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李荷唇蠕动了半响,声音同样哽咽道:“娘。”
“娘,进去说吧。”苏槿瞥见有村妇围着过来看热闹了。
李白氏闻言连忙抹了抹眼泪,随后侧过身让他们进来,等他们进来了后,将门又合上了,阻挡外人看热闹的眼神。
堂屋坐着一名老人,头发虽然没像李白氏满头白,但也是白了大半,下巴留了胡须,他端坐在那里,骨子里透出儒雅书香之气。
瞧着面相和李荷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李荷的爹,云清的阿公。
下一秒,祁云清放下东西,恭敬夹着一丝亲切之意,“阿公。”
苏槿也跟着行了个礼,“阿公。”
“爹。”
瞧见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李荷视线模糊了一片,下敛明显泛着水意。
李长松似乎看也不曾看她一眼,视线落在苏槿身上,语气还算和蔼,“你是云清娶的媳妇?”
苏槿笑着点了点头,“阿公,我叫苏槿,艹字苏,木字槿,唤我槿儿或者小槿就是。”
李长松点了点头,“别站着了,坐着说话。”随后端过旁边的茶抿了一口,不准痕迹的瞥了一眼李荷,眼里闪过一丝酸涩。
他娇生惯养、白白净净的闺女,如今被那畜生蹉跎成这般沧桑的模样。
明明才三十出头,那头发都花白了一些,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
印象中梳着荷花苞的小姑娘,最爱美,铜镜从来不离手。
旁人要是说她丑,她定要哭鼻子。
其他人没有瞧见他的小动作,苏槿却瞥见了,随后视线落在李长松的茶杯上,已经快见底了。
她思忖了一下,笑着道:“娘,你不是给阿公买了好茶吗?”
“泡给阿公尝尝,看有没有被人敲了竹竿子,要是真敲了竹竿子,我明后日定要上镇掀了他的铺子不可。”
李荷不笨,知道她的意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
其实茶叶这些都是苏槿准备的,她只准备了两双鞋子。
随后她起身找出茶叶包,提起桌子上的茶壶,转身去了厨房,李白氏也跟着出去帮忙。
李长松教了几十年的学生,又怎么会没看出苏槿的那些小心思,抿了抿唇,“云清这媳妇倒是娶得好。”
这句话算是对苏槿的认同。
“的确。”
祁云清瞥了一眼苏槿,郑重的附和了一句。
任人都瞧出他眼里的柔意。
李长松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虽然跟这个外孙相处的日子不多,但也知他的性子。
别看他一副温和平日近人的模样,其实比谁都难接触。
而且他知道苏槿是李荷花了二两银子买的儿媳妇,祁云清对她无感,甚至有几分不喜。
上次听他说年关要带苏槿来见他们,当时他都有些诧异。
苏槿眉眼弯弯,也没矫揉做作,大方一笑,“多谢阿公夸奖。”
听着她这话,李长松忍不住笑了一下,眸子因此染上真切,“到了阿公家,就当自己家,随意一些。”
这外孙媳妇还是个妙人!
“阿公,放心,槿儿不会客气。”苏槿笑道。
刚说完,一直大手就伸了过来,扶了扶她发髻上的簪子,同时响起男子温润的声音,“歪了。”
苏槿连忙抬手自己抚了抚,暗地给了祁云清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在长辈面前腻歪。
但凡喜欢知乎者也,骨子里都很保守。
嗯,云清除外。
云清的阿公最先看她的眼神有些冷漠,虽然不是不喜,但也没有喜欢。
好不容易刷了些孙媳妇感,他这一弄怕是要给她刷没了。
祁云清似乎没瞧见她的暗示,下一秒,大手直接揽着她的腰,随后仅用两人听见的声音,“别担心,阿公很喜欢你。”语气有几分促狭之意。
苏槿下意识就瞥了李长松一眼,见他没有往这边瞥,才伸手拧了拧祁云清的腰,压低声音道:“云清,别拉拉扯扯。”
腰间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祁云清眼神幽暗了许些,随后轻握着她的手,宠溺中夹着一股其他的意味,“别闹。”
对上她微圆的杏眸,似乎像快炸毛了的家猫,他轻笑了两声,也不逗弄她了,松开了手。
“咳咳。”
见小两口深情对望,李长松再看不下了,干咳提醒两人。
没多时,李荷提着茶壶走了进来,乡下之人泡茶没有复杂的工序,直接用开水冲泡,倒掉第一次水,再放沸水泡上半刻钟便可。
她犹豫了一下,才上前替李长松添了茶,低声喊道:“爹。”
李长松依旧没有看她一眼,端着架子。
瞧见李荷眼眶又红了,李白氏眼里满是心疼,随后上前几步,走到李长松旁边,推了推他的肩头,提醒道:“老头子。”
明明比谁都惦记闺女,昨个叹了一夜的气,今日天没亮就坐在堂屋,眼巴巴望着门口。
要是把闺女吓跑了,他自己就哭吧!
李长松冷“哼”了一声,她现在知道哭了,以前怎么劝都劝不听,非要嫁给那书生。
而且十几年来也不回个娘家,要不是云清,她恐怕连他们坟头草长了多高都不知道。
不过脸色却缓和了许多,生硬中夹着一丝关心,“站在作什么!别人瞧见还以为我这个爹不待见你。”
李荷垂着头,哽咽的“嗯”了一声。
“娘,坐下吧,阿公心疼你了。”
苏槿笑着看着李长松,又道:“对吧,阿公?”
被人拆穿了,李长松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就爱多操心。
但他却“嗯”了一声。
见状,李白氏松了一口气,随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时候也不早了,我去做午饭。”
闻言,苏槿起身,“阿奶,我帮你。”
见李荷也准备起身,她又赶忙道:“娘跟阿公多久没见了,趁这会好好说会。”
随后又朝祁云清招了招手,“云清,来厨房搭把手。”
“嗯。”
祁云清应了一声。
随后几人就去了厨房。
堂屋只剩李荷和李长松,沉寂了半响。
最终李荷忍不住开口问道:“爹,你身子怎么样?”说话间双手紧紧绞在了一起,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李长松抿了抿茶,沉声道:“你关心我做什么,反正你也不认我这个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