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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郑良就是用说一些民间段子来走入嘉和的视野范围内的,这其中的活计,他既然已经是熟练的很了,水平当然也是拔尖,所以这会儿说起来,就是刘楚琛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而且郑良非常聪明的一点就是,他自然是有许许多多的新故事未曾说过的,但是他还是挑了之前给嘉和说过的故事,这让嘉和就不会只沉寂在听故事中,反而可以拿出精力去观察刘楚琛。
而且在最合适的时间,可以做出最合适的反应。
郑良这样做,就让嘉和更加的满意了。
于是刘楚琛听的认真,嘉和也就不用担心被他发现的,时而偷偷的看他。郑良说的口干舌燥了才停了下来,他刚一停,刘楚琛便说,“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郑良便笑,“王子何必着急?”原是郑良把一个故事停在了至关重要的一个节点,正愁得人是上不去下不来一般的,就等着得个答案呢,可偏偏这会儿他收了音,不再说了。
嘉和赐了茶给他,郑良谢过,然后才说,“殿下,说书的都是这样。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他微微一笑,“奴才这也是说的大汗淋漓了,若是王子宽容,请允许奴才下去歇歇。”
刘楚琛便说,“这正是紧要关头呢,如何能抽身而去?”
郑良摇了摇头,“若是王子得空,奴才总归是都在山上的,便每日的来听一段,就当做是消遣了也无不可?”他眼底有光,“这饭也是一口一口吃,书也是一页一页看的,王子应是不想一口气就把书都给翻完了吧。”
刘楚琛叹了口气,“本王早在还没来陈国之前啊,就听说了陈国的说书先生最是厉害,就是可以吊的人是牵肠挂肚、茶饭不思的,本王还以为不过就是谬传,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了。殿下宫中的人都是好厉害。”
嘉和摆摆手,“他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山上时光清闲,若是每日的无所事事也是烦闷,这听曲儿什么的又是怕扰了佛家的清静,所以这样看来,听段书,听点民间的杂谈,也算是有意思了。”
刘楚琛点点头,这一坐的功夫,竟然日头都西斜了,他到底是外男,也不好在一个公主这儿停留太久的时间,便说,“今日叨扰殿下太久了,小王也该告退了。”
嘉和有点不舍,站起来就要留他,可却看见站在边上的郑良微微的摇了摇头,她下意识的住了嘴,然后咬了咬下唇,“王子这就要走了?”
刘楚琛笑笑,“是,不打扰殿下了。”
郑良便说,“奴才送王子出门。”
嘉和连忙指了指,“是,小郑子,你替本宫好好送送王子。”
郑良躬身陪着刘楚琛出去,刘楚琛看了一眼他的头顶,这太监腰塌着,全身都显示着卑微,“你伺候殿下许久了?”
郑良便说,“有些时日了,可也是不比殿下宫里的姐姐嬷嬷们时间长的。”
刘楚琛嗯了一声,“太监可这般伺候公主,也已经是不容易了。”
“是,都是奴才的福分。”
刘楚琛又问,“殿下颇得陛下宠爱,想来你们得了殿下看重的,平日里日子一定也过的很不错?”
郑良的眼皮跳了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奴才不敢置喙这个。”
刘楚琛笑了笑,“你这太监,说话倒是滴水不漏。”
郑良的腰更低了,“奴才只是有什么说什么而已。”
刘楚琛摇了摇头,就要出门去,郑良又开口了,“王子若是想听后面的故事,奴才在这儿敬候。”
刘楚琛看了他一会儿,“你倒是尽心尽力。”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却也没说是要来还是不要来。
郑良看他的北阴已经要消失不见了,才又踱步回来。
嘉和自然就是在院子里等他,一看到他就急匆匆的问,“如何如何,王子可是有说什么?”
郑良便说,“殿下莫急,殿下请先想想,今日再见过王子之后,殿下的心意可是有更改?”
嘉和颦眉,“更改是什么意思?”
郑良笑了笑,“殿下是否对王子的心意一如往昔?还是想要嫁去北阴吗?”
嘉和的脸一热,她跺了跺脚,“你这没规矩的奴才,主子问话你只管答就是了,如何还问到主子头上来。”
郑良便跪下,“奴才错了。”
嘉和又忍不住说,“你起来起来,本宫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么,好端端的跪个什么,快点说罢。”
郑良点点头,“王子问了奴才,殿下是否受陛下看重。”
嘉和皱眉,似乎有点没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你又是怎么答的?”
“奴才答,殿下是陛下的嫡公主,平日里自然就是最受看重的。”郑良笑了笑,“但奴才心想,王子未必不知道殿下的意思,所以有这么一问,可能只是在盘算着,如果真能走到那一步的话,陛下是否会放手。”
嘉和眼睛一亮,“你是说……其实他对我也是有一样的意思的?”
“奴才又说,但殿下素来是个最有自我主张的人,故即便是陛下龙威,殿下也都只是拿定自己的主意的。”
嘉和一拍手,“小郑子,你这话说的好。”
“王子听了之后,只是笑笑,未曾说什么了。到了后来走的时候,王子才说,如若是方便的话,他今后还会时常来听书,让奴才请示殿下。”
嘉和眼睛都亮了,她来回走了两圈,“小郑子,这事儿你做的好,你做的极好,一会儿本宫定是要重重赏你的。”
“给殿下办事,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当不得一个赏字。”
“如何当不得?”嘉和去拍他的肩膀,“如若不是你今日的书说的好,王子未必会再来。”
郑良便笑,“殿下,这难道您还不明白吗?说书也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王子想要过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嘉和如何能不知,所以她的唇角就没有放下来过,眼睛弯的就好似一道桥一样。
“这一次的护国寺真真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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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难不成您还真的要日日去听那说书不成?”阿哲忍不住嗤了一声,“不过是民间不入流的把戏罢了,那位还是嫡公主呢,竟是这般的没见过世面。”
刘楚琛便笑,“那太监说的书,你能说?”阿哲不答,刘楚琛又说,“他自有媚上的本事,在宫里讨生活,大多不易,能到这一份上,你也没什么能笑话他的了。”
“再说了,那嫡公主若是真如你所想的没有见过世面,那对于我们来说,岂不是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阿哲皱了皱眉,有点不明白,“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公主见过没见过世面,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刘楚琛拿了折扇敲了敲他的头,“所以说,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阿哲抿了抿唇,“总归殿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奴才知道多少,又有什么要紧的。”
刘楚琛笑了笑,“你也不用看不起那个太监,那是个有本事的人。”
阿哲奇怪,“殿下……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楚琛扬眉,“出门之后本王和他说的几句话,他就和本王表明了,这嫡公主在陈国皇帝面前就是有话语权的,能说的上话。他的意思还有,他在这位公主面前,也是有话语权的,也能说的上话。”
刘楚琛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一般的太监,何至于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阿哲拧了拧眉,“所以他的意思就是……”
“那个请字,只怕是他递到我们这儿来的。”
阿哲惊呼,“是他?可他为什么呢?”
刘楚琛便说,“他家主子想见本王,他既然是充当一个智囊团,自然是要想办法的。”
阿哲明白了一点,“那殿下……日后还去吗?”
刘楚琛自然而然的点头,“去,当然去。可以的话本王就是日日都去。”
他脸上还挂着笑意,“这可是陈国有话语权的嫡公主殿下,本王为何不去?”
时下太阳西斜,临近暮色四合,天空中飘过一朵又一朵的金黄颜色,整片天都被喧嚷的璀璨夺目。
偏还有点点暖意,天边有细微的红色几乎就要被压下。
护国寺山高,即便是要太阳落山的时辰了,这儿也还是日照炎炎。
似乎就是半点不见黄昏时候的惆怅和萧瑟。
刘楚琛的步子突然就停了下来,“这前面这个院子……”
阿哲很快就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低头回话,“这就是那位病了的五公主的院子了。”
他声音很轻,似乎是要融化在这黄昏的护国寺之中,“病的不轻吧,才大门紧闭的,里头的人也基本没有出来的。”
刘楚琛点了点头,“去叫门吧。”
阿哲惊讶,“殿下?”
刘楚琛“唰”的一声打开了自己的扇子,微微摇了摇。
“本王既是拜见了其中一位公主殿下,于情于理,也不能忽略了这一位,省的旁人说我们北阴没有规矩。”
他微微昂首,“去吧,去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