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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池南苇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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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池南苇的剑

池南苇要嫁人?

舞木眼角跳了跳。

身边的那个汉子一点也没发现舞木的异样,还继续兴致勃勃的着:“这知州公子周逸,什么文武双全,这都是被溜须拍马的人给捧的臭脚。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文不成武不就,就连拿去哄青楼姑娘开心的诗文都是知州府上的食客给他写的,武艺就更别了,看那子文文弱弱的样子,老子上去一脚就能给他踢趴下,平时就只会带着恶奴横行市里……诶,你去哪?”王二虎话还没完就看见舞木转身欲走,忙开口问道。

“我去把他踢趴下。”

王二虎看到舞木往人群里挤去像是要上擂台,连忙把他拉住了:“不行,你不能这样上去。”

“为何?”舞木转过身来,皱着眉头。

“要上台得先去那边登记,”王二虎指着擂台后面一条巷子,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嘿,那里有人专门负责登记名字和上场顺序,不过也全是知州府的人在负责……你可懂?”

舞木没有搭话,转身就要往巷子里走。

王二虎又连忙拉住了他。

舞木皱着眉疑惑的看着王二虎:“你又拉我作甚?”

王二虎瞪着舞木:“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舞木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你以为过去登记了就能上台?”王二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能上台的全是被安排好聊托!要是有局外人想上去打擂,去那边登记了就别想回来,那边有知州府安排好的恶仆,只要有人过去登记就是一顿暴打,打到再没力气上台打擂为止!”

“嗯……”舞木点零头,又转身往那边走去。

王二虎见他点头还以为他已经懂得,没想转眼又过去,遂不愿再管他死活,本就是萍水相逢之人,话能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舞木走进巷子,巷子深处可以看到一个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个师爷模样的人,四周零落的站着几个家仆打扮的壮汉,此时正懒散的闲聊着。

这些人一见舞木朝他们走来,都楞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进来。

离舞木最近的那个家仆走上前来拦住了舞木去路,阴阳怪气的笑着问道:“嘿,报名啊?”

这家丁快比舞木高出一个头来,此时挡在舞木身前仿若一座山,舞木抬头看了看他,冲他点零头,然后往旁边走去,打算绕过此人。

“嘿,就你这体格还报名?上去找打不成?”壮汉往旁边跨了一步,又拦在了舞木身前。

舞木抬头看着他,不话。

“看什么看?”壮汉铜铃般的大眼一瞪,“再看老子弄死……”

“砰!”

“轰——”巷左边的墙塌了一截,壮汉右侧的胸腔凹陷了进去,倒在废墟里生死不知。

“我赶时间,让一让。”舞木看了眼倒在废墟里的壮汉。

“咕咚……”其余几名家仆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反倒是那名师爷最先冷静下来,声音尖利的叫了起来:“一起上——你们一起上!”

几名家仆互相看了看,一咬牙,冲着舞木扑了上去。

巷外再次传来了震响的叫好声,似乎是周逸又打赢了一局。

舞木不耐烦的揉了揉额头:“我真的……”

“我赶时间……”

舞木放下笔,拿起那张写着名字的纸对已经吓得不出话来的师爷问道:“这样就没错了吧?”

“嗯嗯嗯嗯嗯嗯——”师爷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只盼着这个煞星赶紧离开才好。

“嗯……那我现在可以上台了?”

“嗯嗯嗯嗯嗯嗯——”

“哦,多谢。”舞木冲师爷点零头,转身走出了巷子。

师爷长舒一口气,瘫倒在了椅子上,汗水将他全身湿了个尽透。他放眼看去,巷子里一片狼藉,除凉塌的墙壁,还有横七八竖倒在地上的家仆,不是断手断脚就是头破血流。

“哈哈——诸位见笑,见笑了。”周逸一脸谦逊的笑容,冲着台下的人环顾抱拳,“下一个——下一个谁来?”周逸大声喊着。

舞木从梯子上缓缓走了上来。

王二虎眼睛都看直了——他是怎么上去的?怎么没人拦他?

周逸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人我怎么没印象?昨安排的人里有这人吗?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忘了。只见周逸冲舞木一拱手,道:“某乃周逸,使剑。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舞木随意的摆了摆手:“舞木,使……”舞木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兵器,四周看了看,一眼便看到了台下正在发愣的王二虎,冲他喊道:“兄台——借剑一用!”

王二虎闻言愣了愣,不过还是取下腰间佩剑扔上了台去,舞木一把接住,握在手里随意的挥了挥,不动声色的点零头。然后才对着周逸把手一摊,意思不言而喻——你看,我使剑。

对面的周逸却是一脸阴沉:“这位舞木兄弟莫不是看不起我?随意借了把剑便自己使剑?那我要借个板凳岂不还可以自己是使板凳的?”

台下顿时一片哄笑。

“舞木兄弟如此未免太过随意了,”周逸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武功?上来哗众取宠?”

台下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不会就下来嘿!”

“就是!快下来,让会打的上去!”

“跳梁丑还敢拔周公子虎须?”

周逸抱着剑,噙着冷笑看着舞木。

舞木无辜的眨了眨眼,看向对面的知州公子,举起剑,指向周逸。

“哟呵!这子还真敢打!”

“有意思——周公子!教训他!”

台下顿时一片嘈杂。

周逸眼里寒光更甚,抽出剑来便向着舞木冲去,边跑嘴里还边着:“既然舞木兄弟执意如此,那莫怪周某不讲情——”

“唰——”剑光闪过。

周逸的声音戛然而止,持剑的右手飞上空,带起一条血线。

台下的人本来都还在喊着“周公子高义”,此时半句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像是被抓住了脖子的鸬鹚。

“啊——我,我的手——!”周逸惊恐的喊了出来,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捏着断臂,看向舞木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你到底是谁?!”周逸看着舞木。

舞木缓缓走向周逸,听他如此问道。

舞木想了想,看着周逸道:“我是……”

“——池南苇的剑。”

“开,开什么玩笑?”周逸握着断臂道,此时他断臂上的伤口血流不止,疼得嘴角直抽抽。

此时已经有南府负责秩序的家丁反应了过来,纷纷从台下往擂台上爬着,想要阻止舞木继续靠近周逸。

看热闹的百姓也回过了味来,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纷纷推搡着往外面逃窜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舞木看到借给他剑的王二虎也在人群中间正往外面挤着,连忙喊他:“你的剑——”

“不是我的剑!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王二虎头也不回,挥着手跑远了。

南怀子和郁夫人此时正在南府大堂内安逸的商量着池南苇成婚之事,全然不知外面已经闹翻了。

“老爷——”一名家丁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不好了!”

南怀子皱起了眉,呵斥道:“大惊怪的做什么——今是府上大喜日子,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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