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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雅眼看着就要到临盆之日,这些日子也懒懒的不愿意动弹。佩儿在一旁和她说话解闷。
“主儿如今的地位可是皇帝心尖上的人,若是他日生了皇子,何愁没有晋封。”
齐雅轻敲了下佩儿的额头说:“你这丫头,目光短浅。只笼络资帝的心,再生个皇子就够了吗?”
佩儿尴尬地说:“奴婢愚笨,揣测不到主儿的心意。”
“无需揣测,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就好了。”
主仆二人正在闲话,张嬷嬷忽然来报,说:“娘娘大喜啊,齐夫人找到了。”
“什么?”齐雅惊讶地看着张嬷嬷,心想不是说母亲早就去了吗,怎么又找到了。
张嬷嬷接着说:“娘娘,这些日子我们派出去的人寻访,当年齐夫人确实是重病一场。只是并没有故去。当时各路派来刺杀夫人的人太多,夫人就将计就计,对外宣称已经故去,这才躲过了一劫。”
“母亲?母亲果然还活着?”齐雅早已激动地热泪盈眶,紧紧握着张嬷嬷的手,说完这句便哽咽地说不出话。
还是佩儿在旁边帮忙问道:“现下夫人在何处?”
张嬷嬷方答道:“因着齐家的案子还没有平反,夫人怕是还不能接往京中住,不过已经在都城外找了地方妥善安置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齐雅急切地问。
“只不过夫人舟车劳顿再加上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了。有一只眼睛也因为哭得太久,看的不太清楚了。”张嬷嬷缓缓地说。
齐雅听了,想到从前母亲的样子是何等的和蔼可亲,如今失了诰命身份,身体也大不如前,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再想着当年以老国舅和如今的李国舅为首的前朝旧贵族势力想打压皇权,自己的父亲就成了这当口的牺牲品,那时是何等惨烈。想那德妃刘氏的父亲不就是因为站在了旧贵族一边,不然她一个小官家的女儿怎么能被选入太子府,如今怎能封妃?想到这些,齐雅一时难以自持,竟哭地更凶猛了些。正在这当口,忽然觉得腹中胎儿很不消停,腹痛不止,竟是临盆之态。
佩儿见自家小主不舒服,连忙劝着:“主儿,您千万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啊。”并同张嬷嬷一起扶着齐雅到床上。张嬷嬷毕竟是生产过的人,自是有经验的,说道:“怕是要生了。佩儿姑娘,你照顾好娘娘。”接着向门外喊:“小东子,快去请太医,寻皇帝。”
小东子应声跑出去,张嬷嬷也到外面去指挥着众人准备棉布条和烧热水。
齐雅见屋内只剩下佩儿,忍着疼痛拉着佩儿问:“张嬷嬷一个宫里的嬷嬷怎么打听得出这么多事?”
“听张嬷嬷说过一嘴,消息是沈平大人有意透给我们的。娘娘快别担心这些了,眼下是这生孩子要紧。”佩儿说着把齐雅又扶在了床上躺好。
齐雅听到是沈平,这才心下稍安,稳稳地在床上躺好,专心生产之事了。
齐雅的这一胎倒是没让她受多少苦,孩子是个听话的,生产过程十分顺利。只不过在得知皇帝一直在殿外焦急等候的时候,她倒是撕心裂肺地痛苦地叫了很多声。皇帝听了很是心疼,在殿外说了很多甜言蜜语。
一同等着的正宫李皇后听了很不是滋味,只是不得不顾及着正宫的体面,劝慰着皇帝要注意言行,可是皇帝哪里听得住那些,一心只是扑在了齐雅和那孩子身上。
一番挣扎后,孩子呱呱坠地。接生婆子抱了孩子给皇帝看,连声说:“恭喜皇帝,是位公主。”
李皇后一听是公主,心里稍安,便也跟着说:“恭喜皇帝,喜得千金。”
一众人等听后,马上跪地说:“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喜得千金。”
皇帝看着那婴孩,想着这是自己与齐雅的第一个孩子便不胜欢喜,说:“公主也好,只要是雅儿与朕的孩子,朕都喜欢。春熙殿上下,赏!”
齐雅在房内听了也觉得有所欣慰。是女儿也好啊,下一个是儿子就好。
春熙殿上下一片欢乐的气氛,只不过这欢乐的氛围并没传到宫廷的每个角落,或许传过去的时候味道已经变了。德妃正哄着自己的小女儿睡觉,忽然听到门外的宫人来报:“娘娘,春熙殿的娘娘生了。”
“生了个什么东西?”德妃眼皮也没抬一下地问。
宫人知道德妃用词欠妥,只不过也只好自动忽略,便小心翼翼地说:“是位公主。”
德妃听后露出一丝轻蔑地微笑说:“公主?我还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结果生的也是公主。”
那宫人吞吞吐吐地接着回禀道:“皇帝刚刚已经册封公主为乐雅公主,赐一等爵位。”
“什么!我的女儿是指给了北境王做王妃才赐了一等爵位,那丫头何德何能才一生下来就能赏封号,赐爵位?还不是仗着皇帝偏疼那贱人。”德妃听后怒气冲天,顺势丢了手里的扇子。躺在床上的德妃二公主也因着忽然听了声响动而扭动了几下身子。
倒是德妃身边的老嬷嬷看不下去了,提醒德妃注意言辞,免得招惹事端。德妃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儿,唤来乳母照顾着,自己走到外堂继续听宫人回禀。
那宫人绘声绘色描绘了春熙殿上下因着齐嫔生了公主而得到了如何如何的赏赐,皇帝和齐嫔娘娘是如何如何的高兴,有些许瞬间,她竟然恨自己没在齐嫔宫里伺候。德妃越听越气,愤愤不平地说:“你个贱婢,也想着去伺候齐嫔好得赏赐吗?!不过就是个公主,何至如此猖狂!”接着又是一顿摔盆砸碗。
正好一片瓷片滚落到院口,被一个老嬷嬷拾起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身边的冯嬷嬷。冯嬷嬷恭恭敬敬给德妃施了一礼说:“娘娘安好,皇后娘娘请您明日请安后多留一会,说是西域新进贡了好些新玩意想赠与娘娘。”
德妃见是冯嬷嬷亲自传话便敛了脾气,点点头说:“回去转告皇后,就说本宫知道了。”
这边皇后宫里,听了刚刚从德妃宫里出来的冯嬷嬷的回话,李皇后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说:“她一直是个急性子。”想到德妃和齐雅想必也就是个绣花枕头,李皇后早已后悔当初把齐雅接进宫了。如今,也只能想着找曾经的对手德妃商量个对策。
次日,德妃来到皇后宫里请安,德妃将她留下,并拿出了一串胡珠,说:“德妃妹妹,你瞧,这是西域进宫来的珍品,我看着颜色鲜亮,最趁你的肤色,就想着一定要给你留着。”
“谢皇后娘娘。”德妃站起来微微施了一礼,接过那珠子细细看了看。只见这胡珠果然是世间精品,各个玲珑剔透光彩夺目,更难得的是每个珠子大小一致,更显得出整串珠子难得。
德妃知道每次皇后拿出些好玩意给自己必定是要说些什么,而她偏偏是个爱小的,便开口说:“皇后此次唤臣妾来是有何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