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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答应在旁边,只觉得手心里都捏了一把腻滑湿热的冷汗。
自裕妃之事后,她每每想起裕妃耿氏在皇帝面前,说皇后挑唆她的那番话,便觉得满身冷汗淋漓。
“娘娘,皇后娘娘,皇上还愿意见您,便是不着恼您……跟奴才回去罢?有什么话,容后再说,啊?皇后娘娘!”
容答应几乎是跪着哀求她。
若是换了旁人,自上次那番事后,哪里还敢再来找皇上——躲还来不及呢!
胤禛居高临下,俯视着皇后,淡淡道:“朕不来发问皇后,皇后倒先来找朕了,也好。”
容答应暗暗叫苦,便听皇帝淡声问道:“皇后,你还知道怎么做一位正位中宫的贤良皇后吗?”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许是因为尚记挂着夫妻情分,要给皇后留几分面子;也许是因为对乌拉那拉氏已经失望透顶,懒得多言。
乌拉那拉氏仿佛不撞南墙心不死一般,心中痛极,眼中也有泪水溢出,伸出手就拽住了胤禛一侧衣角:“皇上这是疑心臣妾曾经挑唆耿氏?”
胤禛冷哼了一声,没说话,任由她拽着。
他注视着皇后,一脸“难道不是么?”的神情。
皇后的声音有些发抖:“臣妾在皇上心里,都已经成了这样不堪的人吗?”
容答应在旁边,简直恨不得拿手掌将皇后娘娘嘴堵上。
胤禛冷声道:“身为皇后,你自个儿不自重,又让别人如何看你?”
乌拉那拉氏骤然抬头,悲怆地望着胤禛,一字一句道:“不自重?是!臣妾当初是对裕妃说过只言片语,可是臣妾从没有挑唆她去动六阿哥的心思!是她自个儿添油加醋,把原话说成了那般,这样一盆脏水往臣妾头上扣下来!……臣妾已经贵为皇后,若是挑唆她真的谋害皇子,对臣妾又有什么好处?”
她瞪圆了双眼,颤声道:“皇上,臣妾这一辈子没孩子,连夫君也不闻不问,被宸贵妃迷了心窍,与六阿哥父慈子孝,从不与臣妾站在一处,臣妾还争什么?夺什么?争夺到最后,又能为谁而夺?臣妾何苦要做成这般?皇上!臣妾的话,您细细想想便知!”
她神情凄苦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愈发扯紧了胤禛的衣角。
胤禛脸色发黑,伸手攥资后的手腕。
他本意是想将皇后的手拿开,可是乌拉那拉氏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径直握住他的手,眼中有泪滚落:“皇上!”
胤禛索性将她扯了起来,这才注视着她,沉沉地道:“皇后,朕不妨也将一些话说亮堂了给你听!这些年你没少折腾——只是朕念着当年皇考指婚的情分,总还是给你留些情面余地在,可是朕没想到,三番五次的纵容,你竟然能有这个胆量,将心思动到了阿哥身上!”
皇后伸手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忽然叹息了一声道:“皇上,是不是如今……无论臣妾说什么,您都不会信;而宸贵妃她说什么,您都会信?”
胤禛冷声道:“你不必扯上宸贵妃!朕判断一个人,不听她说了什么,只看她做了什么、怎么做,能做多久!
宸贵妃陪伴朕十年,待人宽厚纯良,光明磊落,全无你这般自作聪明的满腹算计_,你说你无所生养,所以不存争夺之心——可你平日里口口声声,字字句句中,哪一句听不出对宸贵妃的嫉恨之心?只怕六阿哥,也早就被你‘恨屋及乌’了吧!”
乌拉那拉氏整个人都僵住了,生生地僵硬在当地,她想要再努力辩解些什么,却发现此刻一切言语都是匮乏的,苍白的,无用的。
面前这个男人的眼中,再找不到一丝对她的“留情”,有的……只是深深的憎恶。
容答应整个儿趴在了地上,声音闷闷地,就像从地里发出来的一样:“皇后娘娘……婢妾陪您回宫罢!求您别再说了……”
胤禛负手身后,向旁边走了两步,胸口微微起伏了几下,骤然回头道:“这一次,幸亏宸贵妃身边的奴才拼死相救,六阿哥无大碍,若是有事,乌拉那拉氏——朕定然饶不过你!”
他一口气没说完,又恨恨道:“朕在前面临朝,倦累之时,也盼着身后有贤后辅佐,给朕一个太平清宁的后宫,可你呢?心思如此龌龊,朕瞧着你是闲来无事,便要给朕生事——唯恐朕这后宫不乱!
便是撇去这些不说,朕又有什么对不住你了?你要害得朕的儿子遭了这一场无妄之灾!如此德行,你又有何脸面居正宫之位?”
仿佛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开,乌拉那拉氏的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变调,哑声道:“不,皇上,不,臣妾若是不配居正宫之位,那还有谁?还能有谁?”
她握紧双拳,喃喃道:“臣妾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是先帝指给皇上您的福晋——嫡福晋,少年的发妻,除了臣妾,没有任何女人配站在皇上的身边,百年之后与皇上同入太庙,共享后世香火J上纵然是再宠爱宸贵妃,她也不配!”
胤禛忽然露出一个冷笑,淡淡道:“是么?”
乌拉那拉氏并没听见这句话,只是喃喃重复着:“宸贵妃,她不配!”
她的话语里夹杂着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无限的嫉妒与恨意。
容答应抱资后的肩膀,含泪小声道:“皇后娘娘,您何苦要来这么一场,与皇上闹得这般僵!您便是不顾及您自个儿,还有您的母家呢!”
乌拉那拉氏浑身冰冷,跪在地上轻轻打颤,上下牙关都叩击在了一起。
是啊,还有乌拉那拉氏的家族,她可是她背后族人的荣光!
胤禛冷冷道:“皇后,心智不清,大喜大悲,有伤身体,朕亦不堪其扰!朕命你回坦坦荡荡,休养心病,禁足一年,后宫之权,全部移交宸贵妃代为掌管。”
他的话语中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决,随后拂袖而去。
皇后从满眼泪水中望出去,只见那个明黄色的身影转身大步走了开。
苏培盛在旁边,用悲悯的眼神瞧了一眼皇后。
他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对着容答应做了个虚扶的手势,示意她快将皇后扶起来,这才转身快步追着皇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