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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梅并不相信厉复行的话。在她眼里,太后沈启祯温柔和善,待下宽厚,即便是现在贵为一国太后了,带翊坤宫的宫人们,也和从前不得宠的时候一样,并不像平太妃从前时那样,对宫里的人,稍不如意,就非打即骂。
翊坤宫的人,私下里都很庆幸,自己当初能分到翊坤宫伺候太后,觉得这是命里修来的福分。
厉复行见她不开窍,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对着个榆木疙瘩,他还真有点懒得多说了。
一指旁边的廖二:“这宫女不开窍,廖二,你来分析给她听吧。”
廖二又一次被“委以重任”,难免有点受宠若惊。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才憨厚地说起来:“属下蠢笨,要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主子随时打断了,纠正属下。”
厉复行淡淡应了一声“嗯。”
廖二便说起来:“属下觉得吧,要是属下办的事情,的确让主子满意了,主子欣赏属下,有心想要给属下一个大大的奖赏,那要么就是当众,把那个大大的奖赏给属下,属下脸上有光,又得了实惠,就是被人嫉妒,也值了。要么,主子就私下里,偷偷把奖赏给属下,这样不会惹到旁人嫉妒,属下也能得到实惠。可是,当主子的,当众许下空头的承诺,既没有兑现,又惹得旁人眼红,让属下成了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处处受到排挤,那属下就要想想了,主子是不是真的想给属下这个奖赏?还是属下有哪里没办好的,让主子动了气,又不好表现出来,便这样整治属下的?”
秀梅听得瞪圆了眼睛,一张白的没有颜色的嘴唇半张半合,好半天才挤出一点声音来:“你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她,她是故意要惩治奴婢?”
廖二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身上这事,还不光是惩治这么简单。太后要只是想要给你点苦头吃,让你长点教训也就够了,那旁人在她面上说你坏话的时候,她听上一两句不吭声,让那些人把你排挤上两天,也就够了,跟着再把那些嚼舌头的训斥上几句,把这话头止住了,你的苦头也吃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可是吧,太后她没有啊,她任由那些人说你啊,让整个翊坤宫的人都知道,你失了太后的宠信,太后容不得你在翊坤宫了。”
“而且,照你说的样子,那天晚上,太后分明就是故意点了灯,引你进去,又自编自导了一出戏,佯装受惊,给你安上意图行刺的罪名,名正言顺的让其他人把你扔到了井里。否则,她屋里亮着灯,又没有别的宫人在旁边伺候着,这又该如何解释?可见,太后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不惊动翊坤宫以外的人,秘密的除掉你。你自己也说,你帮太后做了许多她不方便出面的事,这就是缘由了。你知道的够多的了,太后已经容不下你还留在这个世上了。”
秀梅彻底傻了。
她想张嘴,反驳廖二的话。可是嘴巴徒劳的一张一合,却连半点声音也挤不出来了。她心里已经相信了,廖二的话,才是真相。或许,她早就想到了,只是拒绝相信,心里还存着一分侥幸而已。
廖二见没人吭声,以为还都等着他说话呢,便继续说起来:“太后派你去西疆这回事,本身也透着猫腻。她有头疼症,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为何要派自己贴身的大宫女秘密地来西疆求药呢?就算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头疼症吧,那也大可说,是为别人求药,犯不着鬼鬼祟祟的。再者,她想要西夷人手里的药,发封密信,让西疆的官员到西夷谷外围的山村里高价收药就行了,西夷人又不是把草药都藏着掖着不对外出售的。只要说那药行情好,出的价格高,村民们自然会找西夷人买药的,又何必还要你化妆成村妇,在山村里蹲守多日呢?这太不合常理了,你就没觉得奇怪么?”
秀梅怔了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这时,厉复行开口了:“秀梅,你可知道,你在西夷谷的那时候,西夷人的大祭司被人杀死了。这位大祭司可不得了,她在西夷地位尊贵,更是掌控者所有西夷人的性命。你说,她死了,西夷人会怎么做?若是本王将你交给西夷人,他们会怎么认为?又会怎么对你?”
秀梅吓了一跳,慌乱地,连摇头带比划地说:“不,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厉复行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本来就高,又自带一股威严,一瞬不瞬地看着秀梅,吓得她差点气都喘不上来:“你若说实话,大祭司就不是你杀的。要是不说,那人,就是你杀的。”
秀梅噗通一声出溜到地上,软的像滩烂泥:“奴婢,真的是去西夷谷求药的。只是,在来西疆的半路上,奴婢还遇到一个人……”
“是谁?”
“是……”秀梅咬了咬嘴唇,“是明国的荣臻公主……”
“荣臻公主?”这是个厉复行没有想到的人。他甚至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了。
廖二适时地提醒他:“主子,这个荣臻公主,就是前阵子,闹着要和您和亲的那位明帝的掌上明珠。”
“哦,是的。”厉复行想起来了。他问秀梅,“你怎么会遇到她?她和你一起来的西疆么?”
“是……”秀梅边回忆,边说,“奴婢不是在西疆遇到荣臻公主的,是在半路上,从都城出来,走了大概三天的路程时,遇到的。荣臻公主和奴婢歇在一家客栈里,她说她见奴婢孤身一人,她也是一个人,单身女子在路上多有不便,就想和奴婢结个伴,好有个照应的。奴婢本来想要拒绝她的,可她实在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奴婢的籍贯,还知道奴婢是从都城来的。她说她也是要去都城的,可她不认识路,转悠了几天,已经走岔了。她还对奴婢自表了身份,还告诉奴婢,她去都城,是要找……找祁王殿下您的。她说她要当面问问您,她到底是哪里不好,让您拒绝和她联姻的。”
“所以,你就让她和你同行了?”厉复行问。
“嗯。”秀梅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奴婢想,堂堂一国的公主,被殿下您当众拒婚,脸上也怪难看的。她想要当面问问您,也是情理之中,又是孤身一人,怪可怜的。奴婢就同意了。奴婢是这么想的,她是公主啊,又猜到了奴婢的底细,奴婢要是拒绝她,搞不好,会引得她不满,甚至会引起明国对大陈不利,那奴婢就是大陈的罪人了。所以,奴婢就……答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