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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师弟,准备好了吗?”阿汶达特别淡定地问,同时把屋子各处的竹帘放下,透进花窗的光线顿时暗了许多。
“好了。”沈芩闭着眼睛,等着陈娘把缠着的绷带一圈圈地解开。
“慢慢睁开眼睛。”阿汶达伸出一个手,放在距离沈芩双眼一掌的距离。
沈芩睁开双眼,睁眼和闭眼形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然后就看到了阿汶达小心翼翼的试探之手,“文师兄,早呀。”
“几根手指?”阿汶达竖起两根手指。
“耶!”沈芩回两根手指。
阿汶达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卷轴,直接挂到了墙上,然后数着步子后退:“来,测个视力。”
“……”沈芩望着大大小小的“E ”,目瞪口呆,“文师兄,你怎么画出来的?”
阿汶达一脸傲娇:“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把眼睛遮起来,左眼,开始指。”
沈芩随着阿汶达的指示,上下左右地比划:“文师兄,差不多了,不用每个都指一遍吧?”
阿汶达生怕沈芩的眼睛有什么意外,把每个字符都指了一遍,才放心地扔了小竹棍,看向钟云疏:“我说到做到,除了掉了几根头发以外,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了。”
沈芩满脸诧异地望着阿汶达和钟云疏:“你们……”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是感动。
陈娘和杨梅在旁边看着,只觉得既新鲜又有趣。
阿汶达又把小竹棍捡起来,感激她们无微不至地照顾:“二位姑娘,可要试试?”
陈娘和杨梅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在阿汶达的指导下,开开心心地测起视力来。
“视力都挺好,”阿汶达又把小竹棍扔到一旁,就看到像根竹竿似的杵在门边的赵箭,“赵大人,听壁角呢?”
赵箭知道沈芩今日拆绷带,担心得不行,所以悄悄溜达过来,刚一探头就被一挂纸的“鬼画符”给惊到了:“这些都是什么?”
沈芩忽然想到一桩事情:“文师兄,据说有些天赋异秉的狙击手是远视眼,赵大人的箭术在大邺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要试试?”
阿汶达忽然有了兴趣:“哟,赵大人这么厉害呢?等会儿,我去换一张。”
赵箭不乐意了:“哎,为何轮到我就要换一张?这张不能用吗?!”
沈芩乐了:“赵大人,您这样的天选之才,要换天才用的视力表,文师兄去画了,你等会儿。”
“真的?还有这样的差别?”赵箭立刻多云转晴。
钟云疏凝望着沈芩清澈依旧的眼睛,揪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太好了。
两刻钟后,阿汶达捧着高难度“C”形视力表来了,往墙上一挂,向赵箭一拱手:“赵大人,试试?”
赵箭嘿嘿一笑:“试试就试试,来呀,谁怕谁?”
左指右指上指下指,从最上一直指到最下面一排,除了赵箭和钟云疏以外,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得眼睛酸胀。
赵箭确实天赋异禀,视力比寻常人好得多。
沈芩由衷羡慕。
赵箭笑成了一朵狗尾巴花,趁机往钟云疏面前一杵:“大人,我要旁听审讯。”
“不行,”钟云疏看了一眼还是缺乏血色的赵箭,“你把伤养好,比什么都强。”
“陈娘,杨梅,把赵大人扶回房间看好,如果他敢溜出去,就直接绑床榻上。”沈芩说得很是直接。
“钱公子,我已经拆完线好几日了!”赵箭一百个不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是君子,从早到晚都想着报仇。
阿汶达把视力表收好,问:“赵大人,你知道心不能伤这句话么?”
“这哪能不知道呢?”赵箭咧嘴一笑。
沈芩暗暗摇头,陈虎这样笑透着傻气,赵箭这样笑就透着杀气,看他这样就知道旁听也没法安稳。
“手上背上胳膊上划一道,缝一下过几日就长好了;心不同,心不分白天黑夜地动,伤口恢复得非常慢。”
“拆线,拆的是胸膛表面的线,里面的需要长时间静养,还要习惯心平气和。”阿汶达耐着性子解释。
钟云疏听完,嘱咐道:“钟伯,看住赵大人。”
“是,”钟伯在门外应道,然后走进来扶住赵箭,“赵大人,请回病房。”
“我要旁听!”赵箭也不敢和钟伯起争执,一路碎碎念,“我要旁听,要旁听……”只可惜,他这样一路念回病房,都没人搭理他。
审讯沈神医,怎么能没有他呢?!
真是岂有此理!
……
钟伯回来复命。
钟云疏嘱咐:“去柴房,陈娘留在这里陪钱公子。”
“哎?”沈芩怎么也没想到,把赵箭劝走了,自己竟然也不能去!这是什么道理?
“是。”陈娘立刻挽着沈芩的胳膊,扶到书案边坐下。
沈芩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开,太让人生气了!
钟云疏和阿汶达拐过回廊,阿汶达拍着胸口:“钟大人,您真不怕钱公子生气?”
“生气事小,性命事大,她分得清。”钟云疏毫不在意,只有确定沈芩安全无虞,才能集中精力对付鄂托。
两人先后走进改造过的柴房,绥城城主王雷和主簿,已经准备好抄录口供的桌案等诸多物品。
鄂托仍然呈大字形捆在木架上,手腕和脚踝的锁链把皮磨破了也毫不在意:“钟云疏,当了这么多日的缩头乌龟,终于来了?”
王雷和主簿原本只想安静地当个抄录工具,没想到鄂托态度如此恶劣,登时怒火中烧。
钟云疏毫不在意地吩咐:“来人,把证物都呈上来。”
很快,几名船工将大大小小的木箱一层一层地堆放好,退走时带上了柴房门。
鄂托看着箱子,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来人,打开箱子。”钟云疏吩咐道。
鄂托放声大笑:“只凭你们能打开这些箱子?白日做梦!”
钟云疏仍然不搭理他,转身阿汶达问:“想先看哪个?”
阿汶达背着双手在箱子小山周围转悠了一圈:“钟大人,这些破箱子,我一点也不想打开。”
“他落魄到这步田地,还指望箱子有好货?白日做梦!”