火旺不旺的人,也换成了珏枫。
从前……那个一日三餐都吩咐人要做阳性热食的人,现下,也仍是换做了珏枫。
她知道,所有的细枝末节,他都有在卷宗里写的清楚。
或许他连自己的死,也都想好了。
他自知时日无多,便早早在卷宗上写好了这些,生怕他骤然去了,无人疼她无人关心她,无人如他一般,事无巨细的照料她的起居。
从珏枫一日三次的来她寝殿问候便可看出,子息该是在卷宗里交代了许多许多事的。
尽管她从未翻看过卷宗,却也大抵知道了,他该是偷偷写了许多关于她的交代在里面的。
“母后,明日外祖寿辰,是否依旧依照从前一般,备好礼着人送去呢?”
“嗯。既然王上知道该怎么做了,哀家便也不多嘱咐了。”
往年父亲的寿辰礼,都是子息准备妥帖后,直接着人送去异界的。
近几年来,她畏寒出不了门,子息知道后,便默默吩咐人,精心备好寿礼,有时候得了空,也会亲自送去异界,代她看望二老。
数月前,她曾去过异界一次。
听娘亲说,爹爹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
看得出来,他们的年岁也属实是大了。
自打儿出嫁之后,家里便就唯有爹爹和娘亲两个人了。
也亏得小锦这几年间,时常去异界探望。不然,怕是爹爹和娘亲只会更加寂寞孤苦了。
冬日里当真难熬,她尽管抱着汤婆子,捂着棉被在那被烧得滚热的暖榻之上,却依旧觉得身上寒噤噤的。
像是哪里漏着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