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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峰明白苏槿这是想苏北跟着他学些经验,也没什么反应。
毕竟大房只有苏北一个男孩,只有他立起来了,大房才能立起来,他心也能安一些。
苏北没问为什么,乖巧的点了点头
苏峰也点了点头:“我回屋换身衣裳就去。”
“不急,明日再去。”
这会过去天色都快黑了,看不见摘,没什么用处。
这时,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苏槿低头看着苏溪扬这小脸,笑着问道:“怎么了,小溪?”
苏溪小心翼翼瞥了一眼众人,又扯了扯苏槿的袖子,“阿姐,我有悄悄话给你说。”
苏赵氏好笑道:“有啥悄悄话,娘不能听?”
“我只跟阿姐说。”苏溪小脸很严肃的模样。
瞧她这模样,苏槿忍不住失笑了两声,跟着她去了二房的屋子。
苏溪费力的关上门,往门缝瞅了几眼,确定没人过来,才小声对着苏槿道:“阿姐,我娘怀弟弟了。”
“啊?”
苏槿有些诧异,这事苏赵氏还真没给她说,随后反应过来轻声问道:“小溪不开心?”
苏溪头摇得跟波浪似的,“不是,是阿娘不想要弟弟,小溪想要弟弟。”
弟弟软软萌萌的,肯定很好玩。
只是那天她听见阿娘偷偷哭了,摸着肚子说对不起。
狗蛋家的娘怀弟弟了,就是这样摸肚子。
“这事阿姐知道了,小溪千万不要给其他人说哦,否则你阿娘就会挨骂。”苏槿半信半疑,但还是叮嘱了一声。
古代注重子嗣,女子是没有权力流掉孩子,被发现被打还是小事,要是夫家报官,这可是死刑。
这就是这个朝代的妇人沦为生孩子的工具最直接的原因。
苏溪最信苏槿的话,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阿姐,我谁都不说,我都没告诉二姐。”
“真乖,等会阿姐拿糖给你吃。”苏槿捏了捏她的小脸。
随后牵着苏溪的手又回到堂屋,没等众人问,她便笑着道:“小溪说想吃我做的鱼。”
苏赵氏闻言笑了一下,一把拉过苏溪,温声呵斥道:“你这孩子,想吃鱼给阿娘说就是,干嘛要麻烦你阿姐,你阿姐一天忙活,累得很。”
“阿姐做得鱼可香了。”苏溪人小但脑子伶俐,说着苏槿的话就接了下去。
苏槿这才发现苏赵氏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苍白,怕是苏溪说的事是真实。
她柳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但却没有说什么,随后收回视线看向苏峰问道:“小叔,你走镖去过的地方多,知不知道哪的大夫医术高明一些?”
这也是今天来苏家目的。
“生病了?”
苏峰伸手就探向她的额头。
苏槿心暖了暖,笑了笑,“没有,只是帮人问问。”
苏峰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显然不信,但见她面色透着健康的红润,也不像有病之人。
他便没多想,“府城金药堂的大夫最好,不过诊金高得吓人,诊脉上百两,还不谈药材的银钱。”
“不过只要出得起银钱,金玉堂就能治好。”
苏槿柳眉一凝,光诊脉就上百两,加上药材这些岂不是好几百两了。
她不是心疼银钱,只是她现在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银钱,而且那个大夫能否诊出李长松的病?
她越想眉头皱得越紧,随后渐渐松了下来。
她明日去一趟镇上,先问问秦大夫,再做决定去不去府城。
之后她点了点头,便没再问这事了,坐着同苏贾氏等人说了些话,再一望天就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她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否则云清怕是要出来寻她了。
想到这里,她带上了手套,起身道:“我就先回去了,云清一个人在家。”
紧接着对着苏赵氏道:“二婶,我可能得麻烦你一个事。”
“什么事?”苏赵氏也没多想,笑着就问。
“家里的罩子开了几针,你能去我家帮我补补如何?”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有何难,我跟你一起去就是。”
苏赵氏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衣裳。
苏宁氏扫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苦涩,随即唇紧紧抿上,她知道苏槿对她没有对苏赵氏亲切。
这时,苏贾氏牵着苏槿的手,不舍她,“这么快就走了?”
“阿奶,有空我再过来,不然云清该急了。”苏槿笑了笑道。
闻言,苏贾氏也不敢再留她了。
这时,苏峰插话道:“晚些过来用饭,我去隔壁村买鱼。”
“好,晚些我来做。”
苏槿也没犹豫,直接应下了,随后带着苏赵氏,以及苏溪和苏樱回了小祁家。
见几人进来了,祁云清放下手中的毛笔,不慌不忙的起身喊了一声,“二婶。”
“云清,快坐下,别耽误看书了。”苏赵氏连忙道。
她盼着苏槿过得好,自然希望祁云清有出息一些,这样才能护得好苏槿。
“云清,娘屋子不是有干货这些吗,你带小樱小溪去拿。”
苏槿扫了俩孩子,对着祁云清使了个眼神。
祁云清会意,知道她这事有话要同苏赵氏私下说,“好。”
随后就带着两孩子出了屋子,顺手将门合上了。
“小溪给我说,她喜欢小弟弟。”
苏槿将板凳放在苏赵氏的旁边,示意她坐下说话。
闻言,苏赵氏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她已经知道了,轻叹了一声,“哎,她人小,能懂什么。”语气透露出浓浓的无奈。
苏林如今虽然变好了一些,但骨子里的重男轻女的思想改不了。
倘若她怀的是女儿,那出来就是遭罪。
倘若怀的是男孩,苏溪的日子更不会好。
“小溪不懂,那二婶应该懂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二婶你当真舍得?”
苏槿同苏赵氏接触了也有一段日子,也知她的性子,她绝不是随便做的决定。
多半是为了苏溪着想。
这一点不得不说她比苏宁氏好太多了。
苏赵氏是从始至终都护着苏溪,而苏宁氏只是顺应而作出改变。
这样人说好听一些叫迷途知返,说不好听就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倘若现在苏汉还是从前的模样,苏家三弟妹没有勇气反抗,现在的日子跟从前无二。
不过所幸的是苏家人的本性还没坏透,只是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