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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复行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
等他坐起身来,看到身上厚厚的被子上,还趴着一个人时,他就明白问题所在了。
怪不得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不是被厉鬼锁喉,就是被敌人施以酷刑,害得他整宿都没睡好,还以为是被鬼压床了呢。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活人比鬼还要可怕。
厉复行面色不虞地抬头,打算把压在他腿上的人给推下去。
正要动手时,喉头一甜,还带着一丝梨香。他忽地想起昨晚那碗冰糖炖梨水,还有女孩轻轻软软哄着他快躺下休息的声音,那伸出去的手,就怎么也使不上劲了。
“喂,起来了,天亮了。”厉复行轻轻推了推熟睡中的人。他居高临下看过去,敲能看到女孩铺撒开的黑发,白皙的侧脸,还有优美如天鹅一般的脖颈,以及……露出的半边香肩。
喉头一阵发烧,厉复行立刻寒着脸,使劲推了一把:“你给我起来!”
庄艺周揉着惺忪的眼睛还有点发懵:“有什么事吗?”
“有,我要起床。”厉复行语气不善。
庄艺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姿势,脸一下子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她居然趴在厉复行身上睡了一晚上!
还是趴的下半身?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就像是她趁着厉复行病重难以抵挡,把厉复行给扑倒了似的。
她她她,她怎么就如此饥渴难耐?
庄艺周赶紧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来:“你……我……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你说……要我留下来陪你的……”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所以,你就是这样留下来陪我的?”厉复行挑眉,表情严峻至极,“我没有说过,让你爬到我床上来吧?”
“不,不是,这,这是个意外,纯属意外。”庄艺周难堪至极。她耷拉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因此,完全没有留意到,厉大魔王嘴角边那强忍着的笑意。
一大早就闹了个大红脸,庄艺周根本不敢和厉复行的目光对视,早饭都吃的心虚不已。
某人倒是吃的十分惬意,不但神清气爽地喝了一大碗山药小米粥,还把平时多吃了一个馒头。
早饭过后,庄艺周歪在沙发上看剧本。昨晚辛可明已经把剧本发到她邮箱了,还留言说,新剧开机已经半个多月了,因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小宫女人选,这一部分的戏拖着一直没拍,希望她能尽快熟悉剧本,早日进行拍摄。
正好她也没什么事,就一心一意地看剧本,揣摩角色。
因为是初一,厉复行今天也没有外出计划,他寸步不离庄艺周,在她看剧本的时候,他就在她旁边看资料。
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夏日早晨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给屋里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居然很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三十分钟过后,厉复行抬头,看见庄艺周还是看她的剧本,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大魔王不满意地皱眉,指指自己的嗓子:“我渴了,我要喝冰糖炖梨水。”
庄艺周头也不抬:“昨晚炖的多,厨房里还有,你去热一下就能喝。”依然专注于她的剧本。
厉复行脸色不好看了。他索性整个人都坐到沙发里头,双手环胸,声如洪钟:“我是病人。”
庄艺周依然没抬头:“你看上去好了很多,接下来需要加强锻炼,这样才能增强你的抵抗力。”
真是个善变的女人,昨晚明明那么紧张他的。厉复行深吸一口气,拖长了声音:“昨晚……是谁趁我睡着了、失去了抵抗力,就对我……”
“我去,我这就去。”庄艺周立刻道,扔下电脑,好像离弦的箭一般冲进了厨房。
天啊,真是太丢脸了,她怎么会做这么丢脸的事啊。
等她端着热好的梨水回到客厅时,厉复行正坐在她的电脑前看得津津有味。
“厉总,您不能这样的。偷看别人的电脑,相当于侵犯隐私。”庄艺周上前,合上了电脑,看着厉复行,深深的不齿。
厉复行丝毫不以为耻,端起梨水拭了拭温度,大爷一样把碗重新递给了庄艺周:“吹吹。”
“不是嫌弃我的口水进去吗?”
“用风扇吹。”
“没电了,昨晚电量耗尽了。”
“那就你来扇扇子。”
“不扇,累。”
“昨晚……我睡着了……”
“我扇!”
庄艺周咬牙切齿地应承下来,从茶几上随手抽了本杂志,费力地扇起来。
厉复行斜倚着沙发,不忘叮嘱两句:“扇均匀点,让梨水彻底凉下来我再喝,我怕烫。”
庄艺周狠狠瞪他一眼,扇的更卖力了。
厉复行继续光明正大地偷看她的剧本:“这次的剧本怎么这么短?我帮你搬家时,看到你的那些剧本明明都很厚的。”
“那些很厚的剧本都是别人的,龙套要什么剧本呀。”庄艺周随口答道。
厉复行不解:”你拿别人的剧本干什么?”
庄艺周扇扇子的动作一滞,笑得有些勉强:“没什么,就是想揣摩下,如果让我来演,我会怎么演,然后再和成品做个比较,就知道自己的演技不足在什么地方了。”
“你……很喜欢演戏?”厉复行更加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想要做个戏子?”
“戏子?”庄艺周回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厉复行一眼。
这一眼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厉复行一下子就知道了,他说错话了。戏子怎么了?还不是有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往这一行里钻,其中不乏名门闺秀。
“庄庆晓也说着跟你一样的话。十岁那年,我被导演相中,出演了当时很热播的情景喜剧《叮当班》,我在里面演女一号。我还记得,当年的报纸上,有一则报道用的是这样的标题来形容我的——谁不想有庄艺周这样的孩子?”
“可是庄庆晓不想有。他说我自甘堕落做了戏子,说我胸无大志,还指责我妈妈,罗列了她五大条罪状。最后,更是不许我再接受任何邀约,要我“彻底跟那一行划清界限。”
庄艺周平静地说起来。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她能够很平静地说出来,还是说给厉复行听。她的嘴巴一向很紧,从前的那些事从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就连她最好的朋友和哥们儿都没有说过。
她一直觉得,那些事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罢了。可今天,她居然对厉复行说了,说出来以后,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这样的过往,再也不会困扰她,伤害她了。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厉复行忍不住问。他能够想象出来,一个在别人眼里出色完美的孩子,却在自己父亲那里得不到认可,得到的,甚至是羞辱,心里该有多绝望。
那样的经历,他也有过。
“你是想问,后来我为什么又去演戏了,而且,是演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角色,对吗?”庄艺周自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