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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宗隐剑锋上风声呼啸,拂衣端坐打坐石上,五心向天,心无尘埃。
她的心神沉醉在道蕴的玄妙中,如一条热爱水源的游鱼畅快游动在汪洋大海中,她是那么的渺小,又是那么的自由自在,深邃无边际的海洋容纳着她,与她融合在一起,用自己的纯粹冲刷洗涤着她的神魂。
灵气入体后,太极剑法心经篇自然而然运转,引导着浓郁精纯的五行灵气在周身游走,四肢百骸都被打开,经过炼化后渐渐归于丹田双鱼与元婴之中。
拂衣的呼吸轻得像夏夜微风,内息平稳缓慢,心境平和圆融。
她感觉不到自己正在修炼,渐渐的甚至忘了自己的存在,她就像是这隐剑锋上的一棵草木,一块山石,又或者是这片小天地里的一束清风,一缕阳光。
黑白双鱼之间的间隙又在减小,盘坐在上面的元婴却轻闭着眼睛,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令人欣喜的变化。
元婴中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蓄势待发,像是破土而出的幼苗开始生长出花朵,渐渐凋谢又生出果实,这过程缓慢平静,每一刻都充满生机与美好。
拂衣的魂魄沉浸在玄妙感受中,当灵力冲破桎梏抵达新的境界时,她依然没有任何情绪与感知,只是沉醉在这种熟悉又新奇的感受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隐剑锋上的一株灵草被狂风吹散,在山崖上飘摇了一阵,突然随着一阵狂涌灵气漩涡疯狂飞舞。
拂衣身周再一次聚集起大量灵气,方圆数十里都快被抽空,五色灵光环绕着她,一个半透明的光茧将她包裹在其中。
她就像一只即将褪去茧壳的灵蝶,尽情绽放着自己的光芒。
无相山脉的天地之力被她引动,她的身体中释放出强烈的本源力量,与天地共鸣,和天道共舞。
灵力在经脉中兴奋叫嚣,冲破一切束缚,毫无阻碍。
从元婴初期到中期,再到元婴后期,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困难得如同登天的过程,对拂衣而言却是水到渠成的事。
她不需要经过漫长的积累,因为在无相遗址中的悟道以及对剑势的感悟,都让她境界有了质的改变。她不需要经过岁月的沉淀来让心境提升,因为在前世她已是化神之身,她的心境早就稳固如万年玄冰。
太极剑法使得她对道的感悟更加深刻,玉清后裔的身份使得她与道的连接更加紧密。
她胜在了起点,中途亦不曾松懈,气运强大,天资过人,三千域唯她有前世今生的修炼经验,于是顺其自然地超越了世间所有人。
拂衣一直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她珍惜这份幸运,是以加倍努力,她知道会有回报,但在百岁骨龄抵达元婴后期,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大惊喜。
睁开双眼时,拂衣的识海已能将方圆四百里尽收眼底,她对世界的感知如此敏锐,敏锐到数百里外的一棵草微微颤动,都能清晰察觉到脉络中灵液的流向改变。
“终于找回来了。”这样的感觉曾在她即将进阶化神时有过,今生在元婴后期就有如此境界,实在是惊喜中的惊喜。
她整个人气质大变,从前是一柄锐利的剑,现如今利剑回鞘,收敛起光华,朴实归真,让人察觉不出一点点危险。她将灵息尽数敛去时,就像是一个从未修炼过的凡人。
而当她试图散发出一丝威压,或是点燃战意之时,天地中的自然之力都会被引动。
“闭关整整五年,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他们应该已经去到圣妖山了吧?”拂衣很快收起欣喜,以全新的境界离开仍是空无一人的无相宗。
走出虚无的时候,她顿时察觉到灵气衰败得更加严重了,比起前世此时,情况坏了几十倍。
“不能再拖下去了。”拂衣快步行走在云雾深处,与同门传达了讯息,不多时就收到钟韵回复。“果然都在圣妖山中,小正和小邪也去了?”
易正与易邪都已是元婴初期修士,钟韵在讯息中不曾详说,只道是小邪已经不再受记忆操纵,哪怕恶龙的灭世之心卷土重来,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压制下去。
“太好了。”拂衣面上浮起笑容,突然想到另一个受注定命运影响的赵小洛,于是中途改变方向,打算去一趟广闻阁。
自从明素玉成为首座长老,灰星域广闻阁长老就成了一位白胡子孙姓老者。见到拂衣前来,有些惊讶地赞叹了她进阶之神速,听闻她要寻赵小洛,连忙派人去将人找来。
“赵小洛这小辈明明天资十分普通,修炼的时间也晚,却不知为何进阶还算稳定,气运也比寻常修士好。现如今他已是筑基圆满,实力在管事中都不算弱,我就将阁中一些紧要的事务交给他去办理。”
孙长老在接管的时候就被明素玉叮嘱过,要好好照看着这个小辈,具体情况他虽不清楚,但从赵小洛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来看,就知道此人命运不凡。
拂衣想到在异时空与白瞳经历的九星连月,她没能感觉到任何奇异之处,但白瞳高兴得不行,说是此番异象能够改善气运与命数,是难得一见的异象。
赵家的后辈就是异象催生出来的奇异生灵,据白瞳所言,缚龙域不仅仅是赵家,按照地势来看还应该有许多这样的地方。
也就是说,万象最大的一块碎片,正在暗中无声无息谋划着什么。
被催生出来的极阳体赵小洛,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而且还是戾霄一直想要掐灭的一环。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心态,拂衣也想弄清楚万象的大碎片究竟想做什么。
正说话间,中年模样的赵小洛出现在门外,他看上去比从前沉稳了许多,鬓发微白,蓄着短须,面上笑容比以前自然从容。
“拂真人,晚辈一直想与真人联络,却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
看到他明显是有话要说,孙长老适时提出有事在身,先走一步,待他离开屋中,拂衣布上一层结界,才对神情逐渐凝重的赵小洛道:“坐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